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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超, 你要絕對相信我。”這話讓章超一時摸不著頭腦。
玉琳掛斷電話，心裏盤算著給三毛侯思怡幾個中層領導明年按什麽條件加薪。
嚴斐去公司照了個麵，9點多就回來, 陪玉琳在13樓呆著。
兩個人也不說話, 電視自己響，玉琳地毯上躺屍，嚴斐拿張圖，在一個大筆記本在旁邊寫寫畫畫。
忽然, 玉琳想起小老二章回卷卷拍的電視劇來。
“斐，你找人打聽一下，《亂世兒女》什麽時候播？卷卷今年暑假拍的新電視劇大概什麽時候能播。”
“明年卷卷和牛牛17歲了，再過一年他們就上大學了。”
“你說，咱小景以後上個什麽大學呢？”
“讓小景去當兵。他身體素質還行。”嚴斐看一眼懶洋洋的妻子，一身鬆垮垮的睡衣，他怎麽看都漂亮的不像話。
“讓小景高中去留學？”
“我想讓小悅上私立小學，一周回家一次的那種。我們明年肯定在滬市待的時間長。爸媽要照顧外公。”
“你怎麽想？”
他不答，就知道是不願意了。這個男人, 最是聰明。
“你過來，看一下我做的規劃圖。”嚴斐向玉琳招手，“我們什麽時候找外公題字？”
玉琳匍匐爬到茶幾旁邊，伸長脖子看桌子上的筆記本, 小猴子一樣好奇。
嚴斐忍不住摸摸她的腦袋。
“這是大廈建成的樣子, 還挺好看。“玉琳隻看了一眼就說, “外公身體不好, 我再不好開口, 本來想請外公題字, 也算是留個念想。你在設計大樓的安保係統嗎？”
玉琳趴在他大腿上, 看到了電路排布。
“嗯。外國公司的科技很發達，每個角落都安裝監控和報警係統，人工配置少一點，更安全。這是我們公司明年將要開展的新業務。”
玉琳點點頭，沒什麽興趣的坐到他懷裏，主動投懷送抱。
看著他的側顏半天，突然說：“斐，我在想要是沒有我，你這麽好的男人不知道便宜了哪個妖精。”
“別胡說，沒有你就沒有我。”嚴斐把她的腦袋抱在懷裏。
“我說真的！”玉琳強調道。
“你是這兩天日子過得太消閑了嗎？張大山等著你盤賬，每天焦頭爛額，你小吃店和專賣店的生意好，零碎賬目多，雜亂，不好算呢。”嚴斐無心辦公，把筆記本合起來放在一邊，摟著她。
“那我明天去盤賬。你把銀行的貸款還了，剩下的我們明年再還，我的錢，留著明年花銷。”
“好。你要買什麽就去買，南新園的房子還買不買了，要是想買的話，先買也行。把我們住的這兩層抵押給銀行，按揭。”現在商業貸款好辦。
“不了。”玉琳微笑著親親他的臉，說：“我們先把滬市的樓蓋好，以後買房的機會有的是。我們是無所謂的，但也要考慮家裏老人的想法，我再買，我媽就要上門打我了。”
“我替你挨打。”嚴斐一笑，非常認同，“大人的壓力是有點大，賈文華把我們貸款的事到處說，認識我的人都來問，是不是真的。
有幸災樂禍的，也有真心想要幫忙的，孟司令特意來了兩回，問爸爸。”
劉桂香奶奶去年過世，孟爺爺萎靡了一陣，現在又精神抖擻，還說等大樓蓋好，他要去滬市參觀旅遊。
“我爸也是心有感觸才想帶著我爺爺奶奶回村。老人強得很，以我的想法，人死了什麽都不知道，隨便怎麽安排都行。”唉，這話在村裏就是大不敬。
嚴斐拍拍她的背脊，小家夥最是心軟的人呢，“那你讓爸媽回村嗎？”
“想回去就回。等我們消閑了也回去住。我要再睡會兒，你忙吧！”玉琳地毯上爬回來，找到枕頭便睡。
嚴斐起身關了電視，回來讓她躺在自己身上，抱著人，親親，說：“你睡吧，我想會兒事。中午想吃什麽，等會兒我去做！”
玉琳立刻睜大眼睛，心裏默默地算了一遍想吃的。
“中午就我們兩個吃飯，要不，我們砸洋芋攪團？”玉琳一邊說一邊看了眼時間，10點多了，一骨碌他懷裏爬起來。
“斐，我先下去把洋芋蒸上，你忙完手裏的活兒，趕緊下來剝洋芋皮。”
“我跟你一起下樓，你都不知道我們收的洋芋放在哪裏呢。”嚴斐伸手，玉琳一把抓起，兩個人急急忙忙下樓。
