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東西聽見南慶之名,骨頭都嚇酥了。”
滿目冷凝之色將聖旨丟到一旁,沈千聿眸中殺意浮動,且還帶了三分煩躁。
南慶使團還未到東寧國境,讓他現在去接豈不是要離開上京幾月之久?他怎舍此時跟宋挽分開?
二人方情意相通,正是濃情之時,讓他這時候離開與要他的命也沒甚區別了。
“殿下息怒。”
萬宵上前將聖旨重新撿起:“宋承徽若是知道殿下在皇後喪期動怒……”
沈千聿怒瞪他一眼,萬宵聳肩:“怕是要覺得殿下不識禮數。”
“可笑,本宮豈會為這點小事動怒。”
他冷哼一聲:“你今日隨我先行,讓迎接南慶使團的儀仗在後頭跟著。”
若他以太子之名出行,怕是磨蹭半年也走不到兩國交界處。
“屬下與太子同行?”
“你整日無所事事,不若與本宮一起。”
沈千聿說完,已讓身邊太監收拾東西準備啟程去了。
宋挽於宮中收到沈千聿要離開的消息,心中亦頗為不舍。但她不是個會將情緒宣之於口的人,隻讓蘅芷蘅蕪連夜收拾了不少東西送到鍾山別宮。
“挽兒,你快來迎迎我。”
剛忙完太子出行一事,陸幼筠便穿著一身喪服同丫鬟走進來儀閣,宋挽上前迎接,就見她手裏拎著個碩大竹籃。
“陸良媛今日怎得來了?”
她讓錦書接下東西後,又忙給氣喘籲籲的陸幼筠斟茶。
陸幼筠喝下一大口,這方小聲道:“太子不是領旨要去迎接南慶使團嗎?這一路舟車勞頓怕是吃不好睡不好。”
“咱們幾個姐妹收攏了些東西,想著讓你一起送到太子那。”
宋挽點頭:“我這處也備了些,屆時一起送去。”
陸幼筠開口附和,卻是神色懨懨。
皇後喪期京城內外百日內都不能宰殺牲畜,意思就是她要許久都不能吃肉、不可飲酒,甚至不能聽齊良媛彈琴唱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