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在焉吃完一頓午飯,從高級餐廳回來後的鄭斯瀾,沒在林莫默的工作室多作逗留,便直接告別舅甥二人,驅車離去。
殷盛從落地玻璃窗上收回遠望的視線,沉聲說道:“David,以後別這樣胡鬧。”
“可是,舅舅,你分明很想見他呀。”林莫默聳了聳肩,狡辯道:“再說,我看斯瀾其實對你也是動心的,隻是不敢麵對而已。所以,我才給你們製造機會嘛!”
“……”殷盛不由語塞,深吸了一口氣,才緩緩說道:“我和他之間沒有可能,你不要白費心思。”
“怎麽沒有可能呢?”林莫默連問:“難道你心裏沒有他了?那為什麽你的房間裏,我那幅畫到現在還沒撤下來呀?”
在外甥的逼問之下,殷盛臉上罕見地露出一絲難堪。他強行解釋道:“我忘記了,而且,卸掉畫,沒有找到合適的替代,牆上留著釘子痕跡不好看。”
“嗬,舅舅,”林莫默感到好笑,“你這借口也未免太拙劣了吧?說出去誰信?”
“……”心思徹底被戳穿,殷盛臉色驟然黑了下來。
林莫默怕被他揍,隔著沙發,卻賊心不死,仍舊連珠炮般地說道:“既然你心裏有他,那就再追啊!俗話說,好事不過三。舅舅,你才被拒絕了兩次呢!”
殷盛不置可否,微慍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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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分過後,夜漸短,晝漸長,太陽尚不如夏天猛烈,鄭斯瀾回來公寓,百無聊賴,硬是看不進吳飛揚推給他的專業書半個字,便跑到在陽台那裏觀看六點半時的黃昏雲霞,看到夜幕降臨。
他的心情如天色一般黯淡,就這樣坐著,不知時間,直到進屋來的助理打開了燈。
“天啊,烏漆嘛黑的,”餘小舟提了個塑料袋放到茶幾上,“鄭哥,要不是看見你鞋子,我都不知道你回來了。”
“我給你放了假,你怎麽過來了?”鄭斯瀾不得不起了身,走過去瞧一眼那袋子,故作興奮,好奇問:“咦,給我帶了什麽好吃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