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天時間一晃而過, 十三州牧們各自回程,他們要配合安國,永平, 纔州三位節度使的糧草運輸,器械輜重, 以及兵員調動, 事情著實不少, 而其中備受魏延山信任的神武軍掌書記早已隨著岱州的烏子嬰, 何滿等人離開。
待至後來, 隻剩下了矓州州牧梁興和豐州州牧曾致然還未返回治區,恰巧的是,兩位同時遞了拜貼。
樹蔭下,兩位州牧聚在一起。
豐州牧曾致然沒想到矓州牧還沒走, 對著梁矓州客氣問道:“楚, 潞兩州都已離開, 梁兄為何逗留在此啊?”
矓州牧梁興比曾致然年長幾歲, 和他同屬先帝時期的老臣,故而曾致然看他頗有惺惺相惜之感,和他依靠家族順利做官不同,梁興此人發跡是興於先帝晚年求仙問道,梁興因一手青詞入了先帝的眼,幾番碾轉才做到矓州牧的位置, 看起來, 是要和他一樣在州牧位置上養老了。
“某有要事要稟告魏公, 故而稍推遲一天回矓州。”梁興又看向笑容勉強的豐州牧, 想了想壓低聲音問道:“我觀致然你早上馬車已經啟程了, 為何又突然返回了?”
大夏天的, 曾致然頭上都是汗,麵有怒氣,五十好幾的豐州牧保養得當,此刻被氣的胡子亂抖:“我曾某自問待治下的廉氏一族不薄,想當初廉世清被貶到不毛之地時,我還提拔了他家族的兄長當豐州一個小縣縣令,就連當初廉世清去昱州做郡丞也是我這個老上司推薦的。”
“往前說說,我就是他廉世清的舉主啊!”豐州牧氣急敗壞道:“可誰曾想,那廉家竟然跑了!”
梁興目瞪口呆。
豐州牧猶在氣中,又氣又恨:“我早上才得知的消息,估計廉家是趁我到金陵議事,趁機舉族跑路,他們的目的地十有八九不是廣陵就是幽州,否則,天下之大,這種連舉主都可以拋棄之徒誰敢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