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需要我再做些什么?◎
公子姒昭领了御旨后就离开。
宴会的舞乐声继续流淌。
太子姒庄在姒昭离开一段时间后才敢出声, “见鬼了……什么家眷。”
“那公子姒昭向来一个人,什么时候有家眷了。”姒庄古怪喃喃。
“太子,谨言慎行。”姒庄的门客提醒他, “掌管事务的权力已重新转移到了东宫,先不管公子姒昭如何, 当务之急, 我们应该稳固权力。”
“虽说如此,也不知道公子姒昭在打什么鬼主意, 本王才不想轻易地放过公子姒昭。”太子说着说着,与门客耳语了些刺客的安排。
过了一段时间, 宴会结束, 醉醺醺的天子被内宦们扶走,太子姒庄脸上高高兴兴, 不管如何, 掌管事务的权力回到东宫, 太子姒庄觉得飘飘然。姒庄正准备跟门客一起回东宫, 贵妃兰氏唤住太子姒庄。
“我们娘娘有话要与太子说。”兰氏的贴身内宦道。
贵妃兰氏是公子姒昭名义上的母妃, 姒庄心底发怵。
“本王还有事, 要早些回东宫。”姒庄道,就要转头离开。
贵妃兰氏走过来, 嫌弃打量太子姒庄, 冷笑, “太子这么早回去,若是错过了我这里的一些消息, 日后影响了大事, 恐怕会后悔。”
“……”
姒昭离开宴会, 看了眼巍峨王宫, 漫不经心登上车马,径直回公子府邸。
庆谷等在外面,匆匆担心问:“公子,您在宴会上没事吧?天子和太子有没有针对您?您有没有受伤?”
“不过是领了御旨就离开,孤如此忠诚,能受到什么针对与伤害?”姒昭淡淡笑了笑,安抚的态度对待衷心的属下。
听到公子姒昭说没事,庆谷提起的心总算是松了些,这次宴会看着平常,但其实无比紧绷,稍有不慎,公子姒昭可能就会被当成叛臣了,上次公子能够从宫中安然无恙离开还是因为自己捅了自己一刀,这宫里的天子早就想找时机除掉公子姒昭了,万般平静下的汹涌波涛着实骇人。
“不过天子和太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庆谷低声,“公子,接下来要如何?”
“他们要孤做一个闲散的公子,刀剑全除,忠诚地等着被翦除所有羽翼,然后落得死亡的下场,为大潇留出干干净净的道路。”姒昭在车马内幽幽道。
庆谷额上流下冷汗,“所以,公子您打算……”
“孤的打算?自然是不能让他们得逞。”
“庆谷,该准备的继续准备。”姒昭淡淡吩咐。
表面上的那些事务,早已失去了用处,轻飘飘的不值一提。
即便太子姒庄拿回了掌管的权力,也不会有任何影响,因为那些事务幕后的真正主人已经变成了他。
所以,无论太子姒庄收回权力后多么努力,多么竭力使用他那愚蠢的手段,太子姒庄也不会得到什么真正的掌管权。
“……”
姒昭低眼,攥了攥自己的瘦削手指。
他的手骨用力,就像要把自己的掌心掐碎一样。
他多么想用这双手掐断宫中人的脖颈。
天子、太子、贵妃兰氏。
这一路走来,姒昭已经除掉了许多欺凌过他的人。
但这样还是不够的,如果一朝间他从当下的位置跌落,那么定然有许多的人来报复他。
姒昭拢紧外衣,靠在车马上,漆黑眸光中冰凉没有感情。
他想起生母去世的那天,宫中正在举办宴会。
热闹喧嚣的宴会上,天子醉醺醺的,欢乐不知身处何时何地。
宫中角落偏僻荒凉的空旷废弃殿宇中,生母手拿白绫,要把他绑起来,勒住他的脖颈。
窒息感不断,濒死感让人崩溃。
