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母, 救命啊!”
“東平王蕭嶧羅列了十大罪狀,已經將三皇兄抓入昭獄了!”
太後的壽康宮中,八公主李晴風此時哪裏有當初的嬌矜之色, 她發絲散亂,臉上的妝都哭花了, 跪在太後身前, 苦苦哀求, 滿臉都是急色。
“那個孽障!”
“豢養死士、散播瘟疫、刺殺東平王這些都是小事兒,可是, 他千不該萬不該,他不該私藏龍袍!”
“這是皇上的大忌!”
“他犯了這個忌諱, 這才是最要命的!”
“如今……哀家也救不了他了!”
端坐上首的太後, 一向精明的鳳眸此時充滿了疲憊之色。
三皇子的母妃是她族中的女兒, 她自然是希望皇位落在自家血脈的手上,否則,當初……太後閉了閉眼睛……隻可惜這一切都成了空。
東平王蕭嶧太毒太狠!
他從璐州回來後,便一直隱忍不發, 對外隻是說當初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璐州瘟疫、太醫被殺、自己遇襲一事兒,隻說死士已亡, 沒有半點兒證據……
讓他們對他放鬆了警惕, 結果, 轉頭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抄了三皇子府, 並在 I三皇子府的密室裏找到了三皇子種種的罪證以及一件龍袍。
對於其它的,太後都沒太放在心上, 可是, 當聽到到抄出之物有龍袍之時, 太後便眼前一黑。
她知道三皇子完了!
“這……這……”
八公主李晴風也是知道私藏龍袍是多麽大的罪過,曆史上凡是沾染上這一條皇子,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她心裏也恨!
恨三皇兄糊塗!
就算他再想那個位置,也不能私藏龍袍啊!
他不是一向最小心謹慎的嗎?
會犯這種錯誤?!
……
他怎麽會犯這種錯誤?!
他當然不會!
那龍袍根本就是蕭嶧栽贓給他的!
他是真的沒想到,一向細心謹慎的他居然被蕭嶧給騙了。
蕭嶧明麵上裝出對死士刺殺一事沒有半點頭緒,可是,實際上他的身邊居然也潛進了黑甲衛的探子,甚至他的密室所在位置,都被他們知道的一清二楚。
在密室裏抄出的東西真真假假,有些是他做的,可是,有些根本不是,全都是蕭嶧栽贓的!
可是,事到如今,說這些還有什麽用?!
他比所有人都清醒,這些東西往皇上那裏一放,三分假中摻著七分真,那三分假便也成了真,最要命的是就是那三分假可以致他於死地!
三皇子李承睿是真沒想到蕭嶧居然可以瘋到這個地步,為了搬倒他,居然製造假龍袍……甚至連他的認罪書,都是他偽造的。
他自從時了昭獄後,便一言不發。
直到這一天,蕭嶧帶人端著一杯毒酒進來,三皇子的臉上才露出一抹驚惶。
“蕭嶧!你無聖旨便抄了本皇子的府邸、還偽造龍袍誣陷於本皇子、甚至連本皇子的認罪書都是你偽造的!”
“蕭嶧!你無法無天,終有一日,老天會收了你!”
三皇子又驚又懼,神色瘋狂。
“像你這樣為了一已私欲,散瘟疫、殺太醫、視數十萬大鄴百姓為草芥之人,才該是被老天收走的人!看!本王這不就來送你一程了!”
東平王蕭嶧轉動著手上的沉香木佛珠,長眉微挑,淡淡地說道。
“不!不!”
“蕭嶧,你是不是瘋了?!你居然敢背著父皇賜死我?!”
“我外祖那裏還有十幾萬大軍,你殺了我就不怕他們反嗎?!”
生死麵前,三皇子終於怕了。
他一步步地後退,不想接受眼前的現實,直到退到了昭獄冰冷冷的牆上,退無可退!
“首先,這回你猜錯了。”
“要你死的,是你的父皇!”
