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睢再次出現時, 拽著一張網,網裏是一大堆一時間數不清的魚、貝殼、螺類。
網好像還被水裹住了,所以那些魚都活蹦亂跳的, 拍打著那些貝殼和螺類,聲音透過水傳遞出來, 倒像是什麽獨特的樂章。
陳山晚覺得有點稀奇, 抱著反正走不掉的幹脆暫時先擺爛的心態看著巨大的水泡,有點想戳一下。
他抬眼想要去問停住在他麵前的鬱睢可不可以, 視線卻不可避免地撞見了那結實有勁的上半身。
然後忘了自己要說什麽。
少年的肌肉線條看著並不誇張,但足夠有勁。
魚人的魚尾並不是完完全全的那種腰腹往下徹底對半分, 跟鴛鴦拚色似的。而是從魚尾往上在腰腹和肚臍處還有鱗片覆蓋, 隻不過是那種從肉身上長出來的感覺了,屬於一個漸變的感覺。
而且鬱睢的魚尾很漂亮。
乍一看是藍色的, 但是“他”遊動起來時, 鱗片能發出絢爛的光彩, 好像五彩斑斕的藍。
魚尾上還呈規律似的分布著各色細碎的珍珠寶石, 像是從鱗片裏長出來一樣, 又不是每一塊鱗片都有, 反正漂亮得晃眼。
……這條魚人,也因此顯得格外昂貴。
見他看得入神了兩秒, 鬱睢緩慢地眨了下眼, 有點像蛇一樣擺動自己的尾巴, 靠近了陳山晚兩步。
這兩步超過了安全距離,使得陳山晚無意識地後撤了半步, 身體也往後仰了仰。
整個人瞬間警惕起來, 防備的姿態也再明顯不過。
鬱睢稍稍偏頭, 那張瑰麗的臉上流露出困惑, 弄得陳山晚也很疑惑。
這魚人在奇怪什麽?
好在鬱睢隻是不擅長人類語言,不是個啞巴。
“他”動動唇,用緩慢的語速咬字音,似乎是因為對於“他”來說人類的語言很難說,也有可能是因為想讓陳山晚能夠聽清楚:“你為什麽……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