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秘, 拉不出屎吧,家裏有油沒?拿牙簽那樣得細木棍裹點棉花,再沾油插到拉屎的地方。”
蘇小春笑著拿手比劃, 那哭唧唧的小孩猛的捂住屁股。
“媽, 我肚子不疼了,咱們快點回去吧!”
衣衫襤褸的女人不好意思的看了眼蘇小春,對男孩虎起臉。
“沒關係的,你肚子裏的屎要是不趕緊拉出來,再過幾天就會越來越硬,到時候不是沾點油就能通出來哦。你的屎會越來越多, 肚子越來越大,然後肚子非常非常痛, 到了某一天, 砰的一下,肚子就像鞭炮一樣炸開啦!”
蘇小春繪聲繪色的描述著, 全然不顧那小男孩驚恐的小臉。
“到時候, 人家說起你,就會說你是那個肚子裏裝滿屎炸開花的人,以後就賦予你一個牛逼的稱號~屎王。”
“哇, 我不要當屎王, 我不要當屎王。”
這個稱號太可怕了, 小男孩根本扛不住。
蘇小春聳聳肩,“不想當屎王就去通屎吧,要記得多吃青菜哦!”
她說完打了個大哈欠,好困的呢。
然而擦了眼角的淚水, 那女人還沒走,而是麵猶豫的問蘇小春有沒有油, 她家裏沒油了。
趙翎轉身去廚房端了一碗油出來,女人推脫幾下,說不用這麽多,最後還是在趙翎的堅持下把油端走了。
蘇小春看著那娘倆一腳深一腳淺的走遠,男孩時不時捂著肚子,背影瘦伶伶的。
“他們家平時吃的飯應該摻了米糠。”
雖然看病的時候小春沒說,但她從娘倆的狀態就能看出來。
其實這年月吃不上飯,往飯裏添米糠的不再少數。蘇小春記得困難三年的時候,她家裏經常吃不上飯,山上樹皮都啃幹淨了。
不過等兩天就開始秋收了,秋收結束分了糧,也不用再吃米糠。
她不擔心這種肚子疼,小病很好處理,她擔心的是一些不好處理的病症。
這天他們幾個都在村衛生所忙著,萬建設正在把草藥歸類,他們還是爭取了一個櫃子,是趙翎幫忙打的,一個個小抽屜分門別類,放置各類藥材。
短短幾天他們已經弄了不少常見的草藥,除了自己弄的,餘下都是孩子們采的,畢竟大人們都要幹活,隻有孩子們比較有時間。
薑秀秀正在寫藥材名,打上漿糊貼櫃子上。
蘇小春則在本子上寫各種藥方,針對不同病症。這樣就算萬建設薑秀秀他們不會中醫,也會對症開藥。
嚴嬌嬌則在村衛生所後頭,趁著太陽把收來的藥材該曬的曬,該炮製的炮製。
一夥人抬著個老人家突然衝進衛生所時,萬建設差點把藥給打翻了。
“怎麽回事,他怎麽了?”
萬建設趕緊把藥放一邊,跑上前查看。
這一看給他嚇得爪麻腳亂的,因為抬過來的老人家臉色灰敗,瞳孔渙散。
“他是要死了。”
其中一個年輕人氣憤的將他推了一把,“你還不快治,還有氣呢,怎麽就要死了?”
“你推什麽推,他臉色這個樣子,瞳孔都渙散了,書裏說這樣就是要死了!”
萬建設氣得要死,這群人懂啥?他又沒說錯。
眼看要爆發一場戰爭,蘇小春擠開人群,直接走到橫放在椅子上的老人跟前。
那個要和萬建設吵起來的年輕人不認識蘇小春,見她臉圓圓長得清純可愛,還以為是個孩子,忙拉住她。
“誒誒,你別過去,等醫生來看。”
蘇小春薅開人手,一臉嚴肅小表情。
“我就是醫生,跟我說說怎麽回事?”
