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琅頷首, 應得依舊十分幹脆,顧嶠對丞相大人這般口頭上的承諾不置可否,輕輕“嗯”一聲之後就帶著人用早膳去了。
其實先前在城中的時候, 顧嶠被埋得已經能算得上深,又過了這麽幾天, 街道上能清理的已經被清理了個七七八八, 城中的百姓大都準備著重新將屋舍給建起來,也就免不了需要人手,便用著糧食同先前城外的那些饑民交易, 包他們吃住,讓他們幫著做活。
這一來二去, 百姓之間倒是穩定了下來,而齊尚也沒閑著,在顧嶠受傷不便出麵、商琅遠在贛州愛莫能助的時候,齊狀元已經早早地擔起來了未來知州的責任,日夜在百姓當中奔忙。
他們甚至還在救人的時候尋到了重傷了的遂安府知府, 齊尚與人相識,便將人安排到了與自己貼近的住處。據說那知府被救下之後夜裏抱著齊尚哭了一晚上,但顧嶠也沒去求證這點小事, 權當個樂事一笑而過了。
顧嶠一直沒有表露身份, 也見了那知府幾麵, 人倒是個好人,但就是太好了,看著便像個可以輕易捏扁搓圓的軟包子, 加上朱家實在勢大, 這才讓整個遂安府被世家給死死地把控著。
這一次顧嶠一行人到來, 雖然中間遇上了地動這麽大的事情, 但是也順勢扳倒了朱家,遂安府這位知府簡直對他們感激涕零。
估計等到齊尚擔任荊州知州的消息傳出去的時候,他還能再激動地抱著人再哭上一頓。顧嶠心裏想。
因為擔心丞相大人的身體,顧嶠愣是將停了月餘的藥給重新端了上來,等人調養了幾日、城中那些郎中都說無大礙了的時候,顧嶠才肯鬆口,讓人與自己一同去朱家走一趟。
他們兩個如今實在狼狽。
顧嶠的腿傷傷到了根本,雖然皮外傷已經快要痊愈了,但還是動彈不得,也就隻能聽著商琅的話坐在輪椅上。而丞相大人自己本身就是個久病的,自不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