“其次,你放心……你的外祖一家很快就會來陪你了……”
東平王蕭嶧嘴角微勾,滿眼愉悅。
“不!不可能!”
三皇子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瘋狂的搖著頭。
他們……他們竟然想動外祖在西北的那十萬大軍?!這怎麽可能?!
可是,三皇子心裏卻又明白,若不是蕭嶧有了萬全之策,他怎麽可能敢對他動手?
“三皇子,你好歹是皇家血脈,還是要點體麵吧……”
“三皇子……”
“請!”
蕭嶧一指那杯毒酒,昳麗俊美到極致的臉緩緩露出一絲笑意,做了個“請”的動作。
他得用他的命,祭奠那些在璐州城無辜枉死的盧太醫等人,還有數萬璐州因染瘟疫而亡的百姓。
“三皇子,請上路!”
端著毒酒的黑甲衛向前一步,對三皇子喝道。
這一聲喝,將三皇子嚇得幾乎靈魂出竅,這一刻他清醒的意識到,自己真的要死,死在蕭嶧這個瘋子的手裏。
他看著他死,還在笑。
不!
他不能死!
他們之所以這麽著急的想要弄死他,就是不想讓外祖派人將他救出。
隻要外祖知道他身囹圄,定然會造反攻入京城以救他。
他們這麽多年的準備,雖然此時造反倉促了一些,但是也不是不可……
時間!
他需要時間!
他不能死!
而眼前能讓他不死的,隻有蕭嶧。
“蕭嶧,隻要你讓我不死,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
“一個事關蕭皇後之死的秘密……”
三皇子急切地說道。
因為這個秘密被瞞得很嚴,沒有人知道。
當年蕭皇後之死,看似是薛氏一族出的手,但實際上,幕後主使之人,另有他人……
他不相信蕭嶧會不感興趣。
他如今隻能用這個秘密換他苟延殘喘一陣,待他外祖派人來救他出去,今日種種,他會和蕭嶧算總帳的。
三皇子李承瑞滿心期盼,可是,卻換來蕭嶧淡淡的一句,“不必了!”
不必了?!
三皇子李承瑞怵然一驚,他細細的打量著蕭嶧,卻見蕭嶧的臉上真的沒有半分動容,似是……似是早已知曉一切一般。
他知道了?!
他知道了!
如果蕭嶧這些年早就知道當初害死他姐姐的幕後之人是誰,他卻能一直隱忍不發……太可怕了!蕭嶧這個人太可怕了!
“你……你全都知道了……”
三皇子李承瑞最後的希望破滅,整個人不由得打著寒顫。
“送他上路!”
蕭嶧沒有回複三皇子李承瑞的話,瀲灩無雙的桃花眼裏全是淡漠,看三皇子李承瑞就像看死人一般。
秘密?!
不外乎就是那個人而已……
那個人和大鄴最尊貴的兩位人都有血緣牽扯,他們就算是知道了,也無從下手。
不過,沒關係!
這筆血債,他終會親自向她討要的!
接到送三皇子上路命令的黑甲衛大步上前,扭住不斷拚命掙紮的三皇子李承瑞,像給雞灌藥般,將毒酒給三皇上李承睿灌了下去。
三皇子李承睿痛苦地在地上掙紮,不過半息功夫,便沒了氣息。
“賜毒酒多麻煩,都不如讓屬下一刀剁了他!”
端著毒酒的黑甲衛看著三皇子李承睿咽了氣,這才恨恨地說道。
他有個好兄弟,就是因為瘟疫折在了璐州。
這沒想到璐州城的瘟疫,竟然是三皇子為了對付自家王爺,特意在水井裏投毒,若不是有當初三皇子和那些死士飛鴿傳書留下的書信,他簡直不敢相信三皇子居然如此喪心病狂,視璐州百姓如無物。
如此漠視百姓之人,居然還是皇室血脈,簡直讓人不恥!
“若是剁了他,又要弄得滿地血汙……”
“她……不喜血腥之氣……”
蕭嶧低語。
嗯?!
