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很慘。
舒予以為路三竹那性子,說阮家一半的院子被拆掉是帶了誇張的成分的。
沒想到,竟然是實打實的。
整個阮家的院子,半麵牆都被敲掉了。
不僅如此,連廚房也受到了大麵積的波及,兩個灶台如今就剩下一個,本就破損的櫥櫃被破裂的牆壓在下麵成了碎片,站在外麵都能看到剩下那一半廚房的模樣。
原先院子裏養著的牛和豬也沒有了,倒是幾隻雞還在咯咯咯的叫。
以前掛在廊下的臘肉玉米串等吃食也都不見,就連堂屋的那扇門都有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坍塌的泥塊還堆在那裏,也沒人收拾,這會兒正有一條狗在那牆角下撒尿,嚇得裏麵的雞叫得更厲害了。
屋子裏的阮婆子聽到聲響,急忙跑了出來。
舒予立刻隱在了角落裏,就這麽看著阮婆子罵罵咧咧的趕那條狗,滾滾滾,你這條癩皮狗,下次再來我家撒尿,我就把你燉了吃狗肉。
舒予看著阮婆子,半個月多前她還是意氣風發,趾高氣揚的,現在傴僂著背,整個人都瘦了兩圈,臉看著卻越發的猙獰刻薄了。
她罵了兩句後,阮家裏麵很快就傳來阮老大阮老二不耐煩的聲音,娘,你有完沒完,大中午的還讓不讓人休息了?
就是,能不能別瞎折騰了?我們家就是被你折騰沒的,你就消停點吧。
阮婆子被罵的脖子一縮,也不敢辯解,急匆匆的又小聲的進了屋子。
舒予站在外麵看完了過程,忍不住譏諷的笑了笑。
果然,惡人還得惡人磨,這阮家,現在是真的挺熱鬧。
她最後看了一眼阮家,轉身走了。
阿香的家就在山腳下,她婆家娘家都不要她,村子裏也有許多人容她不下,所以住的也比較遠。
舒予額頭上已經出了不少汗,她突然懷念現代的短袖短褲,比起這長裙清爽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