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漸漸重新黯淡下去的透明字體,榊原樂試著重新喚起界麵,卻又如同一個月前那樣,石沉大海,沒了動靜。
“還要再等一天。”
他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一個月都等過來了,怎麽會再在意這一天?
將手中天海九琉璃的學生證合攏揣進褲兜,他抬起頭,眺望電車窗外一幕幕漸漸遠去的城市景色。
思緒在一顆顆茂盛的櫻花樹之間,飄向了遠方。
十八歲那年死亡的自己重生在日本鄉村的一個小家庭。
父親是個不老實的鄉下人,母親倒是村裏有名的漂亮姑娘。
農村嘛,因為總想著來大都市奮鬥,所以父母在十年前就帶著他和妹妹來了東京務工。
母親成了餐廳服務員,父親繼續做他的維修電工。
一家四人在東京雖然沒錢、沒地位,但也還算過得去。
就是父親喝酒的癖好一直改不掉,總喜歡在晚上喝得伶仃大醉,回家弄得家裏人晚上總是睡不好覺。
他這個人,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
愛好是喝酒、柏青哥、賭馬。
其中最愛的是喝酒。
就算褲兜裏隻剩下500円,他也要掏光跑去買罐啤酒喝。
甚至還用“小孩子不需要零花錢”的借口把媽媽給兄妹倆人的500円零花錢給順勢借走了。
當時父親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對倆兄妹說:明天給你們1000円買章魚燒!
可柏青哥不會和他講道理。
1000円沒有了,章魚燒也沒有了。
母親出去找他的那一天晚上,連晚餐的飯團他都是從自動售貨機下用木棍扒出來的硬幣買的。
第二天上班,還得從五歲女兒的手裏扣出幾百円吃午飯。
同事都笑話他,居然得靠連幼兒園都沒有上過的的女兒過活。
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父親倒黴了一輩子,誰又能意料就在兩個月後,他遇見了一件普通人一輩子都遇不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