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許樂”, 宋岫從未想過自己有天會參加沈青文父親的壽宴。
還是以霍野男伴的身份。
加急定製的禮服裁剪妥帖,麵料舒適款式休閑,特定的角度和光線下, 甚至能瞧見與某人衣擺處如出一轍的暗紋。
為了配合霍野的風格,不顯得太突兀,他特意選了個最穩重的顏色,襯得皮膚愈發雪白。
“一共多少錢?”車子後排, 宋岫拿出手機,“我給您轉賬。”
——上次出差回來, 他和霍野就加了微信,對方的頭像是個手寫的、鐵畫銀鉤的“霍”, 相當簡潔直觀。
這話說得太接地氣, 司機大叔偷偷借後視鏡瞄了眼, 發覺少年一臉認真, 完全沒有假客套的虛偽。
如果讓外人聽到, 怕不是以為霍氏瀕臨破產。
被他念叨的老板卻在走神。
很明顯,自己高薪聘請的秘書又自作主張,偷偷對裁縫提了些稀奇古怪的要求, 等霍野發現這一點時, 和他同款的禮服已經穿到了少年身上。
對方習武, 身段似柳枝柔韌,亦似鬆木挺拔, 正如其皮相鮮活,偏骨子裏透著同齡人罕見的穩重,落地鏡前, 縱然隔著十幾歲的差距,竟也與自己十分相稱。
鬼使神差地, 本想讓少年換掉新衣的霍野,咽回了到嘴邊的話。
反而還不由自主,數次打量。
“……霍先生?”遲遲沒等到回答,宋岫抬眸。
十分理解自己這位家庭醫生對金錢的“計較”,霍野思緒回籠,沒有直接說送,隻道:“不急。”
“下個月發工資時會扣。”
無功不受祿,付澤的事,大概已經讓對方牢牢記住了這五個字。
“您別哄我,好歹我之前也演過一年的公子哥,”輕描淡寫地提及往事,少年皺著眉反駁,“我那點工資怎麽付得起。”
態度坦**,半分自卑也無。
霍野頓了頓,“所以,你是在暗示我這個老板太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