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嬴魚

第242章 趙國李牧

字體:16+-

正如趙使給趙王匯報的那樣,秦國在攻打下韓國和魏國之後,確實是在修養生息了。

秦王政在鹹陽章台宮舉行了韓王受降儀式,正式接受了韓王獻上的國璽和輿圖,從此韓國不再稱國,韓王也隻能作為秦國附屬的一個侯生活在鹹陽城中。

韓太子安和韓國舊貴族大臣們也沒有放過,而是在鹹陽城中一同依附韓侯而活。

當然,他們的家人、家財和奴隸們也要一個不少的搬到鹹陽內史地區,有潰逃或者瞞報者,一經查出會依秦律處置。

秦律會有對降國之臣的規定嗎?

嗬嗬,現在還沒有,以後就會有了。

秦國的廷尉丞李斯在完善秦律方麵可是一把好手!

與此同時,秦國將攻打下來的韓國故地設潁川郡,魏國故地設碭(dang)郡。

至於為什麽受降儀式上隻有韓王,沒有魏王,是因為魏國是秦國攻打下來的,而不是投降而來的。

在那場炮彈無情轟炸中,新繼任的魏王午和死去的魏王囿與魏王宮一起都葬身大火中了,魏國的臣子和豪強們也在那場轟炸中死傷大半,反倒是大梁的百姓和庶民們都幸存了下來。

即便如此,秦魚和秦王政仍舊和朝臣們商議,要遷徙大梁城中所有富戶到鹹陽城郊安家落戶,隻有將這些地方上的不安分分子都放在眼皮子底下,秦國才能治理大梁庶民們。

除了遷徙韓魏富戶到鹹陽內史地區之外,秦國又開始了新的一輪的基層官吏選拔,新選拔出的官吏會被派發到潁川郡和碭郡去治理地方。

另外,攻滅了韓魏,秦國獲得了數十萬計的戰俘和奴隸,他們會接替之前關中黔首們的基建工作,繼續修建大型宮殿群秦王宮和渭北平原的水力工程。

鄭國渠已經修建好了,但渭北平原上數以千計的灌溉支渠還需要進一步的修建,另外,在平原鹽堿地上已經衝刷淤積了一年的土地也要開墾出來,試著種植穀物了......

以及,秦王政的陵寢地址早就已經選好了,就在驪山北麓,大宗正和奉常令在大朝會上奏報,需擇吉日動土......

無論是開墾荒地,還是修建陵墓,都需要大量的人力。

從韓國和魏國俘虜來的軍卒和奴隸看著很多,但一分散去渭北平原和驪山,就如將一把豆子撒在廣闊的土地上,瞬間就不見人影了......

等安置好韓魏諸事之後,秦國已經進入了冬月。

今年的秦國關中冬天是個暖冬,嚴冬不好,暖冬更讓人頭疼。

暖冬若是不下雪,明年大概率會是一個旱年。

秦國已經經受過前年一個大旱年了,去年雖然成功將東方蝗災拒在關外,但關外四郡的減產也讓秦國損失嚴重,今年若是關中再幹旱下去,那麽今年的秦國絕對不會好過。

遵循常理,秦國在接連遭受磨難和大戰後,理應開始休養生息,積蓄更大的力量再謀以後。

但是,積蓄力量,並不是幹耗著不動,攻伐確實需要尋找時機,比如此次攻韓伐魏,秦國就抓住了旱災和蝗災的時機,利用國力之間的巨大差距一舉**平兩國。

不過,這種時機是等來的,是隨機性的,是被動性的,更存在命運的玄學,秦魚想要的,則是主動製造時機。

比如接下來攻打趙國,秦魚並不想再等那虛無縹緲的時機,他在攻下大梁之後,就開始暗中謀劃著攻趙了。

秦國在**平韓魏之後又馬不停蹄一點停頓都沒有的接連攻趙,會不會太過急功近利了?

對秦國的統治者之一秦魚來說,是不是有窮兵黷武之嫌?

秦魚冷笑,什麽叫做窮兵黷武?耗盡全部的兵力、國力才叫窮兵黷武!

秦魚為秦國積蓄二十年,開阡陌、興教化、通商路、引良種、造兵械、富黎庶......

