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州見時序眼眶紅了,伸過手將他抱到自己腿上,見他坐又不願意坐下來,就扶著肩膀眼眶通紅望著自己,眼神裏的情緒實在是太複雜,一時間沒看懂。
他正想問怎麽了,額頭被時序抵住。
豆大的眼淚滴落在他臉上,很輕,卻莫名砸得心髒很疼。
這是他第一次看見時序哭成這樣,可明明他沒有欺負時序,為什麽要哭成這樣。
“……陸文州,你這樣……特別像是我做的一場夢。”時序捧著陸文州的臉,抵著他的額頭,哭得聲哽,他極力克製著自己的聲音讓陸文州聽清楚:“……我每做一個決定你都可以輕而易舉動搖我。”
陸文州對時序這樣不由來的哭泣覺得不解,而兩句話說的也讓他不由來的心慌。
“你做了什麽決定?”
他一直在猜他的寶貝到底在做什麽決定,在猜,又不敢往深了去猜。
時序放開陸文州,哭得淚流滿麵,他吸了吸鼻子,拿著手中的協議書想從陸文州腿上離開,可卻被這男人的大手扣著腰身,愣了一會,遲疑的看向他。
“就坐在這裏,你要去哪裏。”陸文州讓時序坐在自己腿上,沒讓他下來,見他哭成這樣,話又沒說清楚明白,金絲眼鏡下的神色沉了些許:“就算是要鬧脾氣你也要說清楚是我哪裏做得不好,不要讓我總是猜總是猜,這不好玩。”
“寶寶,這不好玩。”
陸文州又重複了一遍,尾音落下時的語氣比上一句添了幾分自己都察覺不到的心慌。
時序聽著陸文州略有些嚴厲的語氣,低下頭,看著手中的協議書,克製著自己的情緒,深呼吸,薄唇輕顫:“我……我不能簽,簽了沒有法律效力的。”
他怎麽敢簽,他的筆跡跟時序完全不一樣。
如果被查出來了,他又該怎麽解釋自己是誰,他連自己為什麽會來都不知道,又該怎麽解釋他不是時序的話,那時序去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