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獲下衙回來,走的是東邊的抄手遊廊進正院。路過儀門的時候,隱約看到裏頭有人在鬥雞,他停下步道:“老三沒出去?”
扈從頜首:“三爺這幾日都在府裏,沒有怎麽出門。”
秦獲皺起眉頭,跨門走了進去。隻見院子裏秦燁的小廝提溜著幾隻雞,正在想辦法讓他們鬥起來。而秦燁則擼著袖子,大搖大擺坐在椅子上觀看。
“你一天天的不讀書不用功,就這麽鬥雞走狗地混著?”
秦燁壓根就沒有站起來,看著他說:“您不也天天在外風花雪月?我這算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秦獲怒了:“你這是在數落你老子?!”
“您言重了,我哪裏敢數落您呢?就是說了個事實罷了。”
秦獲拿起手裏的烏紗帽就朝他丟了過去:“你反了天了!”
秦燁躲都懶得躲,伸手接了帽子,遞回給他說:“這東西可不能隨便亂丟,真丟了,家裏的二三四五房,還有外頭的鶯鶯燕燕,隻怕就守不住了。”
秦獲臉都青了:“你這是跟你老子說話?你不要以為老子不敢逐你出門!”
“逐吧。”秦燁望著前方,“您隻要把能我母親的嫁妝都清理出來給我,我馬上走,都不用您動手。”
“你!”
秦獲氣得臉青,咬緊的牙關仿佛隨時都能把說出來的狠話變成現實。身邊的扈從連忙把他給勸走了,但一路上的斥罵聲還在傳過來。
方才還熱熱鬧鬧的院子一下子就冷清下來,小廝逮著幾隻雞,望著還是那樣坐在椅子上的秦燁,一時不知道是退下還是繼續。
這時候外麵有人走進來,看了看院子裏之後,走到秦燁身邊說道:“三爺,蘇姑娘來信了,約您出門見麵。”
秦燁坐著沒吭聲。
來人不敢再說話,弓著身子退下去。
這時候秦燁扶著扶手坐起來了:“上哪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