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裏, 天轉涼,也十分幹燥,大路上塵煙飛起, 隊伍浩浩****行走在官道上。
衛嫻一看,暗道糟糕, 沒想到皇帝狩獵的隊伍碰巧這時候出現在這裏, 被那隻摔在地上的獵物阻住去路。
她趕緊策馬奔過去,翻身下馬跪在一邊,蕭元河也是如此,到底是不能朝帝王儀駕射箭,往小了說是大不敬,往大了說是謀反要誅九族。
兩人灰頭土臉跪著,大軍也十分安靜, 都在等車中的皇帝定奪,心裏想著,即便皇帝再怎麽寵福王,這當麵射箭也是不太妥當。
前頭的先鋒隊伍手按在劍柄已做好了準備, 隻等皇帝一聲令下,立刻把射箭的兩人抓起來。
隊伍拉得太長,隊尾的家眷們許久才得知前麵的情況, 聖安長公主聽了消息,一拍扶手:“胡鬧!”
這兩人不好好待在城裏, 到這幹什麽來了?
她立刻下車前行,婢女映荷趕緊替她撐傘遮住陽光和漫天飛舞的塵土。
衛嫻大氣都不敢透,雙手撐在地上, 蕭元河安慰似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小聲道:“等會你不要說話, 我來應付。”
景和帝邁步走下車攆,走到那隻被射中的野雞麵前,彎腰看了一會兒,微笑道:“好箭法!”
說完把還在顫動的箭拎了起來,走到兩人麵前,“起來吧。”
“求陛下恕罪,箭是我射的。”蕭元河沒敢起來。
衛嫻見他不起,也不敢起。
“行了,別跟朕在這演,你到這做什麽來了?”景和帝單手把蕭元河拽起來,轉頭望了衛嫻一眼,麵色緩和,“你也起來。”
他又不是那種喜怒無常的暴君,知道人心好壞。
三人站在路邊,景和帝手上還拎著那隻被射中的野雞,“朕不是讓你老實待在京城裏?”
瞎溜達什麽,萬一被張家人抓去來用來威脅他們怎麽辦?更不用說這小子現在還藏著張家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