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蕭嶧遇到刺殺, 她躲在了假山裏,現在,她該帶著小丫頭躲到哪裏去?!
蘇妙卿告訴自己要冷靜下來。
這沒什麽好驚訝的!
有什麽好驚訝的呢?
那可東平王蕭嶧啊!
自從她遇到他後, 哪次不是血雨腥風的?
像蕭嶧這種站在權力頂峰的人,他的身邊注定步步殺機、處處危險……這些她也是早就知道的, 所以, 她一直都在盡可能的遠離他, 免得自己陷入危險之中……而這一種又被卷進來,也是她倒黴, 實在是避不開。
蘇妙卿心中已經連抱怨的力氣都沒有了,一雙美眸快速的打量著屋裏的一切, 想著該帶著小丫頭藏到哪兒去……
衣櫃不行!
床底也不行!
若是有人闖進來, 最先找的肯定就是這兩個地方。
蘇妙卿的目光又在桌案和屏風上轉了一圈兒, 旋即又打消了這個念頭,這兩個地方也不行,那桌案下麵一眼掃過去就什麽都看清楚了,屏風更是不行, 繞過來看就連藏的地方都沒有。
怎麽辦呢?!
“春喜, 別哭!”
“沒事的!”
“一會兒我們玩一場藏貓貓兒的遊戲,誰若是發出聲音, 誰就輸了哦……”
蘇妙卿強顏歡笑, 心跳得怦怦快, 還要一邊安慰著小丫頭春喜, 她安慰完春喜後,便下了床穿上軟鞋, 在屋子裏轉來轉去的, 想要找一個可以躲藏的地方。
不行!
不行!
都不行!
她住的這間屋子, 是間標準的客房,裏麵的家俱和陳設和其它人家的客房並無什麽不同,簡直一眼就能看到底,根本就沒有個合適藏人的地方。
可是,你讓蘇妙卿半夜三更,在外麵打打殺殺的情況下,領著小丫頭春喜在外麵四處亂起,東躲西藏,蘇妙卿也真沒那個膽量。
正當蘇妙卿心急如焚之時,不經意的一瞥,卻是看到了衣櫃的上方,頓時眼睛一亮。
“小丫頭,你來!”
蘇妙卿轉身向小丫頭春喜招了招手。
小丫頭春喜從未遇到過這種事兒,加之年齡又小,此時,已經在**嚇得瑟瑟發抖,眼含淚花,滿臉的驚恐了。
可是,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心智要比富貴家的孩子堅韌許多,小丫頭春喜盡管已經怕成了這樣,可是,還是用手捂著自己的嘴巴,死死的不發出聲音來。
聽到蘇妙卿叫她,她連忙下了床,跌跌撞撞的走到蘇妙卿麵前。
“小丫頭,一會兒我們就藏到這兩個櫃架箱裏,我們來玩藏貓貓……”
“一會兒,無論是誰進屋子來找我們,你都不要出聲,除非你聽到我叫你出來,你再出來……”
“聽懂了嗎?”
蘇妙卿握著小丫頭春喜的肩膀,仔細地叮囑道。
“嗯!”
小丫頭春喜點了點頭,帶著鼻音道。
“好!”
“開始吧,我先把你弄上去……”
外麵的打鬥聲已經越來越大,越來越激烈了,蘇妙卿也不知道外麵現在是什麽情況了?又來了多少賊人?她害怕下一秒,便有殺手闖進來,將她和小春喜一刀一個,時間緊迫,也容不得她耽誤,她撩起裙子塞在腰間,利落地順著櫃子旁的桌案,爬上了衣櫃頂。
地裏有兩個不大的櫃架箱。
都是她從京裏帶來的。
裏麵一個裝的是她帶來的衣物被褥等物,另一個箱子裝的則是蒼術幹辣椒等物,這一路上都已經用完了,現在兩個都是空的,她便隨手讓侯三放到衣櫃子上麵了,沒想到今天居然又能用上了。
這兩個箱子雖然不大,但是,小丫頭春喜才七、八歲,藏在裏麵完全沒問題。
倒是她有點問題。
但是,據她估計問題也不會太大,她隻要彎腰屈膝把自己團成團兒,應該就可以了,隻是會難受點兒,也不知要躲多久,希望不要太久。
不過,現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隻要能活命就行啊!
