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往常一樣,玲奈忽略了悠希的調戲。
她坐在池邊,雙腳浸在池水裏,瓷磚的白白得很冷硬,不及她腿肉的軟潤,池水的透透得很空洞,與她白皙的腳丫卻是天作之合。
少年拒絕了她的提議,但她相信,少年一定會回到現實中去,就像鳥也將墜入大地,魚也會化在土裏。
相信的隻有她嗎?
玲奈的腦中閃過一道道身影,夕子和小鳩她們很聰明,奈緒與心愛雖然差了些,但有著超常的直感。
少年的動作打斷了她的沉思。
她扭一下腰肢,歪一下身子,避開了少年的手指,那手指想要去揪她的泳衣係帶。
她不討厭少年的舉動,這行為處於禮和非禮之間。
若說非禮,少年的手掌移動很慢、很明顯,這是在禮貌地詢問她的意見。
若說禮,這拉人係帶的舉止,實在不是正經人會做出的事。
她握住少年的作亂手,擱在自己的腿上,將它囚禁。
那隻手掌沒有變得老實,反而將她的看押當做了某種應允,在牢籠裏四處摸索起來了。
在他探索深處的暗室前,玲奈按住了它。
少年投來純真的疑惑目光,玲奈感覺自己似乎幹了錯事。
她有些羞,有些惱。
還有些遺憾和不舍。
這些情感很淡,淡到像涼白開。有可樂、雪碧和橙汁的孩子,不會看一眼這沒有味道的涼白開。
玲奈什麽也沒有。
她內心交雜的情感在水麵的波光中,在沉於池水中的海豚的注視中,化作一團溫暖的水汽,一股寵溺。
她鬆開了手。
這是她的應允。
水池裏,海豚們遊動起來了。
……
畫麵戛然而止,熒幕重歸黑暗。
南悠希按按額頭,思索這夢境電影是否可以暫停,他想去千草大學醫院找玲奈聊聊人生。
剛剛的場景對一個潔身自好,至今仍保持著純潔之軀的少年來說,過於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