年輕人詫異的抬眉,來不及不好意思,忙指著老人。
“吸了農藥,發現的時候已經這樣了。”
“肯定沒救了。”
萬建設抱著手在一旁涼涼發言。
“小春你還是別治了,這一看就吸了不少,又耽誤了時間。以前我們這吸了農藥的,量少還能喝鹽水催吐吐出來,量多送醫院都沒得治。”
幾乎每年都有因為打農藥給自己打中毒的,萬建設隻聽過幾個治好的,就算治好了也一身的病。
蘇小春沒理他,隻用手掀開老人眼神,確實瞳孔渙散,手指也都僵冷了。
“秀秀,快去取南瓜瓤和胡蘿卜搗汁衝水,不,你先衝溫鹽水,要一大碗。”
邊上站著的薑秀秀趕緊點頭,聽到動靜到前麵來的嚴嬌嬌主動說去弄南瓜瓤和胡蘿卜。
三個女孩各司其職,隻有萬建設抱著手沒事人一樣杵那,他臉色難看,頂著其他人各色打量,兀自嘴硬。
“弄什麽都沒用,農藥中毒治不好,治好了人身體也不得好。你看他這麽大年紀,眼看要死,還救什麽救?”
這話一出來,那個年輕人又對他怒目而視。蘇小春抬起眸子,眸色犀利的掃了他一眼,這一眼叫萬建設背後發涼,不自然的轉來頭。
薑秀秀端著碗過來,和蘇小春一道將老人扶著,倆人力氣都不大。老人又脫了力,很難扶住,還是那個年輕人把老人上半身抬起來。
“怎麽樣?醫生,我爺爺能救回來嗎?”
盧海軍壓抑著慌亂的情緒,那個男醫生一直說救不了,他再不信也被影響了。
蘇小春捏著老人家下巴將碗裏的鹽水灌進去,聞言搖搖頭。
“不確定,送來得有點晚,先試試再說。秀秀再去弄鹽水。”
一連灌下三大碗鹽水,老人還是沒動靜,其他幫著把老人送來的人也開始議論。
“是不行了吧?灌了這麽多也吐不出來。”
“我大伯農藥中毒灌兩碗就吐了,他這樣肯定是不行了。”
“發現得太晚了,要早點咱們送過來也好救。”
萬建設冷眼瞧著,看蘇小春掰開老人的嘴,直接將手伸進去時,輕哼一聲。
“我都說了沒得救。”
就連那年輕人都難掩絕望,開始一聲聲的喊爺爺。
薑秀秀還想去倒鹽水時,那老人突然幹嘔一聲,蘇小春眼明手快的把老人側身,一大灘汙穢從老人嘴裏噴射出來,散發著難聞的異味。
除了蘇小春和那個年輕人,其他人都下意識的往後退,萬建設直接捂住鼻子。
接下來他們看見蘇小春像是看不見老人髒汙的嘴,繼續伸手探入他口中,刺激老人繼續嘔吐,甚至老人的嘔吐物順著她的手吐出來。
這個畫麵是震撼的,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不顧髒亂的救著一位老人,其他人都看呆了,就算是和蘇小春接觸了很長時間的薑秀秀,都看傻了眼。
把南瓜瓤和胡蘿卜汁端來的嚴嬌嬌,在震撼的同時,也難掩滋味。
這段時間處理的病症都是簡單的,她也獨立處理了點小感冒發燒。為此嚴嬌嬌還挺得意的,感覺給人治病並不難。
她不覺得自己比蘇小春差,哪怕是在縣醫院蘇小春被汪院長帶著時,她也不太服氣。
包括在村衛生所,蘇小春好像表現平平,治病手法和她差不多,好像也沒什麽稀奇的,哪怕薑秀秀講過蘇小春救人的事。
因為沒親眼所見,她都覺得沒什麽。
可現在看蘇小春跪在地上,把手伸進老人嘴裏,惡臭的嘔吐物順著她細白的手臂往下淌時,她不僅感覺震撼,還感覺慚愧。
因為她做不到這樣,她也會因為惡心而退開。
