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瀾衣起身往寢宮裏走去。
墨祈淵站在原地,滿腦子都是風瀾衣所說那句算了時的表情。
那種表情刻進心底,就像是有針在紮他一般,難受得厲害。
墨祈淵心裏掙紮片刻,終是從後拽住了風瀾衣的手。
其實對風瀾衣,他也隻是習慣性嘴硬罷了,心裏早就已經投降。
風瀾衣回頭,墨祈淵開了口:“我……有話跟你說。”
風瀾衣跟墨祈淵麵對麵坐在圓桌旁,墨祈淵先是言簡意賅。
“從邵縣回來,小匙來找過你,我綁了她的相好,讓她幫我做事。”
說罷,墨祈淵就停了下來。
安靜了許久,風瀾衣都沒有催墨祈淵。
而墨祈淵總是麵無表情的臉,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不安焦慮,最後閉了閉眼,嘴裏像是含了兩個核桃似的,變得特別艱難地開口。
“我知道你的身份……我當初是想要利用你……可我現在沒有……你信嗎?”
風瀾衣直視著墨祈淵的眼睛,她在墨祈淵眼睛看到了一絲害怕。
她心裏震了震,深吸了口氣:“你知道我為何一直問你,有沒有話跟我說嗎?”
墨祈淵眸色動了動。
風瀾衣接著道:“那是我知道,在你的心裏,對我絕對不隻有利用而已,從墨安燃死時,你跟他說的那些話,我就看出來了。即便你在親情裏受過許多苦,受了許多傷,你心底依舊是相信感情的。”
墨祈淵顫動了下,他否認:“不,我不是。”
“你是。”風瀾衣堅定。
墨祈淵像是終於妥協了,他用袖子遮住自己的眼睛,聲音像是從胸腔裏溢出來。
“對,我是。尤其是看到方才,燁兒躺在**麵無血色,你神色著急地給他救治時,我從沒有這般焦慮過,當時,我恨不得自己能代風燁,也在那時我意識到,原來我是需要感情這種東西的,不……不是需要,而是離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