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的冷言冷語並沒有影響到齊尚。
人現在呆愣愣地跪在那裏, 還沒反應過來自己究竟是如何就被皇帝給直接越過那一堆繁瑣的程序任命成地方大官的。
顧嶠讓禮部尚書閉嘴之後,便悠哉地在那翻冊子,卻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人的謝恩, 垂眸一看卻發現齊會元還在那跪著不動。
“傻了?”顧嶠忍不住開口,看見人一抖, 大概真的是傻了, 又愣了一下子才記起來叩謝君王。
顧嶠先前著實沒有想到被他看好的這位齊會元就是荊州的人,這下子直接將荊州知州的人選給定下來,他心情大好, 也就沒有多跟人計較,隨口吩咐一句讓人先出去候著、順便將下一個給喊進來之後, 就轉頭去跟商琅咬耳朵。
“荊州知州的人選已經定了下來,朕如今都不想去管剩下那些了。”
他玩笑般地抱怨一句,卻沒想到商琅竟然順著他的話,開口道:“若是陛下覺得乏累,交給臣與尚書大人便是。”
那怎麽能行?
顧嶠就算是讓自己累著, 也斷不可能讓丞相大人覺得疲累。
如果真要像商琅這般說的,顧嶠甩手不幹,到最後剩下的說不定就隻有一個可憐的禮部尚書了。
當然, 他還不至於那麽昏庸任性, 加上禮部尚書從鄉試忙到會試, 顧嶠也沒打算讓人在殿試額外地勞累下去,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就這麽丟下這近百個貢士留給禮部尚書去麻煩。
齊尚出去沒一會兒就有第二位進來,顧嶠方才就已經翻看過他的那些背景, 中規中矩, 也就沒什麽額外問話的興致, 便也就隻依照原先的打算詢問了荊州的事情, 不過不同於麵對齊尚的時候的直言,而是模糊了那些內容,隻就事論事。
能過五關斬六將一路走到廷試來,站到帝王麵前,這些貢士多少是有點真材實料的。加上這四年來顧嶠一直壓著世家貴族,科舉當中也嚴查營私舞弊,一日下來,將這些貢士全都見一麵,到沒有瞧見什麽廢物太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