姒昭拒绝,挣扎,逃脱,等他再次回去寻找生母时,白绫挂在生母的脖颈上,生母的身体在风中轻轻摇晃,双脚像飘在空中的风筝一样没有落地。
姒昭满脸泪痕看着她,抱住她的身体,却发现她的嘴角在笑。
生母因为死的解脱而释然畅快,姒昭更无法接受死亡。
他被抛下了,抛下他的人却感到畅快轻松。
他是个累赘么。
姒昭看着生母悬挂在横梁上的尸体,静默了许久,然后才解下了白绫,带着生母的尸体去找寻人的帮忙,姒昭只想着好好安葬生母,但宫中的人觉得晦气,都赶他走,后来他独自一人,在角落中偷偷埋葬了生母。
宫中踩高捧低,无人会理会他的绝望,要是拥有权势就好了。
拥有了权势,他就不必被人踩在脚下,不必被抛弃,不必被当成累赘。
他不想被当成掌控,被拿捏的一方,他要掌控一切。
“……”
姒昭无所谓地松开指尖,他撩了下车马的窗帘,景象变换,车马踏着月色回府。
还差一些时间。
当他收拢所有权势,能够堵住天下悠悠之口,以得到民心的尊贵公子名正言顺地登上帝位时,一切都会落在他的掌控中。
阻拦他的,欺凌他的,都会被他踩在脚下。
姒昭看着车马离公子府邸越来越近。
公子府邸大门坠着灯笼,烛火在灯笼纸罩中透出朦胧迷离的光辉,光辉袅娜模糊,在冰凉夜风中柔柔扭动轻晃。
姒昭想到朦胧烛光下女人的凝白。
那么柔软,那么温暖,拥抱他时,他与她,互相是对方的全部。
姒昭手指抚摸了下喉结,感觉情绪有些微妙。
一切在他的掌控中,无论是她的情况还是她的身体。
但隐隐约约中,悄然流淌间,好像有什么柔和情绪在掌控感中偷偷流窜了出来。
他想起离开时明怜与他说,她在等他。
*
另一边,明怜躺了会儿后起身,她把公子姒昭给她的小药瓶用了。
冰冰凉凉的,见效快,很快就舒适了。
之后没过多久,有一位陌生的女医者过来送避子汤。
那医者说这避子汤是特地根据她的身体状况调制的,不伤身。
明怜把药喝了,医者收拾药碗就要离开。
明怜忽然探寻地问医者:“为何你知道我身体的情况呢?”
医者一顿,短暂的僵硬过后,医者低眉顺眼回答,“之前女郎有一次昏睡,公子让我来为女郎诊治过。”
明怜探究地看着医者。
“公子也是关心女郎的身体。”医者赶紧为公子姒昭说话道。
“知道了。”明怜点了点头,她眸光漾动,漂亮靡丽的绝色脸蛋带着温婉,“辛苦你这么晚为我熬药送药了。”
见明怜没有过多追究,医者悄悄松口气,医者帮明怜收拾了药碗后退下。
夜色寂静,思绪在这样茫茫夜色中更容易铺开。
明怜身体酸疼,但经过方才的休憩后,此时困意不多。
她拿了一本书册,坐在桌案旁的椅子上,先是翻看了一会儿书册,然后百无聊赖地放下书册。
房间中的这些书册她已经翻看过了,至于旁的涉及政事的书简,明怜是不敢多翻看的。
书册的话,之后找个时机与公子提一嘴书册的事情就好。
但是其余的心绪不是这么容易就能解决的。
明怜指尖在书册表面上滑过,指腹慢慢摩挲着。
公子姒昭不在这房间中,明怜感觉有些空旷。
她环顾四周,看到房间中的每一处,就能想起她依偎在公子怀中的样子。
明怜眼睫颤了颤,她手指攥紧手册,慢慢起身,带着克制后的平静,安安稳稳地把书册放回架子上。
毕竟她现在是服侍公子的人,之后也要常常服侍公子,所以……思考一些已经发生过的细节,也是为了之后更好地调整。
这么想着,明怜稍微平静了。
明怜又等了一会儿公子姒昭。
忽然,明怜微微蹙眉,心中慢慢想,虽然她是在等公子姒昭,但是她不知道公子姒昭今晚离开去宫中后是否会回来。
她如此自作主张地等待公子,是不是有些自作多情了?