蘇妙卿在想這些的時候,手下可沒耽誤,站到書案上後,然後蹲下身將小丫頭拉上來,再抱著她爬上衣櫃,打開一個櫃架箱鑽了進去。
“別關得太死,留條縫……”
蘇妙卿擔心關得太嚴實,小丫頭會缺氧,連忙不放心地在後麵叮囑道。
“好的,二小姐,我曉得了。”
黑暗中,小丫頭弱弱地說道。
蘇妙卿見小丫頭已經藏好了,於是,自己也爬了上去,打開另一個箱子鑽了進去,這個箱子對於蘇妙卿來說就要感覺小了點,她隻能努力縮小自己的身子,把自己團成一個團兒,然後,再蓋上箱蓋……
一瞬間,好像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火光和打鬥聲,好像也離她很遙遠,整個世界,靜得隻剩她的心跳聲,在寂靜的夜裏分外的響亮,讓人心裏慌得更加厲害。
也不知蕭嶧那邊怎麽樣了?!
希望蕭嶧可以平安無事!
若是蕭嶧出了事……
蘇妙卿想想璐州這三萬的病人和九萬的百姓,還有那岌岌可危、早就不能正常辦公的衙門官員,蘇妙卿就一陣害怕。
如果蕭嶧有個三長兩短,整個璐州都會大亂的。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到時候,璐州城亂做一團,她該怎麽辦?!
一個染了瘟疫的父親、兩個柔弱的姨娘、一個老人、一個小孩……
蘇妙卿想想都覺得眼前一黑。
千裏迢迢,柔弱無助又可憐的她可是帶他們回不到京城啊!
蘇妙卿不禁在心裏不由得默默祈禱,蕭嶧,你可一定要沒事啊!
你若是有事了,那可就是末日了。
她可不想一托多的再上演一場末日逃亡!
蘇妙卿躲在箱子裏,胡思亂想著,沒一會兒,她便感覺到了一陣憋悶,於是,不由得偷偷打開箱子一條縫換個氣,誰知就在這個時候,蘇妙卿突然聽到一陣雜亂沉重的腳步聲,正往她這間屋子而來……
是誰?!
蘇妙卿不知道。
她連忙放開手,將箱子又蓋上了,躲在箱子裏麵一聲不吭,豎起耳朵仔細聽著外麵的聲音。
隻聽見屋子外麵的腳步聲越來越急,緊接著有人在屋外大喊:“蘇小姐?!蘇小姐!莫怕!我們是王爺派來保護你的……”
王爺派人來保護小姐的?!
另一個箱子裏的小丫鬟春喜心中一喜,就想要從箱子裏鑽出來,可是,她突然想起二小姐的叮囑,如果不是二小姐叫她,誰叫也不要出來。
春喜雖然很喜歡王爺,但是,她更聽二小姐的話。
因此,她雖然心裏高興,可卻死命忍著一言不發,豎起耳朵聽二小姐的命令。
外麵人的話,蘇妙卿自然也是聽見了,可是,她卻不敢出聲。
她擔心萬一外麵叫她的人不是蕭嶧的人,而是是殺手,就完了!
因此,她還想躲著再看看。
外麵的人見屋內沒有人有回應,又叫了幾聲後,便一把推開了門,小小的屋子,在火把的照耀下,一覽無餘,房間裏並沒有人。
“人呢?!”
“快找!”
蘇妙卿聽見屋子裏的人大喝一聲,緊接著就是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音,蘇妙卿嚇得連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這聲音匪氣好重!
他們肯定不是蕭嶧的人!
再說,蕭嶧自己現在都分身乏術呢,怎麽會想著派人來保護她?!
