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順天府曾亭光從來對自己照顧有加, 聽郡主口風,馮俊成也大致明白他們的良苦用心。因此回京第一件事是上疏萬歲,第二件事便是打消曾亭光為他張羅親事的念頭。
以曾亭光的個性, 向來隻爭第一, 當媒人也隻保一品的媒事。馮俊成起先是他眼中完美無瑕的一麵錦緞, 那緞倏地讓指甲勾出一縷絲,不再拿得出手, 曾亭光自然也就要作罷。
曾亭光可謂痛心疾首, “你去之前我便百般叮囑你,別做那落人話柄的蠢事,這下可好, 你當初怎麽想的?她生了你的女兒, 你還敢審她的案子?”
馮俊成聽罷也不知從何講起, 一遍遍解釋也會累, 隻得將責難擔下, “說來話長,但那案子最後不了了之, 最終定案也並未經由我手。即便有人要拿此事借題發揮, 後果我一力承擔。”
“糊塗啊!你能到浙江巡撫,便是因為萬歲爺覺得你大有可為, 你卻不知自愛,鄙棄名聲,落人口實。”說到最後,曾亭光搖搖頭, “你好自為之, 這種事傳出去可不好聽。”
馮俊成單手抱著啃鴨腿的茹茹與之見禮,待曾亭光走後, 不信邪地又翻了翻那碟醬鴨,真的隻有一個腿。
茹茹舔舔嘴上香香濃濃的醬汁,美得不得了,在馮俊成懷裏手舞足蹈。
抵京也有幾日,馮俊成給家裏去了信函,等信送到又是月餘,屆時馮老爺的氣也該消得差不多。
他打算過兩日寫信給江之衡,問他在應天府國子監近來如何,哪知倒先得到了江之衡的消息。
是為明年年初的春闈,應天府國子監呈上吏部一張名錄,記錄了春闈投考的太學學生。
天地浩**的另一頭,應天府裏,近來黃瑞祥身體抱恙,江之衡已多日未曾聽到他的消息,今次突然聽聞他體熱發燒,難免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