若是秦國連一兩年的災荒和征戰都扛不住,那他這辛苦耕耘二十年就都耕到狗肚子裏去了。

既然已經開始了兼並六國的步伐,他就不準備中途停下來,既然秦國還有繼續的實力,那就不要停下來。

而且,秦魚心中一直在憋著一股火,兼並滅國隻是第一步,如何**平故步自封極度排外的地方豪族才是接下來幾十年間的大硬仗。

消失在泗水這條糧草運輸線上的糧草已經有了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這還是秦如利用談鳴和魏無忌的女兒釣出來的消息。

秦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秦國的這一大宗

糧草都被魏國和楚國的豪族們給瓜分了,至於瓜分的豪族到底有多少以及具體都是誰,這就查不出來了。

渾水雖然好摸魚,但如果水混的不像話,那就一條魚都摸不到了。

這些糧草就是這種情況,法不責眾,當所有豪族都擰成一股繩的時候,誰有罪誰無罪就分不清了。

這讓秦魚非常惱火。

他原本是想等秦國緩一緩,至少緩上一兩年再囤積一些糧草,再去攻打趙國的。

但這些地方豪族給秦魚好好上了一課,越是將分裂拖的長久地方上就越是難管理,隻有盡快將諸侯國攻滅,將天下一統,將各諸侯國之間的對立打破、打散,然後重新揉成一個新的帝國,地方上才會有“治理”一說。

現在秦國新攻占下來的地方,頂多算是依附,劃分的郡縣也是介於諸侯國和郡之間的一種行政單位,跟後世的郡縣還有很大的差距,更談不上治理。

比如韓侯雖然已經去國稱侯,但韓國的故土潁川郡仍舊是他的封地,理論上軍政大權還在他的手中,就跟當年的蜀國一樣。

當年的蜀國歸附秦國之後,蜀王也是去國稱侯,蜀國也成為蜀郡,蜀郡有蜀侯為主,郡守為輔共同治理。一代接一代的蜀侯軍政大權在秦國一次又一次強力幹預下,最終徹底消亡,蜀郡也徹底成為秦國的蜀郡,軍政大權全部到了郡守手中,再也沒有蜀侯一說了。

現在的潁川郡就是當年的蜀郡,等韓侯故去之後,潁川郡也就沒有韓侯一說,徹底成為秦國的潁川郡了。

現在秦國正走在統一的道路上,後來始皇帝建立的郡縣製也是在這個統一的過程中慢慢完善起來的。

秦魚相信,這次糧草消失事件不僅給他提了一個警醒,更是給秦王政長了一個教訓。

秦王政對於統一後到底要如何治理地方應該有了一個模糊的認識了才是。

但總歸,秦魚若是不想秦國的軍糧再一次神秘性的玩消失,那就加快統一的進程,然後用更多的時間去糅合、去實踐、去消磨。

所以,秦魚在攻打下大梁之後,就備上厚金給姚賈,要他去燕國遊說,要燕國趁趙國在秦國攻伐下疲累不堪去攻打趙國。

姚賈是遊走於列國之間的老縱橫家了,此次策反

韓國郡守騰,讓秦國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兵臨新鄭城下就是他的功勞,所以,在秦國梳理潁川郡和碭郡的時候,燕國果然在姚賈的鼓動下準備出兵趙國了。

春寒料峭,青黃不接之時,去年遭了旱災又遭了蝗災最後還遭了兵災的趙國百姓十分難熬,吃不飽飯的青壯們都應趙王的征召去參軍攻打燕國去了。

參軍同樣吃不飽飯,但至少還有飯可以吃,不能參軍的老弱就隻能餓著肚子在田間播種,期望老天開眼,讓田間長出些可以吃的東西來,不要讓他們做餓死鬼。

在抵抗住燕國的進攻之後,趙國君臣為什麽又選擇在春耕之時反攻燕國呢?

若是錯過了春耕,國人們要怎麽生活呢?