蘇小春並不知道大家的想法,她對兒科比較精通,其實像這種農藥中毒之類的並不太清楚怎麽處理,隻能根據經驗操作。
農藥中毒必須催吐,吐不出來很危險,所以她直接上手了。
至於惡心,21世紀的‘蘇小春’曾為許多孩子處理過嘔吐物,第一次的時候‘蘇小春’在救孩子過程中就吐了,後來被當時帶她的老師罵了一頓。
告訴她身為醫者,再惡心反胃,也要等病人完全脫離危險才能處理自己的情緒,在救治過程中,別說嘔吐物,就是屎也要麵不改色的處理。
蘇小春不覺得老人的嘔吐惡心,相反她鬆了口氣,能吐出來才有救。
確認老人吐不出來了,她轉頭看到嚴嬌嬌,忙朝她伸手,“給我,把這個灌下去接著吐,你去抓蒲公英五克,杜仲三克,川斷三克,清代大青葉穿心蓮各兩克,三碗煮成一碗水,煮好馬上端過來。”
嚴嬌嬌把碗遞給她,又趕緊轉身去抓藥煎藥了,此時她非常感謝之前蘇小春提出自己弄藥的建議了,還好他們有這些草藥,不然現在就算催吐了也不能跟上後續治療。
等她把藥煮好端過來,其他人都走了。
薑秀秀取了木灰蓋在嘔吐物上,這樣好清掃,蘇小春則蹲在門口舀水洗手。
“嬌嬌,你去裏麵把藥給人喝,直接灌進去就行,今晚得要人守著,我守著好了,你們弄完了直接回去。”
蘇小春笑眯眯的指了指裏間,嚴嬌嬌走進去,發現那老人家此時呼吸平緩,麵色雖然蒼白卻比之前的灰敗要好很多。
坐在老人旁邊的年輕人看到她進來,趕緊站起來,“我來喂藥吧!”
嚴嬌嬌認識這個年輕人,也是大橋生產隊的,不過他們兩個村子隔挺遠的,並不熟悉。
喂完了藥嚴嬌嬌準備出去,那盧海軍叫住嚴嬌嬌。
“嚴醫生,我想問下,那個救我爺爺的女醫生,叫什麽名字?”
盧海軍不太好意思的撓撓頭,眸中滿是感激。
“多虧了她,不是她的話,我爺爺恐怕……”
嚴嬌嬌了然,“她叫蘇小春,醫術很厲害的。”
換成她肯定治不了,也沒辦法做到蘇小春那樣,而且剛剛蘇小春開的藥也非常高明。祛毒養肝的,正適合農藥中毒的人。
盧海軍沒注意到嚴嬌嬌什麽時候走的,隻喃喃著蘇小春的名字,心裏想著這名字可真好聽。
……
托薑秀秀回去跟趙翎說自己今晚不回去,蘇小春隨便烤了幾個紅薯吃,見盧海軍守著他爺爺沒吃喝,順手扔給他兩根。
“你怎麽沒家人送飯?”
今天一下午也沒看到別人來,就他和這個老人家。
盧海軍握著熱乎乎的紅薯,聞言苦笑一聲。
“我是爺爺撿來的,沒別的親人。”
蘇小春眨眨眼,“對不起,我不該問的。”
“不過我也沒別的親人,哦,有叔叔嬸嬸,現在被我打跑了。”
她毫無感情的說起劉愛紅,至於被她打跑這句話,說得也沒錯。
盧海軍聽著那句打跑了,苦了一下午的臉浮出關心的表情。
“是對你不好嗎?”
大家都是鄉下人,一般因為什麽情況能打跑親人的理由都差不多。
此時蘇小春在他心中人美心善,她連陌生人的嘔吐物都不嫌棄,卻會打跑自己的親人,一定是她叔叔嬸嬸對她不好。
蘇小春咬下一口紅薯,“對我很不好,我才不慣著他們呢!你放心,隻要你爺爺今晚不出問題,明天就可以回家了,到時候給你抓藥帶回去,吃得有營養點,會慢慢好起來的。”
盧海軍點頭,屋裏隻點了盞油燈,他悄悄看向側對著光的蘇小春,側臉線條流暢,隨著咀嚼臉頰一鼓一鼓的,很像小鬆鼠。
“那個蘇醫生你結婚了嗎?”
