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燼卻將眉眼擰成一團低下頭,不服說:“不行,我一定會在你生日之前恢複好。”
顧嶼隱約看見他發白的唇色,羞赧擔心之餘裝作微慍:“學長覺得我是那種滿腦子想著和你上床的alpha?”
不幸的是,沈燼本能地抬頭抓住他衣服:“你、你不是?”
“……”這下顧嶼真的氣得推了推沈燼額頭,“線上賽還打不打了,沈教練?這個周末算是耽誤了,再不睡哪來力氣罵隊員?”
“上單考試去了,也不算耽誤。”沈燼摸摸自己被推出印子的額頭,不一會兒就困得一陣陣閉眼,嘴裏的聲音也模糊起來,“那,那我睡會兒,當然……趁我睡覺你想做多殘暴的事都可以——”
他倒在顧嶼臂彎,像吃草吃到一半、忽然就把頭一低直接睡過去的小兔子。
顧嶼微沉手臂放下沈燼替他蓋好被子,忍不住低聲問:“待會兒炒肉多放點芹菜,我夠殘暴了嗎,學長?”
即便睡過去了,“芹菜”兩個字還是讓沈燼痛苦得皺了皺眉頭,嘴角也癟下去——顧嶼滿意地低笑起來,隨後才低頭親吻沈燼額頭,平息對方委屈的怨氣。
過去的七年似乎被賦予了不一樣的意義,他坐在床邊靜靜看著沈燼,嘴邊不覺浮起輕淺笑容,逐漸有了勇氣去思念從前不敢思念的人。
生他的人,養他的人,希望能撐過那年年關再看他長大一歲的人——如今算來,對方已經離開他快八年了。
因為姆爸的離世,他曾感覺自己沉入了無邊的黑暗,隻能渾渾噩噩地上學放學,不再去想人生還能有什麽光亮——也是在那時,他遇到沈燼,卻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
14歲時,他常常一個人帶著作業走到陵園,坐在冰冷的墓碑旁寫作業給姆爸看,可是那時天色卻太過昏暗,暗到他總是看不清作業本上的字,隻能看清那些被眼淚暈開的黑色墨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