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一般人聽到兩個沒成親的姑娘談論這些,就算不嚴加訓斥也少不了低聲教育幾句,於先生去不這樣想,在她看來女孩子嫁人,將來日子過的怎麽樣終歸要看小兩口自己。
要是兩口子一直別別扭扭的,就算是奉了父母之命勉強成親,將來日子也好不到哪去。
於先生瞄了一眼養女泛著紅暈的臉蛋,心中若有所思,這兩年自己給小桃找的人家裏也有不錯的小夥,可是一直沒見這妮子點頭,難不成她早就心有所屬了?
不等於先生細想,那邊已經到了吉時,於老夫人要給綿綿插戴了。
原本還有幾個月才到綿綿的及笄禮,之前她一直都梳雙丫髻,為了今天的日子特意把頭頂的發絲挽起來梳了個小巧的百合髻,其餘的頭發紮成一束垂在腦後。
綿綿比一般的同齡人更加注重保養,發間隻戴了一朵紅色絨花,更襯的頭發烏黑油亮。
於老夫人笑著把一支鑲著紅寶石的赤金纏絲小鳳釵插在了綿綿的鬢邊,然後柔聲道:“別看這支鳳釵個頭小,卻是當初徐老夫人成親時宮裏賞的物件,後來傳給你婆母,如今又給了你也算是傳承有序了。”
眾人聽了以後忍不住咂舌:“原來是宮裏出來的東西,怪不得看著就這麽精致。”
看著眼前這幕,周太太心裏有些說不清楚的情緒。
而曹太太則想的有點多,萬萬沒想到陳家還有這樣的機緣,竟然能攀上馮家。要是早知道馮家這麽好結親,她之前就不該那麽矜持,若是讓閨女早些跟馮家哥兒認識,說不定這婚事就是自家的了。
不過,現如今說這些也晚了。以往隻覺得陳家就是個開作坊的不值一提,今兒細細打量又覺得陳家還是有些家底的。況且陳家哥兒還是於閣老的關門弟子之一,要是跟周家的婚事黃了,似乎把二姐兒說給陳家也是條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