他是有些喜歡她。
可是,如蕭嶧那樣的權臣,在生死麵前,首先要做的,就是保住自己的性命,又怎麽會在這個時候想著一個女人?
真是想多了!
外麵的人翻找得凶,蘇妙卿躲得就更嚴實了,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她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難道是聽到情況不對勁兒,躲到外麵去了?”
“去找!”
蘇妙卿聽到有人氣急敗壞的說著,隨後,就是一群人往屋外奔跑的聲音,漸漸的屋裏沒了聲音,腳步聲消失在了遠處。
籲~
總算都走了……
蘇妙卿等了一會兒後,又悄悄將箱子掀開了一條縫,屋子裏黑乎乎的,隱約可以看到滿地淩亂……外麵,東院的火光聲和喊殺聲依舊沒停,蘇妙卿一動不動地縮在箱子裏,實在是很難受,隻是難受也得強忍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東院那邊的喊殺聲漸漸弱了下來,蘇妙卿心中微微一動,這是不是就快結束了?
蘇妙卿這邊正想著,突然又聽到一陣腳步聲,這個腳步聲,蘇妙卿就很熟悉了,是侯三的腳步聲。
侯三來了?!
他這是從哪裏來?!
外麵情況怎麽樣了?!
就算蘇妙卿聽出是侯三的腳步聲了,她也沒有冒然地探出頭來看,而是小心地將蓋子掀起了一眼縫向外看去。
隻見侯三手拿火把,身上血跡斑斑地衝了進來,滿臉急色地喊著:“蘇小姐?!蘇小姐?!”
蘇妙卿一看確實是侯三,連忙一把將箱子的蓋子給掀開,坐起身來喊道:“侯三!我在這裏!”,轉身拍了拍裝小丫頭的箱子,道:“小丫頭!快出來吧!是侯三!”
“咣當”一聲,小丫頭也從另一個箱子裏坐起來了。
兩人突兀的出現,嚇了侯三一跳。
他沒想到蘇小姐和小丫頭竟然躲在了這裏。
那裏那麽高,兩人是怎麽爬上去的?!
這位蘇小姐怎麽和一般的閨閣小姐一點兒都不一樣呢?!登低爬高?!這是一般官家千金該幹的事嗎?!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
“蘇小姐,不好了!”
“王爺受傷了!”
什麽?!
蘇妙卿心中一顫。
他怎麽又受傷了?!
……
“究竟怎麽回事?”
“他傷哪兒了?!”
已經從衣架箱裏爬下來的蘇妙卿心中忐忑不安,急急地追問道。
侯三看著蘇妙卿,欲言又上,眼色複雜難言,又暗含著一絲悔恨和自責。
他名義上是安昌侯府的護院,實際上是他東平王的暗衛,他被東平王派去安昌侯府,從他入安昌侯府的第一天起,他的任務就隻有一個──保護蘇妙卿。
所以,當安昌侯夫人詢問有誰願意護送蘇妙卿前來璐州時,他站了出來。
這一路上,雖然辛苦,但總算安然無恙地將蘇小姐送到了璐州,送到了東平王身邊。
他原以為就沒什麽事了,卻沒想到有人居然在這個時候還喪心病狂的行刺王爺。
當看到王爺遇襲,他下意識地就往東院跑,想要支援王爺。
誰知等他趕到時,明明對敵遊刃有餘的王爺,一見到他,頓時分了一下神,這才被那賊人所傷……
說來說去,都是他的錯!
是他的出現,讓王爺以為蘇小姐出了事兒,這才露出了破綻。
這次來犯的敵人,強得出奇,招勢毒辣,不求自保,隻求殺敵!
三十個黑甲衛加上他們三個暗衛,居然都抵擋不住,還得王爺親自動手,才將來犯的八人全部斬殺!
是的!
斬殺!
王爺說這八人全是別人養的死士,就算將他們抓進昭獄,他們也不會招的,不若都殺了,以免再生禍患!
