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我要你不整衣冠,與我玉帛相見。◎
門‘吱呀’撕開屋內寂靜, 許襄君心思繁重不想見人,攏緊被子往裏埋。
身後腳步沉重緩慢,明白是誰來了, 她觸著臉頰一片燒燙更不敢起身。
聲音停在床邊不遠,片刻迸濺出火星子‘劈啪’碎響, 黎至在翻爐子加炭。
腰部被褥緊了緊, 他坐在床邊。
許襄君忍著沒轉身往他懷裏鑽。
少頃一隻手慢慢放在她肩胛上,黎至就這麽輕輕擱著不說話。
屋子靜謐得太久, 又過半響,許襄君轉身往他身邊拱弄, 環手保住黎至的腰。
他身上棉衣籠了屋子的熱, 衣裳都是溫的。
黎至當她未醒隻是慣性動作,掌心輕撫肩背好哄著人睡, 緘默不語。
又半響沒動靜... ...許襄君好奇他來意, 細聲:“你怎麽來了, 今日禦前不忙?”
初四宮裏怎麽可能不忙, 遠近皇眷、近臣內將都輪著在宮裏拜見, 裏裏外外讓人腳不沾地, 黎至哪得的空。
聲音從衣層裏悶出聲,黎至伸手從她頭頂輕撫到下頜, 將她的臉從腿旁撈出來免得人閉氣。
“盛鬆說嬤嬤去見平珠了?”
他今日的聲音寒冽又平靜, 情愫溫煦均少了許多, 一股寡涼拂身。
屋裏沒燃燈,許襄君側些臉不敢讓他直視:“見了。”
“你幾時走?”年節日子禦前得不了休, 怕是沒多會兒子就要走, 她不舍的將人擁緊。
許襄君呢音嬌嗔可愛。
黎至抬手撥弄她鬢角發絲, 撫著她的臉。
“今夜不能走。”
涼沉沉的語氣冰冷。
許襄君想到什麽倏得撐起身子, 死死盯緊黎至:“嬤嬤那樣說話是你故意要驚平珠的胎... ...是今日嗎?”
許襄君倒吸口涼氣,指腹揪亂床褥。
她顫出口:“盛鬆送了藥?”
滿屋子黑都黑不過他的眸,黎至眼底幽光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