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緒坐在搖椅中, 望著庭院中的瓢潑大雨,似有所感的抬頭望天,今夜的雨下的格外大, 或者說,江南從來都是一個多雨的地方。
水網密集, 水路縱橫, 一但陷進去, 對一向在馬上作戰的騎兵來說是個死地, 該說老天也在幫他嗎?今年夏季雨水尤甚往年。
他回首望了一眼書房內的地圖, 目光從廣陵,宣州,楚州,潞州, 矓州, 洛陽, 豐州, 泗州,最後定格在徐州上麵,周緒肯定魏延山就在徐州。
徐州一向是兵家必爭之地,也是黃,淮的戰略重點,水路極其發達, 占據徐州, 向西可進洛陽長安, 向西北就是幽州之地, 向南就是南下淮河, 淮河又與長江相連, 江南這邊的水係與它們有說不清的關係,南方軍事重鎮非它莫屬,守江必守淮,守淮必守徐,此刻淮河防線已經被他弄了個口,魏延山定是要到徐州鎮守的,且徐州地理位置極好,此地一向被魏延山占據,對幽州來說也是一個極大的隱患。
很快了,那條毒蛇就會亮出他的毒牙。
周緒從來不認為魏延山是坐以待斃的人,就如他有重甲騎兵,魏延山那邊就有克製他的重甲步兵以及精銳水師,一時的勝利並不能說明什麽,周緒一直很明白這個道理。
這兩日他在徐州方向的水域密布防線,就是為了等他,就是不知究竟鹿死誰手。
蕭洛蘭舉著雨傘過來時就看見了周宗主在雨簷下略顯陰沉森冷的表情,她輕拎著裙子踏上台階,將油紙傘放在柱旁,身上還帶著水汽:“周郎,該吃晚飯了。”
“下這麽大雨,晴雪他們還真去外麵吃了?”周緒收回心神,想到女兒一定要和十六他們去外麵吃飯的事。
“已經坐馬車去了。”蕭洛蘭道。
“行吧,早點回來就行。”周緒起身,關心問了一句:“帶人沒有。”
“帶了,她身邊有十幾個護衛,還有魚心,何進,阿木他們。”蕭洛蘭彎唇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