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有種被神明保護的感覺。◎
黎至頸後刺疼, 眉角吊緊,嗓子軟綿堵塞許多東西。
他無話可說。
少頃,他緩緩垂頸將頭墜在許襄君纖弱的肩上。
“所以七日前你剛能下床便把平珠接過來, 就是想防著我這麽做?”
如今年節宮內外正是熱鬧,行此事頗為方便, 且明日誕下皇子乃國之雙喜。
換任何人大抵都會在近時催生, 搏一搏。
他特意備了明日宮內異景,就為了附諸這孩子乃國之祥瑞, 沒有比當下更好的時機了。
屋內靜默,燭火閃動, 他們的依偎閃在牆上, 暖意非常。
許襄君頹手鬆簪:“你身為內謁者監,掌儀法、宣奏、承敕令及外命婦名帳等事。深知夏氏旁支此時無子嗣讓你調換, 所以這孩子是什麽你明知而為。”
她又正色直言:“非我皇族血脈乃江山易主, 外頭撿的野種也配坐我大夏江山?”
“黎至, 此事你行的糊塗。”
黎至扼氣。
他焉能不知?
可許襄君有皇子傍身總是能在陛下、百官麵前多容情的。
他是閹人, 若有朝這份關係曝露分毫, 她也是皇子生母, 罪不置誅。
許襄君順勢擁緊人,完完全全依他懷中, 側頸對他耳畔輕聲:“平珠生男生女我根本不在乎, 你收手, 我們安穩過日子。”
“既然你對朝政無欲,這孩子出生你便從夏明勤身邊退下來, 回到我身邊行嗎。”
說到後麵她語間閃爍, 越說越慢。
黎至去禦前半年多, 該紮的根紮得差不多, 這時退下來實在浪費之前各種盡心,還有他累年所學便無處施展。
困局在後宮不該是他的餘生。
黎至擰眉。
日日見她也是出了上辰宮後每時夙願,他倒也不是沒想過,可此時怎麽也應不下這聲。
手攀上她腰腹,將許襄君揉緊,試圖沉澱紛雜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