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藥穀,穀口。
風瀾衣坐在石頭上,懷裏抱著墨嘉懿,雖在荒郊野外,母子之間氣氛卻是溫馨融洽。
墨嘉懿抬頭,玩著風瀾衣的頭發,一張小臉滿是憧憬。
“娘親,等回去了,妹妹若是想跟我和好,我勉強也可以帶她去捉小鳥。”
“好。”
“還可以去采果子,我在莊子東邊的林子裏發現了杮子樹,桃子樹,桃子夏天的時候差不多就能吃了,杮子要等到秋天……”
墨嘉懿掰著手指頭數日子,數著數著,他的聲音小了下去,漆黑如同墨曜石般的眼眸漸漸地染上赤紅色。
“嗯……唔……”墨嘉懿痛苦地捂住雙耳,小小的臉上表情痛苦猙獰。
“懿兒,放輕鬆,深呼吸,你看著娘親,多想一想我們回去跟曄兒,瑤瑤團圓過後的生活。”
風瀾衣熟練地抱緊墨嘉懿,看著他的眼睛,進行心理引導。
這些日子,見過墨嘉懿數次病發時的模樣,風瀾衣對這樣的步驟早爛熟於心。
可惜這套引導,隻對最初的墨嘉懿有用,越到後麵,起的作用就變得微乎其微起來。
“娘親,我沒事。”墨嘉懿咬緊牙關,明明很痛苦,卻是用自己的辦法,極力的不想讓風瀾衣擔心。
可是他的能力還是有限,控製不住自己的心魔,下意識用的力想要掙紮風瀾衣的懷抱。
風瀾衣幾乎快要抱不住墨嘉懿,隻能重複地進行心理引導,最後實在不忍心看墨嘉懿痛苦,主動說道:“懿兒,你要是實在難受,就咬娘親,娘親沒有事的。”
“不要……娘親。”幾個字從墨嘉懿牙關中擠出,上一刻理智還沒有全部消失,下一刻終是被心魔蠱惑,一口咬在風瀾衣手腕上。
風瀾衣忍痛地閉了閉眼,她痛點沒有關係,隻要孩子能舒服一點就行。
風瀾衣看著窩在她懷裏,終於安靜一點的墨嘉懿,稍稍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