趙國君臣對此自然是有衡量的,如果征戰所得能勝過春耕所得,理所當然的要選擇征戰了。

直接掠取的財富總比受災後還不知道田間要產出多少糧稅的未知要實在多了,這筆賬讓誰來算都能算的很清楚。

所以,應趙王的要求,樂乘帶著二十萬趙國強軍去攻打燕國去了。

美人樓食樓中,李牧歪坐在憑幾間,一杯接一杯的往喉嚨裏灌酒,美人樓主素憐作陪。

素憐再將空了的酒杯斟滿,李牧欲舉杯再飲,被素憐壓住了手腕。

李牧抬起醉醺醺的虎目,看著素憐無聲的詢問。

素憐無奈道:“你來找我喝酒,不會就真的隻是喝酒吧?好歹吃些菜壓壓,不然你在我這裏喝醉了,我還得在宵禁前送你回府,眾目睽睽之下,明日邯鄲城中又要傳言你對趙王有怨言的話了。”

在之前抵禦秦軍入侵的征戰中,李牧憑借自身勇武和出色的作戰水平成功將秦軍阻擊在邯鄲城十裏之外,避免了邯鄲再次被秦國圍攻的尷尬局麵。

素憐自然知道這其實是秦魚是在使詐,秦軍並沒有出全力進攻趙國。

但除了秦魚率領的秦軍,還有其他秦將率領的秦軍從另外兩路進攻趙國腹地,他們為了軍功對趙作戰可沒留手,不僅被李牧擊退,還成功反擊,奪回趙國失去的土地。

如此戰功,並不比當年的廉頗差,甚至有後來者居上的勢頭。

就跟趙王偃一上位就奪了廉頗的軍權重用樂乘一樣,李牧如此赫赫戰功在前,

他卻仍舊重用樂乘而將李牧棄之不用。

素憐隻能由衷感歎,趙王偃對樂乘一定是真愛。

對樂乘而言,趙王偃對他信之重之用之,是始終如一的明君,但對廉頗和李牧來說,在這樣的君王手下做事,就是時運不濟懷才不遇了。

廉頗被冷遇衝動的帶著私兵去攻打了樂乘,事後不得不出逃趙國,以躲避趙王偃的責罰,可見就是心胸不甚寬闊的廉頗都認為趙王偃不是個仁厚寬容的君主。

現在李牧同樣被冷遇,就整日裏喝的醉醺醺的不成個樣子,傳到趙王偃的耳中,趙王偃不會認為李牧是在無聊消遣,他隻會認為是李牧對他心中有怨隻能日日買醉。

李牧對素憐的提醒隻是無所謂笑笑,道:“自從雁門丟了之後,大王雖然嘴上不說,但心中已經認定這都是我的錯。若有戰時大王或許會用我,但不會信我,我早就有準備了。”

隻是當這一天真的到來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的失落,不知道自己一人在趙國堅持還有什麽意義。

素憐勸說道:“如果當年你不帶兵回援邯鄲,雁門也不會丟,但你若駐守雁門對邯鄲求援視而不見,邯鄲早就沒了,趙國也早就沒了,雁門又能支撐多久?唉,你救了邯鄲,卻是失去了全部的親人,唉,大王,唉,大王怎麽就看不見將軍的難處呢?”

李牧聽了這話,卻是好笑的哈哈大笑:“這難道不是安平侯的計謀嗎?若是秦國殺了我全家,大王才會信我忠心趙國呢!

安平侯偏偏好好的養著我的家人,不僅供給吃穿還供給讀書做官,偏偏又將我置之不問,任我在趙國苟延殘喘,莫說趙王不敢信我,邯鄲之人不敢信我,就連我自己,午夜夢回之時,都要懷疑一下我自己,到底是趙人還是早就已經是秦人了!”

說到最後,李牧竟是虎目含淚聲嘶力竭起來。

軟刀子最能殺人,秦魚明明什麽都沒有做,卻也什麽都做了。

看著這樣一個鋼鐵大漢在自己麵前失控痛哭,素憐不由心生憐憫。

當初秦魚在鹹陽好好安頓俘虜的李牧家人的時候,素憐這邊就已經做好策反李牧的準備了,但左等右等,就是沒等到秦魚給他下達關於李牧的命令。

他當時滿心的疑惑,還忍不住密信一封

去問秦魚,要如何對待李牧將軍?

