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山晚之後很長時間都沒能說什麽話。
他任由鬱睢幫他把腳清洗幹淨, 甚至鬱睢抱著雙腿發軟的他,把他放上了軟榻他都沒有說什麽。
一是因為確實過於羞赧,二則是……冷靜下來一點後, 陳山晚有點想不明白自己究竟為什麽會答應。
可他就是拒絕不了鬱睢。
尤其……
陳山晚抿著唇用自己還有點發軟的手揉了一下通紅的耳朵,低頭去看坐在他旁邊高高興興甩著魚尾的鬱睢。
其實從第一麵開始, 陳山晚就莫名在鬱睢身上感覺到了熟悉感。
隨著相處時間慢慢增多, 這份熟悉感也越來越濃鬱。
就好像……
他和鬱睢早就認識、早該如此。
陳山晚眼底浮現出一抹茫然。
陳山晚動動唇,本能地想要說點什麽, 就忽然感覺自己肩膀一沉。
他微怔,垂眸掃了眼, 就見鬱睢把腦袋靠在了他肩膀上。
魚人的耳朵特殊, 鬱睢的耳鰭很漂亮。
陳山晚第一次看見時,就想摸一下, 他很好奇摸上去是什麽手感。
但因為畢竟物種不同, 陳山晚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現在垂眼第一時間看到耳鰭上長出的細碎閃著光的如珠寶一樣東西, 又有些意動。
陳山晚的手指無意識地蜷縮了下。
可陳山晚很快就感覺到了鬱睢的不對勁。
魚人原本翹著搖晃的尾巴不知何時落了下來, 靠在他肩膀上的腦袋也幾乎不可覺地顫了一下。
陳山晚捕捉到了。
他一驚:“…鬱睢?”
陳山晚皺起眉, 聲音裏是自己沒有察覺到的急色:“你怎麽了?”
這話問出口時, 鬱睢又輕輕抖了一下,這一次是全身。
陳山晚也在隨後聽見了一點很奇怪的悶出來的轟鳴聲。
好像從四麵八方傳來的。
陳山晚:“……?”
這是怎麽了?
他下意識地想要起身去看看, 鬱睢卻一把攥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