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人的目光全朝他看來,轉而鎮國公收回目光,咬牙又看向了常蔚。
常蔚神色較之先前的狂妄,多出了幾分沉浮不定。
鎮國公站起來:“走!”
蘇綬坐著沒動。
鎮國公道:“你不去?”
“區區一個常荏,不必兩個主審都去,國公爺去審常荏,我在這裏繼續。”
鎮國公想想,點頭道:“也好。”
說完跨步就走。
蘇綬望著腳步踟躇的蘇婼與韓陌兩個:“常家三兄弟情份平平,沒人想陪著二房送命。常荏有供訴,你們不去聽聽?”
韓陌道:“按照審案流程,主審官不得單獨在場,我倆走了誰來給大人陪審?”
蘇綬目光滑到一旁張懈身上:“讓他留下,就合規矩了。”
韓陌看了眼張懈的役服,點點頭:“那我們先撤!”
倆人從善如流,前後腳地出了牢獄。
蘇綬收回目光,看一眼張懈,再落回常蔚身上。
此時除了甬道裏值崗的獄卒,就隻剩牢籠之中的這三人了。
常蔚臉上依舊陰晴不定。
“你們在搞什麽名堂?”
蘇綬慢條斯理地捧起了茶:“何以見得是在搞名堂?”
常蔚冷笑,雙眼一刻不曾離開過他的臉:“我們家老三我太了解了,他一世糊塗,比起我們家老大來,更不清楚我的事,他能有什麽可交代的?而且,他那麽懦弱,要是有東西可招,早就招了,也不必等到現在。”
“所以呢?”
“你們倆是打算唱雙簧?”
蘇綬未置可否,把斟滿的茶遞到他手上:“那你剛才為何不說穿?”
常蔚接了茶,而後哼道:“因為我也想看看你們到底想怎麽唱這出戲。”
“既然你有這樣的覺悟,那我就開始唱了。”
常蔚執茶望著他,凝重感不知不覺爬滿他全身。
眼前的蘇綬看上去還是平日那般不多言不多語,仿佛沒有氣性的模樣,隻是放在此時此刻,常蔚又覺察出了一股異樣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