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
程子安先昏睡了幾天, 睡到全身發軟之後,不得不起床,趁著春日晴好, 與程箴一起, 陪著崔素娘逛遍了京城。
京城的護城河兩旁,楊柳依依, 綻放著新芽。不時有船經過, 畫舫, 漕運的官船,河裏比街頭還要擁擠。
護城河又稱作金河,河水與金光燦燦毫無關係,更與清澈無緣。
沿河兩岸的百姓,在河裏洗衣洗菜。程箴陪著崔素娘去旁邊鋪子看花樣去了, 程子安沒程箴厲害,逛鋪子已經逛細了腿,能躲則躲,坐在柳樹下, 看著一個婦人剖魚。
婦人側頭看向程子安,上下打量著他, 眉開眼笑道:“哎喲, 這個小郎君生得真俊,瞧這氣度,可是今年的春闈進士老爺?”
程子安笑道:“姐姐生得也美呢。我剛考過春闈, 還未放榜, 稱不得進士老爺。不過托姐姐的福, 說不定我就中了。”
婦人被程子安誇得美滋滋, 道:“小郎君定能高中, 還是個狀元郎探花郎。”
程子安哈哈笑,問道:“姐姐,這河水看上去挺渾濁,你家中可是沒有水井?”
婦人皺眉道:“我家沒有水井,吃水都得去隔了兩條巷子的井裏打水。圖個省事,就在河裏剖魚了。以前啊,這金河水清澈得很,拿來吃都無妨。隻近兩年,愈發變得渾濁了。”
負責河工的年年清淤,隻怕這淤清理得不夠。
程子安沒再多問,陪著婦人寒暄了幾句,見程箴同崔素娘從鋪子裏出來,他便告辭走了過去。
“程子安!”
程子安剛準備上騾車,聽到聲音回頭,鄭煦豐與兩個眼生的錦衫郎君一起騎馬朝他們過來。
鄭煦豐到了跟前,勒馬笑道:“真是你!嘿,許久不見了!”
程子安拱手,望著天色道:“太學今日旬休?”
鄭煦豐昂著下巴,道:“我想旬休就旬休。”
貢院還關著,鄭相不在,鄭煦豐就開始撒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