因他著急來支援王爺,也就和王爺派去保護蘇小姐的黑甲衛錯過了,不一會兒,派去保護蘇小姐的黑甲衛卻很狼狽地跑了回去──他們沒能找到蘇小姐!
蘇小姐並不在房內!
也不在西院!
他們搜尋了整個西院,都沒發現蘇小姐和小丫頭的蹤影。
侯三頓時就慌了,連忙請命回來找蘇妙卿。
他都不敢回想當時王爺的臉色,他覺得若不是自己還得隱藏身份保護在蘇小姐身邊,王爺肯定是要賞他軍棍的。
“王爺傷到了腹部……刀口很深……”
“蘇小姐,你去看看王爺吧?”
侯三謹慎的回答著。
蘇妙卿很糾結。
她確實不放心蕭嶧的傷勢,可是,她去看……“合適嗎?!”
蘇妙卿問道。
她總覺哪裏好像不對的樣子?!
“這有什麽不合適的!?”
侯三苦口婆心地勸道。
“我當時離得遠,也隻是隱約看到好像是這樣的……若是東平王重傷,那咱們該怎麽辦?小姐,咱們得早做打算啊!”
侯三一本正經的說道。
嗯……侯三說的對!
蕭嶧安全,璐州才安全!
若是蕭嶧出事了……她也應該提前做好準備。
所以,她是該去看看的。
不看,她也一直不放心啊!
兩人要出門時,守門的老趙也找了過來。
原來,剛才因為太害怕,守門的老趙就一直藏在了床底下,直到外麵安靜了下來,他才趕快跑出來來看看蘇妙卿和小丫頭的情況。
蘇妙卿見老趙也無事,心裏安心不少,她將小丫頭托付給老趙,便跟在侯三的身後,向東院而去。
來到東院門口,蘇妙卿見東院大門戒備森嚴,來回巡視的黑甲士兵是平日裏的兩倍還多,一個個殺氣騰騰,蘇妙卿的心裏就更擔憂了……不會真的傷得很重吧?!
走到門口時,蘇妙卿正尷尬著,不知該如何開口介紹自己,讓他們放行自己進去……可是,當她來到門口時,門口的守衛隻是掃了她和侯三一眼,便放他們進去了。
嗯……?!
這麽容易的嗎?!
蕭嶧不是剛剛才遇襲過嗎?
他們守衛怎麽能如此鬆懈?!居然連問都不問一句?!
隨後,蘇妙卿便收回自己剛才那句話,她一下子便見識到了什麽叫三步一哨、五步一崗,小小的東院此時簡直被圍了個水泄不通,可是不管哪一道關卡,他們進入得都無比順暢,甚至沒人攔下他們問上一句。
這是……
這是認識她,還是認識侯三?!
蘇妙卿覺得哪裏不對的樣子,可是,很快她心裏這點子狐疑就便丟到九宵雲外雲了。
因為……她見到了蕭嶧!
此時的蕭嶧正坐在**,身姿挺拔,他的腹部血肉模糊,軍醫正在給他包紮。
而見到蕭嶧的第一麵,疲懶了很久的9277突然蹦了出來,語氣中透著一股子興災樂禍,“宿主,你完蛋了哦……這個男人他染上了瘟疫呢……”
什麽?!
蘇妙卿簡直如遭雷擊。
“你不是說他的身體素質遠超常人們?那他怎麽會被傳染上瘟疫?!”,蘇妙卿不敢置信地問著9277.
9277慢悠悠地說道:“我是說他身體素質很好,如果是平常,就算是別人都得了瘟疫,他都不會得。可是,你看到他的傷口了嗎?傷他的刀上被人抹了瘟疫病人的血……血液傳播,他的病情會比人快幾倍……”
蘇妙卿的臉綠了。
敵人好狠毒的心思!
可是,蘇妙卿沒想到的是,敵人的狠毒遠不止於此。
蘇妙卿還沒有從9277的話中回過神,便聽得門外傳來黑甲衛士的急報,說是安置所內所有太醫都被人暗殺了。
此言一出,滿屋皆驚。
“什麽?!”
