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蕭洛蘭起床後就發現周宗主又不見人影了, 許是要打仗的緣故,這人又開始忙碌起來,蕭洛蘭也習慣了, 就是有點好奇周宗主怎麽在不驚動自己的前提下離開的,她覺得她睡覺也沒多沉。
梳洗完畢後。
蕭洛蘭聽夏荷回稟, 拓跋阿木前來問安。
蕭洛蘭心下了然, 阿木以前在閬歌的時候隻要有空, 他就和慎之, 以及他哥哥阿骨一樣, 請安從不落下,甚是勤勉孝敬。
名義上,蕭洛蘭作為阿骨的義母,阿木也相當於她半個義子, 故而讓夏荷準備準備些參茶給阿木, 她一向起的早, 阿木定是更早就來了。
夏季炎熱, 外廳早已放置了冰盆。
“木請主母安,祝主母安康。”拓跋阿木穿戴整齊的對著王妃行禮,蕭洛蘭笑道:“天剛亮,阿木,你就在我這邊用完早飯再走,可好?”
拓跋阿木有些猶豫, 因為他的年齡, 他的異族身份, 以及令他羞恥痛恨的異族風俗都是他需要避嫌的原因。
去年回燚一戰時, 阿兄和他之所以對每日請安懈怠了些, 甚至還要挑著時間去, 很大一種原因是他們異族被中原鄙夷至極的一種風俗。
不過,自從歸附主公,脫離了殘酷的生存環境後,他們拓跋部已經改正了,他們很努力的在往中原靠攏,但效果甚微。
仍有不少中原人看他們如看不通人性的獸類。
拓跋阿木這幾天分外有這種感覺,在幽州,他人敵視還不是很明顯,等到了江南腹地這邊,因著他的樣貌,幾乎所有人都會自發排斥他。
拓跋阿木有時候覺得自己是遊**在喧鬧大街上的一個靈魂,誰的眼裏也沒有他。
“可是有不便之處?”蕭洛蘭見阿木遲遲不回答,關心道。
“沒有。”拓跋阿木安靜的站在一側,看著主母溫和的麵容,又迅速低下了頭:“謝謝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