結果秦魚隻給了四個字:一切如常。

一切如常的意思就是不用管他,之前如何之後就如何。

當時的素憐是沒弄明白秦魚的意思的,現在他卻是明白了。

向李牧這樣忠直的人,隻要是認定了,就一定會對母國忠心不二,根本就不是誰一兩句話、一兩件事就能動搖他的堅持的。

這樣的人說好聽的就是忠直不二,說難聽點就是牛脾氣,不撞南牆不回頭。

既然勸說不行,那就讓他自己放棄。

隻是這個放棄的過程,委實是太過痛苦了。

素憐還記得當年他追隨年僅八歲的主君去上郡第一次見到李牧時候的樣子,意氣風發桀驁不馴的少年郎騎在高頭大馬上睥睨著所有膽敢侵犯到他地盤上的人,那時候少年的眼中不見半分陰霾,隻有一往無前的勇氣和鋒利。

現在呢?

二十年過去,眼前正值壯年的將軍鋒利仍在,但也猶如一隻被囚禁的猛虎一般,明明有著掙脫束縛的力量,卻不得不自己給自己的脖子套上繩索。

悲哀,又屈辱。

素憐覺著時機已經到了,他道:“既然將軍龍遊淺灘,何不效仿廉君另投明主?”

李牧聽了他這話不由楞了一下,然後道:“我還以為,這樣話你都不會說了呢。”

素憐失笑:“我也以為,將軍應當知道,二十年前初見,安平侯就想邀將軍入秦的。如今二十年過去,安平侯之意始終如一,是將軍自己一直堅持,到了現在,將軍難道還要堅持嗎?”

李牧苦笑:“若是沒有當年那事,我或許還能腆著臉入秦,但現在,我卻是進退兩難了......我聽說安平侯曾親去大青山祭祀當年死在北境的秦軍將士,可見他是十分在意當年之事的。當年我曾暗中與呂不韋和匈奴聯手阻擊截殺那十萬秦軍,讓十萬大軍幾乎全軍覆沒,若我現在入秦,安平侯會放過我?”

“他不曾遷怒我的家人,我已經十分的敬佩他了。其他的,是再不敢多想了。”

素憐也唏噓不已,從立場上來看,李牧當年聯合匈奴配合呂不韋做的事不僅沒有錯,還十分的有決斷,讓誰知道了不得說一句李牧將軍兵法靈活用

兵如神?

但於秦國來說,李牧此舉就十分可恨了。

素憐再次勸說道:“將軍多慮了。將軍是將軍,趙國是趙國,以安平侯之胸懷,定不會揪著當年之事不放的。而且,秦王雖然年少,但唯才是舉,委任賢能,不看重過去出身的,想必鄭國和姚賈的大名,將軍是聽過的?”

李牧點頭。

鄭國之名也就罷了,一個水工,也就秦國當個寶貝供著,但姚賈此人,一個監門之子,卻是在秦王的重金供養下屢次擺弄的列國不得安寧,讓人恨的牙癢癢同時又不得不佩服他的大才。

素憐繼續道:“如果將軍入秦,以將軍之才,加官進爵就在眼前,拜為上將軍領軍作戰更不在話下,豈不是比現在困於猜疑強上百倍千倍?”

李牧似是被素憐所描繪的前景給吸引住了,他眼神放直,陷入沉思當中。

良久,李牧歎道:“如果我入秦,秦王定會如試探韓郡守騰一般,讓我領兵來攻打趙國,趙國乃是我之母國,血濃於水,我如何能夠領著秦軍來攻打母國,殺我趙人呢?”

素憐:......

還真是牛脾氣,一點都沒有縱橫家的變通!

素憐眼珠子一轉,又給李牧斟滿酒杯,道:“將軍此話說的在理,若我是將軍,也會有此顧慮。”

李牧側目素憐,那眼神就跟看偽君子一般,臉上寫滿了“你真虛偽”四個字。

素憐哈哈一笑,他伸了伸坐的有些僵硬的腰身,又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與李牧隨口閑聊一般問道:“將軍可對西域感興趣?”

李牧挑眉:“聽說西域也有諸國,百姓長相更是與中原大不相同,珍寶遍地,風物迥異,可是真的?”