明怜回忆着公子姒昭对她的态度。
她起初以为公子姒昭待她温柔,是因为公子本人是一个温润郎君,所以无论她是怎样的人,他都会对她温柔。
但渐渐的,明怜发现公子姒昭并非她表面上看到的那么温润,有时候,明怜会觉得卑劣,但又控制不住地偷偷地想,难道公子姒昭在她面前的这种温润宽容,是独独对她的么。
为什么?
是因为她太过卑微,以至于公子觉得可怜。
还是因为她的容颜。
明怜看了眼铜镜中的自己,单从容色来看,她的皮囊优越绝美,现在虽然身体疲惫,但整个人透出一种靡丽的诱人。
公子姒昭抱着她时,他的爱不释手和执着明怜看在眼里。
明怜不是木头,她能够察觉到公子姒昭的一些情绪。
明怜走到铜镜前,摸了摸铜镜光滑的表情,她直勾勾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那么,公子待她好,是因为她有着美貌的容颜么?
明怜的手指抚了抚铜镜,忽然皱眉,摇了摇头。
也不全然。
其实,如果这位对她温润,救她多次的尊贵公子爱她的容颜,她不排斥。她感激他的恩情,他喜爱她身上的一些特点,这样她留在他的身边,更能放心地报恩服侍他。
但是…….明怜能够感受到,公子姒昭对她温润,又在那件事上执着,并不是单独因为容颜。
明怜有些困惑,那是因为公子一直不近女色,向来禁欲,所以释放了才如此么。
毕竟,明怜不觉得自己如此卑微,能让尊贵的公子姒昭对她有迷恋的感情。
明怜再次在桌几上坐下来,她撑着下巴,等待公子姒昭的归来。
明怜指尖在桌案上摩挲着,慢慢想,她有些无法辨清公子姒昭的感情。公子姒昭与她的关系特殊,既不像是寻常的有爱意的郎君和女郎,也不像是普通的贵族公子和服侍女侍从。
这是独属于她和公子姒昭的关系。
明怜揉了揉额角。
公子待她温和,接受她的服侍,还念着她的身体专门让医者为她调制适合她的不伤身体避子汤……其实有了这些,她应该满足了不是么。
但她每次都感到不满足。
越发想要了解公子姒昭的真实面貌。
“……”
姒昭回来时,明怜还没有睡。
当门扉推开,明怜看到姒昭的身影,她脸上露出惊讶。
公子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公子,事务已经处理完毕了么?”明怜起身,走近公子姒昭。
姒昭合拢门扉,垂眼看着明怜走近。
他回到府邸,绕过长廊远远走过来,就看到屋舍中的烛火点着朦胧昏黄的光,光在屋舍中模糊,却带着温暖的意味,姒昭意识到屋中有人在等待他。
姒昭摸了下胸口,眼眸中暗色的光辉晕染变深,他性子偏执,比起温柔的甜蜜情绪,此时感到更多的是越发强烈的占有感。
“明怜姑娘一直在等着孤?”姒昭指尖撩起明怜的一缕发丝,缠绕在指尖勾了勾。
他的手搂住明怜的腰,把她向自己的身体搂。
明怜本来正打算帮公子姒昭解开外出穿的繁琐衣衫,手指还没落在他身上,就被他一下子抱在怀里了。
男人白玉般的肌肤凑近,手指撩起她耳边的发丝,唇瓣带着灼热的气息,强势的吻就落在了她的耳尖。
厮磨带来的颤栗难耐磨人,明怜推住公子姒昭的胸膛。
“公子,等等。”明怜急声。
明怜心中有些无奈,公子接受了她的服侍后,一改以往的冷淡,对她总是露出异常渴望的样子。
“公子,您刚回来,我伺候您更衣。”明怜温婉提醒,她尾音有点颤抖,实在是内心带了点拒绝,毕竟身体疲累,很需要休息。
姒昭捏住明怜的下巴,亲了亲明怜的唇瓣。
姒昭温润问明怜,“这么晚还醒着,不困么?”
