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正午, 孫太醫從乾清宮出來後,又奉康熙口諭去了趟景仁宮,給曹玥請了脈, 又重新擬了張方子方才離開。
曹玥半躺在榻上, 引枕墊在身後, 好讓她坐的更加舒服,安凝用帕子包裹了冰塊兒,輕柔的按壓在曹玥紅腫的眼眶上消腫。
安平捏著孫太醫留下的房子,仔仔細細的看了又看, 方道:“娘娘, 這方子比之前的藥方多加了幾味藥,稍稍刺激了些, 但並無不妥,甚至更為助孕。”
一般來說,宮中太醫為了穩妥,基本上開的藥方都會以溫和為主, 講究無功無過。
但凡肯一改溫和的藥方,那必然非他本人所願。
想起孫太醫來景仁宮之前曾去過乾清宮, 曹玥心中了然:“如往常一樣, 隔三差五的送來一回就好。”
其實她也不願整日用自己不能生這個借口在皇上跟前賣慘,可是沒辦法, 她自己不提, 卻總有人憋不住用事實提醒她, 她也隻能順勢而為。
再者,如今好讓皇上知道她為了得一孩子, 受盡旁人的冷嘲熱諷和苦楚,許是皇上就會對她未來的孩子升起一絲期待。
在皇上期待中出生的孩子, 自然格外與眾不同。
安平把紙張疊了疊塞進袖口:“奴婢明白。還有一事,再過半月就是中元節了,按照規矩,眾人都會在中元節當日於荷花池放燈,那日宮中熱鬧,又人多眼雜,若是有些心懷鬼胎的人想要借此做些什麽,奴婢估摸著就會選在那日。”
可巧,曹玥也是這樣想的:“這段日子叫安順盯緊了宮裏的人,若是有那等心懷鬼胎的,也不必動他,引蛇出洞才是正經。”
安凝連連點頭:“這次過後,娘娘也得把那些有二心的人給清理幹淨才是,否則咱們整日活在旁人的眼皮子底下,奴婢隻覺得渾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