藏明

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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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月即望,星飛雲散。

今夜山巔的風並不算太大,寒意卻依舊刺骨。

杜若恒望著遠處漆黑天幕,早已過了兩點,仍然不見傅寧辭蹤跡。她隱隱覺得事情有些不妙。正想著,身後傳來了腳步聲,杜若恒轉過身去,卻並不是預想中的人。

“寧辭睡著了,總得兩三天才能醒吧。”容煬在亭中坐下,“香爐裏混著燃的那張符,我看像是姐姐的手筆。估計姐姐找寧辭還有事,他既然來不了了,我總得替他說一聲。隻是不知道你們約在這裏,所以找了一會兒,讓姐姐久等了。”

容煬話說得周全,但臉上沒有一絲笑意,眼睛深得驚人,又對杜若恒道:“天氣冷,姐姐還是過來坐吧。”

杜若恒看了他一眼,將手上琵琶縮小,化作一枚胸針別回了衣服上,在容煬對麵落座:“你這一套冠冕堂皇不知是和誰學的,隻是既然不是我教的你,那我也不和你繞彎子了。事到如今,寧辭是一定......一定要死的,你攔得了一次,還能攔得了第二次嗎?”

“如果我非要他活著呢?”容煬麵沉如水,“姐姐能替我出個主意嗎?”

“我沒有辦法。”杜若恒冷聲道。

容煬也不生氣,一手把玩著那隻骨笛,前言不搭後語地道:“寧辭有事瞞著我。”

“那你該去問他。”

“怎麽問他?他明明答應要為了我活著,現在卻又一心求死......他什麽都不會說的。”那隻雪白的骨笛在容煬同樣沒有什麽血色的手指間轉著,“不過,姐姐能不能告訴我,他到底是看見什麽了,才會這樣急切地要了斷。”

“我不知道。”

“是嗎?那我先猜一猜吧。”容煬將骨笛反手按在了桌上,“按寧辭的性格,如果他今日看見的是天魔無法控製,為了讓我死心,他一醒,隻怕就會痛快說出來。這樣拚命遮掩,我倒覺得他是知道了辦法,卻不願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