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一點,除了夜貓子,會喘氣的都睡了。
一個穿著製服的小民警往自己的胳臂上拍了一巴掌,不出意料收獲了滿掌血:“這蚊子也太凶了,老K要是再不來,咱們怕是都要獻祭了。”
有人從後麵伸長脖子向前麵瞧:“宋哥呢?”。
小警官努努嘴:“路旁的玉米地裏埋伏呢。”
“那不得被蚊子吃了?”
“聽說他原來在部隊時有次演習帶著狙擊槍,在樹林裏趴了三天三夜,期間隻喝了幾瓶水。”
“牛!所以隻有宋哥拿獎金我不嫉妒。”
“噓,不要分散注意力。”小張警官打斷了幾個年輕警員的小聲交談,他做了一個淩厲的手勢,幾個人縮著身子往牆腳又靠了靠。
夜裏的聲音總是被無限放大,即便來人已經將步子放到最輕。
渾濁的夜色中,鞋子踩在砂石地上的聲音先一步傳來,然後一個瘦削的身影逐漸從黑幕中擠了出來。夜色的掩蓋下,那人麵貌不清,頭顱卻異常碩大,像麻杆上頂了一個機器貓的腦袋。
所有蹲守的警員屏住了呼吸,槍栓已經悄悄拉起。腳步聲越來越清晰,身為二組組長的小張警官將手槍托至臉側,“行動”兩個含在口中,隨時都可以下達抓捕的命令。
“喵!”
忽然一聲慘烈恐怖的貓叫聲撕開緊張的氛圍,夜行人驀地停下腳步,身子瞬間佝僂,野貓從他腳下箭一般的竄過,嚇得他差點跌坐在地上。
“他不是老K。”小張身側忽然響起一個低沉聲音,他猛然回頭,是宋城南。
野貓是他用石子驚擾的,趁著夜行人分神之時他迅速轉移過來,伸手壓下小張的槍:“不要打草驚蛇。”
夜行人目送野貓離開,大喘了幾口氣,又四下張望了一番才邁開步子繼續向前走。行至一處破敗的房屋,那人與埋伏的警員僅隔一個轉角。距離近了,才看清他的巨大頭顱是因戴了一個摩托車頭盔,也正因為這個頭盔,即便離得如此之近,也看不清那人的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