……
趙翎跨進村衛生所便聽到這句話,他麵色平靜的轉到裏麵,往裏麵身體緊繃的年輕小夥子那看了眼,直接開口叫人。
“小春,出來吃飯。”
還沒來得及回答的蘇小春瞬間把盧海軍的問話給忘了,蹦躂起來興奮的衝向趙翎。
“你怎麽來了,不是叫秀秀跟你說我今晚要守病人嗎?”
趙翎非常自然的伸手把她耳廓翹出來的碎發別到耳後,然後拉著她的手出來。
“看病人也要吃飯,吃紅薯沒營養。”
蘇小春撅嘴,“紅薯又香又甜,怎麽沒營養了?”
趙翎把裝飯菜的籃子放到小桌子上,再把蓋子揭開。
“這樣的話,大黑難得下的雞蛋用來炒辣椒你肯定不想吃。”
蘇小春馬上咬住舌頭,嬉皮笑臉的挨過去,“對對對,你說得沒錯,紅薯有啥營養,我還烤糊了不好吃。大黑這顆蛋一定是為我而下,不吃多對不起它。”
鬼精鬼精的小人兒,趙翎很難想到以前都說她傻,這要還傻,世界上都沒聰明人了。
不僅聰明,還能治病救人,難怪不懂事的年輕小夥子有心思。
想到這,趙翎突然伸手捏了把蘇小春臉蛋。
在她鼓著臉頰氣惱看向自己時,淡定的坐下。
“我今晚在這陪你,你吃完了先去睡,有情況我叫你。”
……
盧海軍的爺爺成功熬過了當晚,接下來幾天吃著蘇小春開的藥,很快生龍活虎了。
三個生產隊隔得不遠,發生點什麽事就傳得到處都是。
村衛生所有個女神醫,把農藥中毒都快死了的人救回來這事傳得到處都是。
哪個生產隊不打農藥啊?往年不是沒出過這種事,死的死,病的病,就是沒一個在吃了幾天藥後還聲如隆鍾的。
每個人都說奇,再一問居然是向陽生產隊的。路上碰見了向陽生產隊的人,都得打聽下蘇小春。
這一打聽更不得了,這蘇醫生在做村衛生員之前,救了好幾個孩子呢。
原本覺得村衛生所沒藥感覺來衛生所看病的人頓時又有了希望。
蘇小春變得特別忙碌,她救了盧海軍爺爺後名聲更大了,原來是向陽生產隊的人病了愛找她,現在是其他隊的人病了也愛找她。
一個隊三百戶,三個隊就有接近千戶,蘇小春哪怕是再分出五個自己,都不夠給人看病的。
眼看剛回來的蘇小春又被人喊了出去,說是有人暈倒在地頭了。
萬建設很不滿的推開眼前都要分爛了的藥。
“整個衛生所就她一個蘇醫生嗎?咱們都不是?”
真是出了鬼,不就救了個人嗎?一個個都隻找蘇小春,把他們當空氣了。就算蘇小春不在,這些人哪怕是急病都要問蘇小春在哪,然後去找蘇小春。
他說完也沒人搭理他,萬建設臉色難看了幾分,試圖讓嚴嬌嬌薑秀秀附和他一下。
“你們倆就沒意見?薑秀秀我就不說了,嚴嬌嬌你呢?你醫術不比蘇小春差,找她跟找你有什麽區別?”
嚴嬌嬌平靜的抬起頭,“你說錯了,我醫術確實不如小春,她比我厲害。”
“我覺得你比她厲害,你中醫強啊!”
“我中醫也不如她,她對中藥藥理非常清楚,開的藥比我高明。”
嚴嬌嬌自認比不上蘇小春的,她很清楚,沒病人找她自然也會失落。可病人肯定更願意找醫術更好的人治病啊,所以她這些天一直在研究藥理,再反複去看縣醫院分給他們的書。
萬建設還想說什麽,平日裏默默無聞的薑秀秀突然開口。
“萬建設你想挑撥什麽?那天是你一直說救不了差點跟人吵起來的吧?你沒看到小春是怎麽救人的嗎?嘔吐出來的時候你跑得飛快,要嫌棄病人幹脆別幹這個了,你這樣誰敢找你治病?”