蕭嶧震驚猛然站起,因為動作過大,軍醫剛剛給他抱紮好的傷口又開始“咕咕”的往外冒血,迅速染紅了雪白的繃帶,看得人觸目驚心。
“哎呀,王爺!”
“你不要動啊!”
軍醫手忙腳亂的拿起一疊紗布就往他的傷口上按去,在那下了死手的按法下,蕭嶧腹部傷口的血漸漸不流了,可是,卻看得蘇妙卿不由自主的皺眉。
好痛!
這麽使勁!
不愧是軍醫,就是這麽簡單粗暴。
她一個旁觀者都覺得疼得不行,可是,蕭嶧卻好像喪失了痛感一樣,隻是,眼神陡然間變得森寒幽深。
顯然,他也是明白此時的璐州城失去這幾位太醫,意味著什麽!
“這背後之人,其心可誅!”
“是誰這麽狠毒,竟然視璐州城這十幾萬人為無物?!”
“他們是要做什麽?!”
“若璐州城的瘟疫擴散開來,對他能有什麽好處?!”
“難道這幕後之人,不是大鄴人,而是外族?!”
侯三萬分震驚地脫口說道。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麽有人要殺太醫!
“不!”
“有好處,而且,是很大的好處!”
蘇妙卿慢慢的來到蕭嶧的身前,滿眼擔憂地看著蕭嶧,“王爺,你怕是染上瘟疫了……”
蘇妙卿這話一出,屋中的軍醫和侯三都瞬間抬頭都滿是震驚的直直看著蘇妙卿。
“這不可能!”
那名軍醫最先反應過來,急忙抓起蕭嶧的手替他把脈,臉上的神色不斷變化,漸漸的他的神色變得很是沉重。
站在一旁的侯三,急切地看著那名軍醫,迫切的等待著他的診斷,想要知道結果。
隻有蕭嶧在深深地看著蘇妙卿,甚至,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這位姑娘說的沒錯!”
“王爺確實染上了瘟疫!”
“如果老朽沒猜錯的話,那夥賊人的刀上都抹有瘟疫病人的血,這才傳染了王爺。”
那名老軍醫為蕭嶧把脈了許久,最後,終於頹然地說道。
為蕭嶧把脈的是蕭家軍的老軍醫了。
他跟了蕭老將軍多年,蕭老將軍去後,他便一直跟在少主的身邊照顧他的身體。
此次璐州瘟疫橫行,他幾乎是一天給王爺把一次脈。
他可以很確定的說,昨日王爺的脈像還很正常,沒有一絲染病的跡像。
老軍醫這話一出,屋子裏頓時陷入一片死寂。
侯三自責得想要殺了自己。
如果不是因為他的出現,讓王爺分了心,王爺就不會挨那賊人一刀,若不挨那一刀,王爺又怎麽會染上瘟疫?!
現在,安置所太醫全都死了,可可以治愈瘟疫的藥卻還沒有研究出來。
如今,可怎麽辦?!
王爺不能死啊!
屋裏所有人都憂心仲仲,隻除了蕭嶧。
他直勾勾的看著蘇妙卿,似是恨不得將她藏到一個別人都看不見、找不到的地方。
蕭嶧素來是知道蘇妙卿聰明的。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蘇妙卿氣結。
她都為他的健康擔心得不了,他居然還笑得出!
“就算染上了瘟疫又如何?”
“本王一定可以撐過去的!”
“卿卿……不怕!”
蕭嶧安慰著蘇妙卿,活像染上可怕瘟疫的人不是他一樣,目光是如此的溫柔,語氣又是如此的堅定。
神奇的是,蘇妙卿竟然真的有被蕭嶧的話安慰到。
隻一瞬間,她就真的不慌了。
“去將安置所剩下的大夫請來……本王有話要問他們!”
蕭嶧開口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