誰?!
誰不喜血腥?!
正當那名黑甲衛隱約覺得自己聽到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時,卻突然聽見自家王爺扔下一句,“讓人收了吧……”,隨後,轉身離開了監牢。
……
皇宮,養心殿。
“送走了……”
成武帝一夜之間似是又老了幾歲,眉梢眼角俱帶悲色,往日銳利的雙眼此時似是連睜都睜不開,盛夏的天,他卻要在身上蓋件毯子,隻是半眯著,像是一頭垂垂老矣的老虎。
“送走了!”
“皇上放心,他喝了酒,走的並不痛苦……”
東平王蕭嶧淡淡地說道。
“那就好……”
這是朕這個做父皇的,對他的最後一點仁慈。
成武帝緩緩說道。
說完,便再不發一言,隻是倚在皇位上,似是睡著了一般。
就在人們都以為皇上睡著了,不會在說話時,成武帝又突然道:“靈壁,朕其它那幾個兒子……”
“皇上放心。”
“其它幾位皇子現在都是好的……”
至於未來如何?
那就無人得知了。
但隻要他們不對那個位子起心思,那他們就不是敵人。
成武帝的這個位置,可是,犧牲了數十萬蕭家軍的人命,才讓成武帝坐上這個位置的,他又豈能容他人奪去?!
“那就好。”
“靈壁答應朕,若他們不覬覦那個位子,則厚待他們。”
成武帝的聲音很低,低到弱不可聞。
但蕭嶧還是聽見了,並答應了下來。
“是。”
蕭嶧躬身一禮。
“皇上,西北那邊還需臣去處理一下,臣這就去了,還望皇上保重龍體,臣會速去速回的。”
“去吧!”
“放心,在你回來之前,朕死不了。”
成武帝的聲音依舊低沉,但卻莫名多了一股力量。
他的身子真的每況愈下了……
承瑞啊……
你快點長大吧。
父皇怕是為你撐不了多少時候了……
若不是如此,他也不會狠心賜死了老三。
身在皇家,半點不由人。
……
三皇子的事兒,蘇妙卿自然也有所聽聞。
不到兩年的時間,接連折了三位皇子。
當然,在聽說璐州的盧太醫等,都是三皇子派死士幹的,他還散播瘟疫讓璐州百姓死傷無數,蘇妙卿就覺得這個三皇子該死。
他有散播瘟疫的狠心,說不定魯寧馨上輩子小太子的痘症就是他命人放的呢。
對此猜想,魯寧馨也很是認同。
現在皇上僅存的幾位皇子無論是才能還是家世皆是平凡之輩,唯一出色一點兒的就是娶了涇國公府大小姐的那位八皇子。
不過,那位八皇子卻是個沒什麽大誌向的,自從和涇國公府大小姐訂了婚之後,三天兩頭的往人家涇國公府跑,不是今天送這個,就是明天送那個,一顆心都在涇國公府大小姐身上。
這麽說的話,小太子應該是安全了。
魯寧馨上輩子小太子的痘症這輩子應該也不會再染上了吧?!
畢竟,對那個位子有所覬覦的人,都被蕭嶧殺的殺、廢的廢,再難成氣侯了。
小太子不死、成武帝不亡、大鄴就不會毀於兵亂……
揪心了數月的蘇妙卿和魯寧馨終於齊齊的鬆了一口氣。
太好了!
危險終於過去了,她們總算能過上太平日子了。
隻是,蘇妙卿還沒高興上兩天,蘇府那邊就又傳來了讓她鬧心的消息,老太太韋氏半夜起床摔了一跤,人已經快不行了,臨死前想要看看自己的嫡親孫女蘇妙卿。
蘇妙卿下意識便覺得這是蘇府的一個套,於是,不放心的她便讓英娘找府裏的老人去打聽,看看這蘇家人又作什麽妖蛾子。
哪成想打聽回來的結果,真是讓她氣炸了心肺。
那個韋氏竟然裝病想把她騙回府,然後把她送給蕭嶧,以換取蘇政的前途。
這種行為實在是把蘇妙卿惡心壞了。
倘若韋氏是想把她送給別人,蘇妙卿也不會如此炸毛。
可偏偏是蕭嶧!
