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陵城迎來了冬月的第一場大雪, 這場雪姍姍來遲,但一到來就是紛紛揚揚,天地間銀裝素裹, 寒風怒吼,卷起千重雪, 街麵少行人。
江都宮。
蕭晴雪已經快要忍耐到極點了。
“為什麽還沒有找到阿娘?你們究竟查到哪裏了?”
拓跋木迎麵就碰上了匆匆而來的蕭小娘子, 他停下腳步, 觀察到細雪拂了她一身, 聽見她的問話, 尚未卸下的麵甲下,一雙深藍色的眼眸避開蕭小娘子暴躁又恐慌的眼神。
“為什麽不說話?”蕭晴雪聲音控製不住的提高,煎熬了好久的她口不擇言道:“阿爹整天讓你們打仗,是不是根本顧及不到找我阿娘了?”
跟在小娘子身後的夏荷嚇了一跳, 這話可不能亂說啊, 有不敬親長之嫌。
拓跋木低頭就看見了蕭小娘子通紅的眼睛, 像個被困到絕境的小獸, 他的心不可抑製的泛起痛意,他道:“王爺讓我等一直在找,五日前已經有一點眉目了,是從泗州都梁縣那邊傳來的。”
蕭晴雪瞬間瞪大眼睛,抓住阿木手臂處的護腕,追問道:“是不是已經找到了, 阿娘在都梁那裏是不是?”
“暫時還沒有。”拓跋木不忍看蕭小娘子失望的神色:“丁蜉蝣帶領一小隊在泗洲查探時遇到一位從都梁來的鄉野遊醫, 遊醫辨認過畫像之後, 確認曾經在一船上人家見過王妃。”
“那遊醫人呢?”蕭晴雪急得汗都出來了, 一刻也等不了:“船上人家是哪家, 他們去哪了?我去都梁找阿娘去。”
蕭晴雪跑去書房找阿爹, 拓跋木跟在她的身後,盔甲長刀,不得不告訴她實情:“據遊醫說,主母當時身上有傷,還處於昏迷中,遊醫問主母身份時,船上人家隻說主母是他家嫁給縣城裏的遠方親戚,遊醫便給主母開了些藥,隨後收了診金,就離開了。”
“他也不知道那家人去了哪裏。”拓跋木一口氣將現在情況全部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