儲物間找到6袋洋芋。
“今年地裏的收成很好。蔬菜家裏夠吃了，就花錢買了點肉。”嚴斐給她看半屋子的蘿卜大白菜各種菜幹。
“洋芋長得好大，明年我們多種點。”玉琳揀了幾個中等大小的，太大太小砸攪團都不完美，中等個兒的最好。
“我們叫爺爺奶奶爸媽中午也來吃攪團？”玉琳興奮的說：“我媽媽做的辣椒油和蒜泥，最好吃。”
“我淘洋芋，你給爸打電話，讓他們十一點半過來。”嚴斐接過盆，照玉琳的要求挑選。
玉琳趁著他彎腰，一下爬到他背脊，賴著，笑著說：“我親愛的老公呀，我可以一邊撿洋芋，一邊打電話哦。”
嚴斐一笑，單手背著她，一手挑洋芋，一邊挑選還要給玉琳看。
玉琳要下來，嚴斐不放人，背著她進廚房淘洋芋，玉琳生怕他使壞，打通王東林的電話說了沒兩句，趕緊掛了。
不會兒，王桂花王大河範亞娟三個人一起過來幫忙。
“玉琳，廚房裏有我們呢，你回房間休息，中午我叫你吃飯。”王桂花一來就把玉琳從廚房裏推出來，也不看嚴斐的臉色，笑著說。
“玉琳，你去休息，飯我們幾個做！”被分配到剝蒜任務的王大河笑吟吟的說：“你喜歡吃攪團，哪天讓你奶奶給你做包穀麵的，白麵的也很好吃。”
玉琳屁顛顛回房間。
“這孩子，靈活的和猴兒一樣。”王桂花笑看著玉琳輕盈的背影，笑著說。
玉琳書房電腦上玩了兩把紙牌，覺得沒意思，偷偷溜出門去學校把小景接出來。
“小景，快走，你太奶奶做的洋芋攪團，我們回去晚了就沒了。”玉琳小跑著往前衝，小景大長腿疾步追上來。
“媽媽，不帶小悅真的好嗎？”小景一邊走，一邊內疚。
“我問了他的老師，中午米飯炒菜，是小悅喜歡吃的菜。咱們悄悄兒的別讓他知道。”
讓他知道保準哭。
小景走了幾步折回去把小悅從學校帶出來，玉琳在半道上等他們。
“媽媽，今天我們中午吃什麽？”小悅高興的問玉琳。
玉琳都不忍心告訴他是他不喜歡吃的攪團。
“我也不知道。太奶奶是大人，她做什麽我吃什麽，是不是，小景？”
小景躲著媽媽眼裏射來的飛刀，趕緊點頭。
“不知道吃什麽，你們把我叫回來！”小悅進門，聽到嘭嘭嘭的砸攪團聲音，急忙跑廚房去看，癟著嘴很快從屋裏出來。
玉琳偷笑著把頭扭到一邊，小景安慰他說：“等會兒我給你炒五花肉粉條白菜炸饅頭片，你一個人吃。不給爸爸媽媽和太奶奶吃。”
“玉琳，你怎麽把小悅領回來了？”範亞娟知道小孫子不喜歡吃攪團和節節。
玉琳靠著媽媽的肩膀，小聲問道：“媽，白菜粉條你今兒安排了嗎？”
“有呢。兩下就給炒一盤。”
“那就好。小悅喜歡吃。配饅頭片剛好。”玉琳才不管他呢，進廚房看嚴斐砸攪團，好聽話不要錢的把嚴斐一頓猛誇。
大家吃的都要他砸，力氣活！
王桂花把酸菜節節下鍋，大家一人一碗節節暖暖肚子，再來半碗攪團，還要吃，再慢慢地砸攪團。
玉琳吃了一碗節節一碗攪團，扶著肚子看小悅吃了半碗白菜節節，現在又是饃饃就白菜。
“哎呀，我給我們乖孫，單燒了的紫菜蛋花湯！你媽媽和你哥哥都沒有，小悅，快嚐嚐。”王桂花端著湯碗放在小悅麵前。
小悅吹了吹，小小的喝了一口，甜甜的說：“太奶奶，很好喝，我喜歡！”
“喜歡就好。吃了飯，太奶奶送我的小乖乖去學校。不要你媽媽那個不靠譜的。”
“太奶奶，是我哥哥把我接回來的，我們走到半路——媽媽，你去幹什麽呢？”小悅放下筷子，很認真的問玉琳。
“我去——我想吃方便麵了，你知道的，你們學校門口的小賣鋪裏有。”
玉琳飛快的編了個謊。
不幹她的事呀。
王桂花哈哈大笑，“這小子，還不讓人說他媽媽！”
“哦！”小悅拿勺子小口的喝湯。
玉琳笑的肚子疼，貼著嚴斐的耳朵給他說發生了什麽。
“小景，快帶著小悅去學校吧，他午睡時間快到了。你也好好休息，你今天做衛生的時候帶著小悅，他的老師也要下班。”嚴斐不好笑話大兒子，嚴肅道。
小景：嗯，一點也沒有被安慰到。
電梯裏下來，小景自然地牽著弟弟的手，兩個人慢悠悠散步回學校。
臘月初十，張大山楊環子找上門來，玉琳跟著兩個人先去專賣店盤賬。