她在前麵拚了命的甩開蕭嶧,韋氏卻在後麵打著把她送給蕭嶧的主意。
若是真讓她成功了,蕭嶧會如何看她?
明知韋氏對她沒懷好意,她又怎麽會回蘇府?!
可是,這次蘇老太太一反常態的強硬,見她推托著不肯回來,便派心腹趙嬤嬤跪在安昌侯府門前,一遍遍高聲喊著:“二姑娘,你就回府見見老太太吧……”“老太太不行了,臨終前,就想見見自家親孫女……”“二姑娘,難道你就真的沒有半點孝心,想讓老太太死不瞑目嗎?!”
這一招兒實在是太毒了。
大夫人盧蓁怒火中燒,可是,卻也不強忍下怒火,親自走出侯府大門招待那個趙嬤嬤,那趙嬤嬤十分奸滑,說什麽也不肯進侯府,隻在侯府門前跪著不斷哀嚎悲泣。
大夫人盧蓁實在是沒辦法,隻能撒謊說蘇妙卿出門去了,人不在府內,趙嬤嬤如此哭嚎是何道理?!說完便叫人將趙嬤嬤扭送官府,以衝撞侯府之罪打了三十板子,人半死不活的扔回了蘇府。
姨母這是氣狠了!
她恨韋氏心腸狠毒,為了逼卿卿回蘇家,連這種陰毒的狠招都使得出來。
可是,就算如此,今天是混過去了,那明天呢?!
在她看來,韋氏好像瘋了,她是不會在乎幾個下人的性命的,明天,她必然會讓其它下人來侯府門前哭嚎,以逼迫卿卿回去。
這個年代,女子的名節大如天。
卿卿現在好容易在京中有了極好的名聲,若是,就這麽被韋氏那個老太婆給毀了,她真是吃人的心都有了。
如今可怎麽辦?!
那韋氏如狼似虎,若是卿卿回了蘇府,那必然是要出大事的。
到時候,她再著急,可就來不及了。
“韋氏!韋氏!”
“她怎麽還不死?!”
大夫人盧蓁咬牙切齒,恨恨地罵道。
侯府門口的鬧劇,蘇妙卿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這一次,她心頭也升起一股無力感。
其實,也不是真的沒有辦法。
隻是,她的心還不夠狠!
她手上多的是那種能讓人死得無聲無息的藥,若是,她真的回了府,在她吃虧之前,她肯定用藥送那兩人上西天。
可是,現在該怎麽辦呢?
她也不能總躲著,明天,蘇府的人又該來哭嚎了。
實在不行,她倒是可以一走了之,可是,她走了,姨母就麻煩了,那蘇府還不得訛上姨母?!別懷疑,這麽惡心的事兒,蘇府肯定幹得出來。
蘇妙卿煩得在花園裏長籲短歎。
結果,就在這時,她突然聽到兩個路過的小丫鬟說話,那兩個小丫鬟她認得,正是在翠竹院服侍李女師的兩個小丫鬟。
“你說李女師以前是為了躲避婚事才選擇進宮當女官的啊?”
“是啊!這我也是聽說的。”
“說李女師父母早亡,狠毒的表姑母為了霸占李女師家的財產,便想將李女師嫁給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兒子為妻,李女師不願,正好宮中招女官和宮女,於是,李女師便入宮了。”
“李女師身無錢財,於是,在被分配做女官時,就分到了僻靜無人的崇文殿……”
“崇文殿是什麽地方啊?”
“李女師說崇文殿裏全都是一些前朝古籍,因為那裏地處偏遠,書籍陳舊,因此很是冷清的一個地方……”
“難怪咱們李女師滿腹詩書,想必都是在那裏學的吧?”
