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啊,林四月把住在牛棚裏那個姓蘇的老頭領家裏吃飯了。”王琴嚷嚷的聲音挺大,生怕別人不知道。
秦母正要開口,就聽王琴接著說:“我聞到我大哥家飄著肉味兒呢,林四月這個小娘們真是的,弄了好吃的不想著給家裏人吃,請個外人來享受,算什麽事兒啊。”
說話間王琴就在兒子秦富強胳膊上不動聲色的擰了一下。
“奶奶,我想吃又又(肉肉)。”秦富強顛顛兒的到了秦母麵前,可憐巴巴的望著自家親奶奶。
秦母把寶貝大孫子攬到懷裏:“強強啊,過兩天奶奶就給你弄又又吃,等會兒奶奶給你煮雞蛋蛋吃哈。”
才四歲多的秦富強可是秦母的眼珠子,心肝子。
王琴特意帶著秦富強過來給林四月上眼藥,她當然是想讓婆婆領著他們一起去秦天佑和林四月那裏蹭好吃的了。
王琴她可不敢自己領著孩子去蹭吃蹭喝,她不怕林四月那根兒小豆芽菜,她怕大伯哥秦天佑啊。
雖然秦天佑如今躺在**,生活不能自理了,但王琴還是怕他怕的要死。
看到婆婆沒有要領著他們去秦天佑和林四月那蹭吃蹭喝的意思,王琴不免有些失望。
失望的王琴直接把在奶奶懷裏撒嬌的秦富強扯過來:“吃什麽又又,趕緊跟我家去吃玉米麵窩窩頭去。”
“老二家的,好好的,你發啥火啊?明天我就去給強強弄點兒肉吃。”秦母不怕兒媳婦,但她心疼孫子啊。
秦母當然明白王琴特意跑來告訴自己那邊請蘇老頭吃飯的意圖了,在沒有從秦天佑手裏拿到那二百塊錢之前秦母當然要各種收斂,不敢把秦天佑惹怒了。
為了小兒子的婚事,秦母這個當娘的那可是什麽委屈都能受的。
想到秦天佑故意拿捏她,秦母就恨的牙癢癢。
林四月還以為王琴會夥同秦家其他人一起來蹭她的豬蹄湯喝呢,萬幸他們沒來。
蘇老對喝豬蹄湯,啃豬蹄沒興趣,他就對林四月弄的韭菜盒子,還有野菜團子感興趣。
“月丫頭啊,我領你上山認藥材,把能挖的挖回來,曬幹了炮製好了,我就可以弄藥膏了。”蘇老晃了晃手裏被他咬了個月牙形的韭菜盒子。
林四月忙應下:“好,明天吃了早飯我就拿上鐵鍬,钁頭,還有竹筐就去牛棚裏找您。”
蘇老微微頷首,接著他就看向躺在**的秦天佑,然後衝他豎了一下大拇指:“你小子有福氣啊,受了那麽重的傷沒死了,還攤上了這麽個好媳婦。”
“我的確覺得自己很有福氣。”秦天佑毫不謙虛的說。
林四月忙笑著把話接過:“蘇老,天佑哥能否盡快康複可都得靠您了。還有我的身體也得拜托蘇老您幫忙調理,您老就是我和天佑哥生命裏的大貴人。”
上輩子林四月可是做了幾十年生意的,從開始炸油條做早餐,慢慢做大,跟各色人打了大半輩子交道,所以練就了她嘴上的功夫。
蘇老這樣身份的人雖然不缺好話聽,但林四月朝他吹的曹洪皮還是讓老爺子兩眼閃星星。
蘇老嗬嗬笑著指了指林四月的小臉兒:“你這丫頭,不光心思細膩,嘴巴還甜。”
接著蘇老就又看向秦天佑:“你小子得多像你媳婦學習。”
吃了晚飯過了一會兒,蘇老就又開始給秦天佑紮針,針灸得需要一個時間的。
等所有的針都紮進了秦天佑身上對應的穴位後,蘇老就讓林四月陪他下棋。
蘇老喜歡下象棋,可林四月不咋會。
紮上針後秦天佑就有點兒昏昏欲睡,沒法跟蘇老下象棋。
蘇老一邊嫌棄林四月笨,連象棋都不會,一邊又讓她陪著下。
晚上九點左右,林四月拿起手電筒送蘇老回家。
把蘇老送到後,林四月就返回她和秦天佑的家,稍微收拾了一下就準備就寢。
林四月和秦天佑已經逐漸習慣了二人同榻而麵的狀態,剛開始的尷尬,不自在不知不覺就消失了。
不過林四月還是不好意思當著秦天佑的麵更衣就是了。
轉眼到了次日,吃了早飯後林四月就拿上東西邀上蘇老上山找藥材。
百花穀村就在山腳下,其中幾戶人家甚至就住在半山腰,這裏山清水秀,再過二十來年就會變成一個旅遊區。
山上的藥材還真是不少,比如柴胡,丹參,桔梗,益母草,以及艾草,連翹,何首烏等大家常見的藥材都不難找到。
其中還有幾味比較稀缺的藥材也被蘇老給發現了,剛好是給秦天佑治傷所需要的,林四月就忙按照蘇老的要求把藥材挖到了竹筐裏頭。
蘇老指著懸崖邊上那一大片y鬱鬱蔥蔥的連翹說:“丫頭啊,再過一個來月這些連翹就長成了,到時候你就過來采摘,拿回去曬幹了就能賣了。我看這山上連翹可不老少,如果都能采摘回去你們小兩口這大半年的油鹽醬醋肯定綽綽有餘。別的藥材不如連翹好找,采的容易。”
蘇老看到小夫妻的生活不容易,他這才建議林四月過陣子上山采摘連翹曬幹賣錢。
林四月忙把蘇老的話記下。
吃了午飯後,林四月就把昨天她和秦天佑一起做的頭花拿去鎮上,準備試著推銷給供銷社。
如果供銷社不收這些手工頭花,林四月就打算自己去縣城找到紡織廠啊,服裝廠這樣女工特別集中的地方售賣自己的頭花。
林四月直奔鎮上最大的那家供銷社。
這會兒供銷社幾乎沒啥客人,林四月就笑著把供銷社裏一位負責人大姐叫到了一旁。
“大姐,你看我這些頭花漂亮不?我想把頭花放在你這裏賣,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說著林四月就把一張二斤的糧票塞到了女人的手裏。
原本女人就對林四月的頭花有點兒興趣了,看到林四月如此會辦事兒,她也就不猶豫了:“你這些頭花打算多少錢賣給我?”
五十來朵兒頭花,總共是四個顏色,至少有三種樣式。
林四月略微沉吟後才開口:“我打算一毛五分錢賣給供銷社,如果頭花賣不掉的話,大姐可以原貨退給我的。”
說著林四月就從口袋裏掏出紙筆,把自己的姓名和具體地址寫上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