素憐笑道:“真,也不真。”

李牧:“說來聽聽?如何真?如何又不真?”

素憐:“西域那個地方,有如四周高山圍起來的一個盆地,廣域嘛,也就跟之前的韓國或者魏國差不多,這麽點個地方,即便真有諸國,想來這諸國也大不了......”

素憐說的這個韓國和魏國當然不是百多年前三家分晉時候的韓魏,而是在秦國蠶食之下所剩不多的韓魏。

李牧了然點頭,心中對西域地域廣度已經有了一個

大體的輪廓。

素憐:“......西域雖然小,但出了西域繼續往西,那地域廣度可就大多了,據從西域之西來的商人描述,西域更西土地比咱們知道的‘天下’九州更為廣闊,人的長相更是千奇百怪,與咱們的黑發黑眼十分不同......”

李牧笑道:“你說的這個,我在雁門跑馬的時候遇到過,確實與我們十分不同。”其實在他看來那些黃頭發綠眼睛渾身長滿肮髒毛發的野人就跟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一般,他以前遇到了都是直接斬殺的。

不過,他也知道,秦國對這些人的態度都是通商友好以待的,甚至還有與之通婚的,是以在素憐麵前,李牧並不惡言,以免讓人不快。

嗬,他可是清楚眼前這位素憐大人的跟腳,他對外披著韓人齊商之皮,內裏可是個地道的秦人。

這是他們之間的默契,李牧不拆穿素憐的真實身份,素憐也會暗中動用財力和人力幫襯他,讓他在邯鄲的處境不要太難過。

素憐也笑了:“將軍看到的那些都是些潰逃在外的奴隸,自然沒什麽看頭,這些毛發不一的人跟咱們一樣,也有三六九等之分,嘿,別的不說,那些西域女娘們長的十分養眼,跳起舞來奔放大膽,別有另一番滋味......”

“至於什麽珍寶遍地,這也是真的,將軍腰間懸掛的美玉就是從西域運來的原石雕琢的,是不是圓潤無瑕?”

李牧撿起腰間玉佩仔細摩挲觀看,他之前隻當這玉品類上好,卻不曾想竟是來自西域。

素憐:“西域萬萬好,隻一樣不好。”

李牧此時對西域的好奇心已經被素憐給全麵調動起來:“哪裏不好?”

素憐歎道:“西域多風沙,戈壁沙漠廣袤無垠,天氣也是變換極端,白天有如夏日之炎熱,至黑夜便瞬間有如嚴冬之寒冷,沒有經驗的商隊在那個地方行走,就跟過鬼門關似的,一個龍卷風過來人和商隊就都沒了。”

李牧卻是不信道:“那秦國還每年投入無數的財力和人力去經營西域?”他雖然是帶兵打仗的武將,那也是擅於經營的武將,可不好糊弄。

素憐笑道:“有沙漠,自然也有水源沃土,不瞞將軍,我秦國經營西域近二十年,前十幾年盡去跑馬勘測風水去了,真正經營還是近十來年,若非安平侯堅持,安平侯的兄弟秦大將軍十年如一日的堅守,秦國說不定早就放棄那邊緣惡劣之地了。”

李牧:“但現在,秦國一定已經從西域獲得了無數的好處了。”

素憐笑道:“可不是?別說西域水草豐茂之地了,就是進入西域的河西走廊之地,秦國現在也已經經營出來了,我聽說,秦國已經打算在那條窄窄的走廊劃分地域,設郡縣以治之......”

一方土地,若是到了設郡縣的地步,那這方土地一定已經是一塊熟地了。

李牧雖然沒有去過河西走廊和西域,但他也能從素憐的訴說中窺探其中一二。

素憐:“將軍既然不想日後領秦國之兵攻打趙國,何不請命去替秦國經營西域?北部草原諸部落有如那野草燒也燒不幹淨,一成規模就去騷擾,將軍曾十年如一日的為趙國抵禦匈奴,對外作戰經驗豐富,將軍若是請命去西域草原領兵攻打匈奴、烏孫、月氏等部落,想來秦王會同意的。”

李牧笑了,素憐這是在這裏等著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