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西禾又帶著孟淮予去了丞相府,羌丞相看到她頓時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本來他不想這麽早讓煜王出局,畢竟陛下現在對太子頗為忌憚,留著煜王對太子來說也是一個保障,偏偏這死丫頭竟然說淮予是先太子的遺孤……
羌丞相掃了眼西禾懷裏的奶娃娃,雙眼炯炯有神,倒真有一絲先太子風範。
隻是……就算是先太子遺孤又如何?現在活著的皇子可不少, 暴出這孩子的身份,陛下隻會覺得他們狼子野心,給侯府和丞相府帶來禍端。
這般思慮一番,他看向西禾:“孟煜川是什麽意思?”
孟煜川冒著大風險保下先太子遺孤,到底意欲為何?難不成還想親自保出個帝王不成?如果真是這樣,那二丫頭次次勸他放棄太子倒說的通了。
思及此, 頓時沉下臉:“你姐姐是太子妃,羌家早就綁在了太子的船上,太子倒羌家也逃脫不了幹係,你別腦子糊塗了,你可是羌家的女兒!”
書房裏下人們早就退下,隻有他們父女,外加孟淮予一隻。
羌丞相沉下臉,小家夥渾身一抖,下意識抱緊了西禾。
西禾拍了拍小家夥的背,不讚同地看著羌丞相:“爹,你嚇到淮予了。”話鋒一轉,“爹爹未免想太多了,我和相公隻想淮予這輩子快快樂樂,做自己想做的事,至於皇位上的人是誰,我們是不管的。”
她沒撒謊,當時孟煜川告訴她孟淮予的身份時,就說了不會刻意把小家夥往皇位上推,隻希望這孩子能快活一輩子。
孟煜川對孟淮予這般嗬護, 自然也有一番淵源, 當年先太子還在時,他們便是難得的好友,於是當知道太子殊還留有一子時,怕小家夥在宮裏被人害死,這才冒險用計把孩子養在了膝下。
羌丞相能信他們的話嗎?當然不信。
誰不想加官進爵,誰不想簡在帝心?有這麽一個籌碼在,是個人都會為自己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