“可不是,李女師在崇文殿呆了四年,將崇文殿裏所有的書都看完了呢……”
“哇哦……難怪李女師如此博學多材……”
……
兩人一邊說一邊走,漸行漸遠。
蘇妙卿呆愣了半響,猛地一拍自己的腦袋,自己怎麽沒想到呢?
她可以進宮做女官,來擺脫這家人啊!
平恩夫人就是從宮裏出來的,想必給她找個清閑的地方呆著,再讓人護著她點兒也不是難事……至於,她什麽時候出宮,那就看她願意了。
她若是在宮中呆煩了,就拜托平恩夫人悄悄把她弄出宮來,改名換姓地生活,反正她也從不稀罕蘇家的一切。
而且,她是進宮選女官,想必蘇府也不敢和皇家叫板。
怎麽看都是眼現擺脫蘇家的好方法。
於是,蘇妙卿便興衝衝地去找姨母盧蓁了,盧蓁一聽見蘇妙卿想要進宮當女官,眼淚便先湧了上來……
她的好卿卿究竟是倒了什麽黴?!
先是兩門婚事都不順遂,現在,又被蘇家人纏上來了。
為了躲避蘇家人,還要躲進宮裏去。
“卿卿,你怎麽能想著進宮?宮裏那是什麽地方……”
姨母盧蓁抱著卿卿,死活不同意。
當年她婆母因家境貧寒,被迫進宮做了宮女,吃了多少苦,這才熬到今天的地位,她哪裏舍得她的卿卿去宮裏吃那般的苦?!
“姨母,當初平恩夫人初入宮,因無人照撫才吃了那麽多的苦,可是,如今我入宮卻又不同了呀……因為,我有平恩夫人照顧著嘛……”
蘇妙卿眨了眨眼睛,甜甜地笑著說。
平恩夫人身為成武帝的奶娘,在宮中經營了這麽多年,雖說現在已經離開皇宮,在宮外養老,可是,蘇妙卿才不信平恩夫人在宮裏就沒有了人手。
有平恩夫人護著,她在宮中肯定吃不了苦。
呃……
正在哭泣的大夫人盧蓁猛地收住了眼淚,心裏想了一下,好像……還真是這樣。
婆母雖然從宮中退出來了,可是,婆母手下的人可還都在啊。
婆母的厲害,她可是知道的。
有婆母留下的宮中舊人看護著卿卿,卿卿好像……還真吃不了什麽苦。
好像……也行。
就是……
卿卿這一入宮,她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到卿卿。
“卿卿,那你何時才能出來啊?”
大夫人盧蓁的眼淚又流下來了。
“隨時都可以啊!”
“隻要等這個風波過去就行……”
“到時候讓平恩夫人送我悄悄的出來,改頭換麵重新生活,再也不受控於蘇家……”
想想蘇妙卿就忍不住開心啊。
呃……
這下大夫人盧蓁是真的不哭了,甚至還細細打算起來。
卿卿的這個主意不錯。
她真是被蘇家人煩得不行,若是卿卿出宮後,總是避著蘇家人偷偷活著也麻煩,若是能將蘇家人一家子都扔到璐州去,那就最好了。
既然這麽決定了,那事情就益早不益遲。
於是,盧蓁一邊安排人給蘇妙卿收拾東西,一邊就帶著蘇妙卿去見了自己的婆母平恩夫人。
這點小事兒,很快就得到了平恩夫人的同意。
得到平恩夫人的同意後,蘇妙卿進宮前給蘇府寫了一封信,信上要怎麽唬人就怎麽寫,要怎麽可怕就怎麽寫。
蘇妙卿信上寫她入宮做女官去了,並且,今生都不打算出宮了,警告韋氏別再打她的主意,否則,她若是一個想不開得罪了宮中的貴人,就等著蘇氏九族給她賠葬吧!
蘇妙卿原本也就是想嚇唬嚇唬蘇家人,出口惡氣,卻沒想到居然得到了一個意外的驚喜──蘇老太太將她除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