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秋大宴前,城陽侯府正在忙製月餅瓜果,掛燈換綢。
宋挽同蘅芷蘅蕪坐在屋中糊花燈,她見燈上素雅便提筆寫了幾字,正忙著,外頭小丫鬟來稟說宋夫人到了。
讓人將東西收拾幹淨,宋挽去了瀾庭院正堂。
昨日宋母便遣人送了帖子來,隻是宋挽不知她怎會在這大節前後上門拜訪,宋府此時本也該正忙著。
將人迎進門,宋挽為她斟茶後乖巧坐在一旁。
宋母淺抿一口,歎息道:“我亦不願過來尋你,實是府裏如今也沒了辦法。”
她凝視宋挽,直言道:“你可知扶兒為了能讓你離開城陽侯府,都做了什麽?”
宋挽抬頭看向宋夫人。
“家裏同英國公府的婚事已經定下,你阿兄與九小姐庚帖已換,禮書也送了去,你父親讓他於仲秋上門拜訪,他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肯答應。”
宋挽擰著眉,不發一言。
宋府注重禮儀,英國公府乃阿兄妻族,適逢大節必要上門拜訪,如今婚事已定更該去府上拜見,若是不去,不僅丟了宋府詩書禮儀傳家之名,亦等同公然侮辱英國公府。
若是這般,兩家便等於結親不成反結仇了。
“你自幼便知禮數,應當了解此番作態十分不妥。”
“最近時日你阿兄隻顧著在上京尋宅子,為此不惜忤逆你父親,我看著心中不安。”
“扶兒剛入吏部,若是讓人知他如此大逆不道,為了妹妹同生父作對,不光是你的名聲,便是他的官路也會就此葬送。”
宋夫人從懷中掏出一張地契,輕輕推到宋挽麵前:“扶兒為你選的宅子,在京郊智通寺不遠處。”
“我先前尋人打聽過了,是個極優美安逸的地方。”
“我知你兄妹二人自幼親厚,也知曉你必不會同意他這般胡來。”
“在宋府如何都好說,可丟人丟到外頭去,便就不該了。母親也不想你落個出嫁女帶累母族父兄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