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腦很亂。
我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態度去對待齊康, 我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情感去消化齊康對我說出的這些過往。
憤怒麽?難過麽?失望麽?
或許都有一些,但偏偏又很複雜。
我能做的,隻是給齊康一個“我不會輕易離開”的信號, 綁定我與他之間的關係。
剩下的, 我需要時間來靜一靜。
在簡短的對話後, 我和齊康默契地準備離開, 不過在臨走前,齊康指了指堆積在角落的幾本相冊,說:“你可以把它們都燒了。”
那些相冊的相片裏, 有齊康,有丁龍, 也有丁曉君。
我是很想燒了那些相冊的, 但我又清楚地知道, 應該燒它們的人,並不是我。
“你回去再想想吧,”我的聲音很平靜, “如果要燒的話, 你該親自動手, 不假他人。”
“好。”
他上前一步,想挽上我的手, 卻發現我的雙手都在捧著那個木匣子,並沒有想挽著他一起走的意思。
我們四目相對,在視線交織的幾秒鍾, 誰也看不透對方在想什麽。
最後竟然是齊康先開了口,他說:“你看起來很不高興。”
“的確不怎麽高興。”
“你……”
“你從來都沒想過向我求助麽?我以為, 即使沒有過告白、做不成情侶和戀人,我們曾經也是很好的朋友、是可以彼此依靠的近乎家人的存在。”
“我已經陷進泥沼裏了, 沒必要再拖你下水。”
“你倒是又無私又偉大,硬生生把自己活成了苦情劇的主角,最後還要和害了你的人‘相親相愛’,如果丁曉君不是個人渣,但凡他是個正常人,你恐怕早就被他感化成功,再也不覺得當初是委屈的了。”
我這人脾氣上來了一貫毒舌得很,齊康被我幾句話搶得臉色發白,等我說夠了,他才開了口,輕聲地解釋了幾句:“我並不無私、也不偉大,我很自私的,我希望我喜歡的人能夠過得自由自在的、不用擔負什麽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