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冒雨趕到慈寧宮時, 便被稍有些地位的奴才請到了正殿。
今日的慈寧宮與往日的安靜不同,除去有大雨嘈雜的聲音外,還摻雜著人焦躁不安的發脾氣以及旁人憂心安慰的聲音。
曹玥端著茶盞坐著, 低眸看著自己捧著茶盞的手指, 周身的清冷好似將自己與這個地方隔絕起來, 一切事情都與她無關。
然而並不是任何人都像曹玥這樣能坐得住,還未到一刻鍾的時候,寢殿裏的動靜遲遲未消,陸陸續續就有人開始躁動起來。
寢殿裏, 太皇太後躺在床榻上, 不停的掙紮,不肯配合太醫診脈, 隻口口聲聲喊著要吃藥,給她藥。
康熙一副孝順至極的孫兒模樣,在床榻麵前躬身,柔聲安撫:“朕知道, 隻是皇瑪嬤,吃藥前還是得讓太醫先診脈, 瞧瞧是個什麽病症才好對症下藥, 否則這藥是不能輕易服用的。”
太皇太後此刻已經被折磨的無法分辨好壞,她隻自己想聽的, 所以康熙說了一堆, 在太皇太後聽來, 便是康熙不願給她吃藥。
她當即怒瞪著康熙,聲音沙啞:“皇帝, 你究竟是安的什麽心?是不是……是不是想看著哀家被折磨死才甘願?”
話音未落,寢殿裏所有人霎時齊齊跪下, 連聲大氣也不敢喘,心中都在叫苦不迭,為何偏偏讓他們聽見了這等話。
太皇太後說的順口,可她此刻正在病中,過後許是皇上也不會計較,隻是苦了他們一群奴才了。
蘇茉兒也被太皇太後這句話嚇的肝膽欲裂,她忙跪下,慌張解釋:“皇上息怒,太皇太後此刻神誌不清,根本不知自己說了什麽,您千萬別放在心上。”
康熙唇角冷意很快消失不見,不怒自威的麵容上依舊是那副焦心憂慮的神情。
他親自扶起蘇茉兒,唏噓道:“朕明白,隻是嬤嬤,太皇太後所服之藥恐怕並非良藥,為著太皇太後的身子著想,還是得讓太醫一起診脈,擬定方子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