“今年的客人更挑剔，也很大方，化妝品賣的很好，珍珠項鏈和黃金手鐲最暢銷。”楊環子把總賬給玉琳看。
玉琳手指跟著數字滑下來，“珍珠飾品有80萬的利潤？”
這她真的沒想到。
“極品天然珍珠一條上萬，上了12條，嶽陽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貨，支持質檢，假一賠十。品相好的養殖珍珠也有幾千元的。
有的闊太太，指明要我們當麵把大珍珠磨粉，說回去做麵膜用。”
楊環子也不敢相信，但是事實勝於雄辯，就是有這麽大方的顧客。
“黃金首飾銷量非常不錯，在我們店裏辦了會員的人，一年多少會買一件以上的黃金飾品。嚴總放在店裏的寶石飾品，外國人買的更多。”
算下來，兩家專賣店的盈利有500餘萬元。
“楊姐，這麽好的業績，真是沒想到，謝謝你，替我也謝謝大家。你的工資從今年起按15%發，給員工一人一千元的過年紅包。
從後天放假，正月初八開門，所有人帶薪休假，讓他們早早回去過年。本地的員工還願意堅持的，你看著給發加班費！”
張大山也在，省了玉琳再和他說一遍。
張大山把錢打到玉琳的個人賬戶，三個人去吃了個飯，急匆匆回家。
接著玉琳和張大山盤了小吃店和批發店的賬，收入都不錯，兩家店加起來有60多萬。
“玉琳，牛羊肉批發過年的時候生意最好，這半個月賣出去以往三個月的還多。”白大梅和玉琳笑著說，兩個人好久不見了。
“我爭取明年開家烤全羊店，我們選最好的羊肉，把生意做大做強！”玉琳豪氣的和白大梅說，問起小黑的學習。
“小黑學的工商管理，我們希望他出來考公務員。”
“挺好。”
馬三妹把剛出鍋的羊排和醬牛肉給玉琳裝好，白大梅有客人，玉琳就開車回來了。
晚上白蘿卜羊肉湯泡油餅，非常簡單。
玉琳做好油餅，把火關小，進書房看地圖，尋摸著開烤全羊的店該開在哪裏，要是郭師傅創業，這事就好辦了。
玉琳把電話打給李老大。
“李哥，我們兩個合作開個烤全羊店怎麽樣？主要經營宵夜，羊肉湯羊肉串燒烤。”
“玉琳啊，說實話，我非常心動，跟你做生意就沒有虧錢的，但我現在分身乏術呀。
我們衛生紙廠的產品遠近暢銷，我們每天加班加點的生產，都趕不上銷售的速度。外國的大型綜超一聽我們的衛生品質，搶著下單呐！”
他們不是因為你賣的便宜嗎？
玉琳把電話拿遠一點，聽不得李老大得意洋洋的笑聲。
“忙，我非常的忙！不好，又是外國的電話打進來了，我先掛了啊！”
小人得誌！
玉琳微笑著把他的電話拉入黑名單。
“琳，和誰打電話呢？該吃飯了！”嚴斐端著裝有兩碗湯一碟油餅的托盤進來。
“爸媽回來了？”
“回來了，外公最近吃得好，看著好像好了一點，我媽說，怕他把止痛藥的分量自己又加了。晚上睡不著覺。今天，還問你給大廈把名字取好了嗎？”
這是老人家惦記著他們。
玉琳接過碗，先吃了一口飯，細細的想了一下，才說：“明天，我們帶著小景和小悅中午去看他。把這個事給了了。”
“好。快吃吧，都6點多了。以後我們不在家，你一個人要按時吃飯，我們回來吃剩飯。”
“好！”玉琳給他夾了一塊非常好吃的羊排，和虎口奪食的意思差不多了。
“我一個人吃飯不香，我寧願餓肚子也喜歡和你一起吃。我覺得飯菜香。”
騙人。
一個人的時候可以連吃三碗酸菜節節，也能吃兩碗洋芋攪團。
“你做的油餅深得奶奶的真傳，又軟又香。”嚴斐把油餅泡在羊湯裏，“湯非常鮮美。”
“來自大草原的羊肉，比較肥美，我喜歡吃帶點膻味的羊湯，因為我記憶裏的羊湯就有膻味。我們村裏廟會舀回來的羊湯，我覺得最好喝。”全村的人拿著缸子去。
“幾百個人喝一鍋湯，肯定好喝。”這麽喝羊湯也就是分享一個味道，圖的一個氛圍。
玉琳挨近嚴斐，小聲的說，“我準備明年開一個烤全羊店，你有沒有得力的人手給我介紹一個？”
“肖輝不就是現成的。你給他開一個餐飲公司，讓他管。”
嗯，確定是個人才。
人手有了，有貨，接下來就是選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