明怜柔软的唇与姒昭的唇碰了碰,她的手搭在姒昭的肩膀上,纤细指尖带着柔软的力道,划过姒昭的宽肩落在姒昭的领口,帮他解开他的外衣。
“白日里已经躺了许久,困意不多。”明怜眸光清泠泠,看着姒昭慢慢说。
明怜帮姒昭脱下外衣,温婉说,“公子此次入宫,可有受伤?”
姒昭横抱起明怜,他坐下,然后把明怜放在他的腿上。
“虽然带了卫士,但没有用到。”姒昭慢条斯理道。
明怜想,这话的意思是说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了。
“那就好。”明怜悦耳的嗓音柔柔说,她动了下身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公子,能放我下来么。”
“怎么了?”姒昭没松手,他抱着明怜,视线轻轻落在明怜身上。
“公子奔波一趟,想来乏累,我不想劳烦公子。”
明怜善解人意说,除此之外,更重要的原因是她需要休息了。
姒昭笑了笑,他抱着明怜,把她放在**。
脊背接触到柔软的床被,眼睛望到头顶床帐,翻涌的感觉涌现在身体中,明怜一个激灵。
明怜拽住姒昭的衣角,垂眼,楚楚可怜地说出自己的请求,“公子,该休憩了。”
她半垂眼帘,纤细脖颈透着脆弱,整个人楚楚,话语却慢慢的,带着一种倔强。
想来此时若是执意对她做什么,她定然会拒绝。
姒昭的手指摸了摸明怜的发丝,他喉结滚动,克制着无底洞般的执念,哑着声音温声,“好。”
明怜听到姒昭发哑的声音,她看他的神情,男人半低身,黑色的发像墨色流水垂在旁侧,他眸光幽邃,凝望着她,眼中的渴望没有遮掩。
明怜肩膀微微颤栗,她看着姒昭的眼睛,轻声询问,“公子要休憩么?”
“我先去沐浴。”姒昭指尖摩挲了下明怜的脸庞肌肤,发哑的声音不紧不慢说,“之后和衣入睡。”
姒昭直起身,在他将要绕过屏风的时候,明怜喊住他,她声音轻轻的,很飘渺,“谢谢公子。”
谢什么,不言而喻。
姒昭的手在袖中攥了攥,他眸色更深。
他此时没扭头看明怜,但却能想出她的神情。
那双眼睛带着清泠,平静倔强地看过来,虽然柔弱靡丽,但一点也不带着讨好。
她会用温温柔柔的话语感谢他,也是因为对他带着一分壁垒,可能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
她心里竖着一层防线,表面上柔弱如水,实际上清冷坚韧。
姒昭要得到明怜的全部,并不简单。
他深知自己的真实内里过于偏执,目前情况他并不满足,他想要完完全全地掌控她。
寻常的侍奉关系还不够,他想要掌控的更多。
然而他这样的想法……太过不正常。
姒昭顿了顿。
姒昭背对着明怜,他面容幽暗,没让明怜看到,他嗓音温润道,“明怜姑娘身子柔弱,我不能伤了你。”
纵然万般幽暗偏执,暂时隐藏在温润的伪装下。
只是当她入了他的帷帐后,他越发感受到无法控制。
姒昭想了想明怜身上的痕迹,绕过屏风,轻轻叹口气,带着无限怜悯。
他进入浴室,冷水浸泡身体,压制身上的灼热。
“……”
明怜躺在榻上,但还是睡不着。
她在**翻了个身,看着宁静的屏风,若有所思。