“小春她憑本事讓大家夥相信她,沒人找咱們是咱們沒本事,不去想提高本事在這唧唧歪歪的,你還是別呆在村衛生,趕緊去地裏吧,正好秋收了你們隊要人呢!”
萬建設哪想到薑秀秀突然爆發,平時他就瞧不上薑秀秀,因為她手腳不便。自己都這樣了,還來做什麽村衛生員啊,這不是給人添亂嗎?
被自己平時看不上的人給說了一通,萬建設臉上掛不住。
他臉黑下來,指著薑秀秀罵她。
“你少他媽在後麵屁顛顛為蘇小春說話,人不在這你為她說話人也聽不到。我沒資格呆在這難道你有資格,也不瞧瞧你什麽樣子,自己是個殘廢還來做村衛生員。”
“你放什麽狗屁?”
一個石塊直接砸向萬建設,蘇小春怒氣衝衝跑進來,蹬蹬蹬衝到萬建設跟前狠狠推了他一把?
“誰殘廢?你說誰殘廢?秀秀手腳再不方便,她打針抓藥穩得很。你呢,手腳倒是好,但你針不會打,藥不會抓,嫌棄這個嫌棄那個,我看你才是殘廢。”
薑秀秀眼眶泛著熱淚,她把蘇小春攔著,“小春……”
蘇小春一回頭喝住她,“你哭什麽?別哭,沒什麽好哭的,我又沒說錯。”
萬建設臉上更掛不住,他抬起手就要教訓蘇小春,嚴嬌嬌站起來拿稱杆敲向他手腕。
“我的手,我的手。”
萬建設捂著手跳起來,跟跳蚤似的滿地竄,邊竄邊罵嚴嬌嬌。
“你個死婆娘敲了我哪裏?快給我弄開,不然我要你好看。”
蘇小春啐他一口,“你活該,還敢要我們好看,我男人一根手指頭打十個你。”
她懶得再理叫罵的萬建設,表情嚴肅的望向嚴嬌嬌和薑秀秀。
“你們倆快拿藥箱跟我走,紅星生產隊出現瘧疾,這病難治,傳染率高,我們要盡快控製住,把你們的口罩手套都帶上。”
薑秀秀火速擦幹眼淚背起藥箱,嚴嬌嬌也趕緊跟上。
去紅星生產隊的路上蘇小春跟她們說起瘧疾的事。
“我不跟你們開玩笑,記住口罩不能摘,手套也不能摘。這個病傳染率很高,目前紅星生產隊有兩戶人家發病,我已經叫他們隊長封所整個隊了。”
那個昏倒在地頭的人就患了瘧疾,也是蘇小春反複檢查才確認的。
“咱們沒藥啊,這個病不是要用氯喹嗎?”
嚴嬌嬌稍微了解了下這個病,跟蘇小春一樣表情變得嚴肅。
“我已經叫人去縣醫院找汪院長了,咱們這既然有瘧疾,不確定其他地方有沒有。”
“咱們要做好這個病大麵積傳播的準備,先能盡量控製就盡量控製。”
蘇小春記得瘧疾其實不用氯喹,而是另一種藥,但那個藥和布洛芬一樣好像都沒有,她已經叫趙翎去縣裏找汪院長要藥了。
藥固然重要,可更重要的是控製瘧疾傳染。
就在蘇小春他們發現瘧疾的時候,汪景林也焦頭爛額。
縣城周邊多個生產隊發現瘧疾,隻要是醫生都清楚,瘧疾的傳播性有多高,還有致死率也是非常嚇人的。
醫院的氯喹已經不夠用了,而傳播數據卻越來越高,目前整個醫院裏外全是人。
最令人絕望的是,他發現原本用來扛瘧的氯喹,居然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