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灑下, 衛嫻默默地在前邊走路,淺紫的鬥篷擺動得很厲害,說明她很生氣, 落葉枯枝被她踩得嘎吱嘎吱響。
蕭元河跟在她身後,大氣不敢透, 總感覺那些被她踩中的枯枝是自己的腦袋, 若不是在宮裏,他懷疑自己會被她踩爆。
偶爾有巡邏侍衛走過,暗影飄過,憐憫的視線掃過來,這讓以往在宮裏橫行霸道的福王殿下羞愧難當。
宮燈孤伶伶地映著兩個人的身影,提燈的宮女腳步加快,與他們拉開距離。
走了一會兒, 衛嫻也不知道自己要氣多久,總之就是不想跟騙子說話。
“衛六。”蕭元河也不是多有耐心的人,慌了一會兒之後就開始放飛自我,“我不是有意瞞著你, 你知道了也隻是陡增煩憂。”
“你怎麽知道我會煩憂?我現在知道了也煩憂,有什麽區別?”
衛嫻捏緊拳頭,恨不能跟他幹一架。這人到底知不知道信任彼此是多難得, 她剛剛鼓起勇氣選擇相信他,結果他轉眼就給她來這一出, 她還敢相信他嗎?
宮女和暗衛們豎起耳朵,努力降低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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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沒區別了?”蕭元河大步走到她麵前,一邊咳嗽一邊說, “涉險的人會少一個,你不知道, 當我看見你在那裏的時候,心裏多害怕!”
衛嫻冷冷瞥他,看他捂嘴彎腰猛咳,不知道他是假裝病弱博同情還是真這麽嚴重,她失去了對他的判斷力。
她不想被他拿捏,狠心咬牙站在風中,“你是害怕我破壞你的計劃吧?”
這話讓暗中聽著他們吵架的謝梧都捏了把汗。
他最清楚蕭元河,他害怕是真的,但是如果再有這樣的情況,他還是會選擇瞞著她。
蕭元河啊,最喜歡把所有事往自己身上扛。
“是啊,當然怕你壞計劃。”蕭元河取出一個白瓷藥瓶,倒出兩粒藥丸子仰頭吞下,支撐自己跟她吵架,“這事本與你無關,你牽連進來,如果有人利用你,把衛家扯進來,把蕭家扯進來,天下會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