公子待她克制,尊重,是她多虑了么。
明怜莫名觉得方才公子背影透出的情绪有些让她感到颤栗。
又过了一段时间,明怜听到脚步声。
明怜短暂思索后闭上双眼,窝在寝被中。
衣料摩挲声音响起,姒昭简单收拾了下,穿着单薄的中衣和衣躺下。
明怜感受到姒昭身体带着微微潮湿的水汽。
公子去沐浴了。
明怜的心思动了动。
不管是不是她多虑,公子目前待她是好的。
她选择留在公子身边侍奉,本就是为了报恩,有时候也许……不必太过退缩。
明怜挪了下身体,转过身,柔软纤细的胳膊搭在姒昭的身上,将他环住。
姒昭轻轻笑了下,手指柔柔摩挲了明怜的后颈,无声安抚。
他抱住明怜,没做多余的事情。
明怜眼睫颤了颤,忍不住睁开眼睛看姒昭。
她想更多地了解公子,想知道公子是什么心情,到底有什么想法。
床帐昏暗,姒昭领口敞着,他的发蜿蜒,眸光与明怜的视线对上。
“我弄醒你了吗?”姒昭温温和和说,他眸中深色铺开,温润与侵略感诡异地割裂开,仿佛一念之差就会带来不同的后果。
明怜呼吸微微屏住,她盯着姒昭的神情,刻意温柔说,“我等着公子回来,一起休憩。”
姒昭的手忽然挡住明怜的眼睛。
明怜身体一僵,“公子?”
明怜的视线被遮挡,看不清,一片黑暗。
她感觉到姒昭的唇落在她的唇上,缠绵地亲吻半晌。
最后,他克制地说,“你累了,我不碰你过多。”
姒昭抱住明怜,和衣入睡。
今晚他没有过多触碰明怜,但他的怀抱用力,紧紧的,明怜只能维持着躺在他怀中的姿势,他一点也没有空出让她离开的缝隙。
*
接下来的一些日子里,姒昭常常在公子府上,他出去的时候减少了。
明怜听说姒昭近日能闲散地待在府中,是因为天子颁了御旨收回了公子姒昭掌管一些事务的权力移交回了东宫。
明怜起初有些担忧,因为过往的经历,明怜清楚权势的重要性,现在太子、天子等人敌对公子姒昭,公子姒昭手中权力减少不是好事。
不过她很快发现公子并没有任何忧虑,他与门客们常常议事,明怜在公子府上行动自由,偶尔明怜会瞥到公子姒昭站在廊下与门客谈话时运筹帷幄样子,他淡然,从容,甚至还带着掌控一切的强势。
于是明怜意识到有些事情她不必过多担心。
明怜总是洞察周围情况,谨慎小心,即便服侍了公子,她也没有过分娇纵,心中的壁垒依然牢固,以安稳求生的态度待在公子府中侍奉公子姒昭。
“……”
姒昭念着她的身体,行事带了些克制。
不过整体而言,随着明怜留在公子府上的时日增多,姒昭对她流露出的喜爱越来越强烈,几乎所有休憩时光都是与她待在一起。
一日姒昭结束抱着明怜。
明怜摸了摸姒昭的脸,语气柔柔,眸底深处带着探究,“公子……有没有需要我再做些什么?”
她是按照原来的想法留在公子身边,但不知为何她心底深处总有些端倪感,好像现在的安稳有些易碎,不论是她察觉到自己带着更多贪心的心情,还是她偶尔能看到公子姒昭流露出的偏执感。
明怜敏感的性子让她隐约觉察,好像如今的一切有些虚假。
明怜看着姒昭,想了解更多。
她性子使然,对待事情总是倔强,所以不会粉饰太平就此掩饰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