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长风今天被同事江蔚凶了一顿, “我真是服了你妹妹。”
姜阮?不可能是阮阮,之前阮阮揍了江腾,江蔚拍手叫好呢。
韩长风问道:“你说的是韩轻轻?”
江蔚点头, “之前她态度很好,说会配合退回赃款, 今天突然改口,说是收到姐夫的汇款单, 但是钱她没拿,给她姐姐了, 她姐姐姜见春承认了, 但是说家里钱都在婆婆手里,她没钱退,让我们重判廖春兴。”
亲妈执意取了两千块给韩轻轻, 她不退赃款就这样昧下吗?
韩长风回了趟家,二婶正在开心的布置房间,韩长风有些不忍心,这是他亲妈, 短短时间内亲儿子、亲生女儿都不叫她妈,养女也送走, 换了谁心里都承受不了。
其实大伯和大伯母清楚韩长风过继是为了保护姜阮,从来没有不让他不认亲妈, 家里人都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叫钱素问看清楚她犹豫不决的后果。
韩长风没忍住,叫了声,“妈!”
钱素问手抖的拿不住新被单, 眼泪止不住,捶着儿子, 这是她第一个孩子,她怎么可能舍得过继。
她哭道:“你个讨债的,妈还以为你真不要我了。”
韩长风扶着她坐下,问道:“妈,韩轻轻是拿了家里两千块吧?”
钱素问有心帮韩轻轻隐瞒,可儿子好容易愿意重新叫她妈,她不敢隐瞒,如实说道:
“轻轻说要退姐夫的赃款,找我借两千块先给退回去,将来赚了钱再还我。”
韩长风对亲妈的心软无奈的很,说道:“妈,我不认韩轻轻,并不是心狠,韩轻轻品行不端,没有利益冲突的时候她好好的,一旦有利益冲突,她分不清对错,加上和您一样耳根子软,我才坚决不让她回韩家。”
“您知道吗,她亲妈和亲姐姐想叫廖春兴多坐几年牢,推脱不退赃款,您那两千块被她挪用了,这样的人,您还要接回家吗?”
钱素jsg问不敢相信,“当、当真?”
“妈,您现在连儿子的话都怀疑,我是个刑警,我有职业底线,能骗你?”
…
韩轻轻把两千块钱分成两半,一半给亲姐姐留作养胎和生活,一半给了慕雪绘交下季度的租金和店铺周转。
姜见春苦尽甘来,“轻轻,大姐没白疼你。”
慕雪绘亲昵的拉着韩轻轻的手,“轻轻,我们是一辈子最好的朋友,我永不会背叛你。”
韩轻轻心里有种被需要和认可的满足,养母也同意她回家住,算是圆满了。
她心满意足的拎着行李,迈着轻快的脚步回到住了十几年的家,却发现大门紧锁,一问邻居,说她养父养母请了假旅游去了。
韩轻轻心头拔凉,一定是这两千块没退回去的原因,韩家人都正直,是绝对不允许犯罪的事。
韩轻轻不死心,跑去找最疼爱她的二哥,她相信二哥一定会帮她。
韩云青被大伯安排进了消防队,看多了生死离别,心态已经发生了极大转变,大伯经常叫他回去吃饭,和他谈心,他受益匪浅,觉得以前的自己实在混蛋。
他心里只有对亲妹妹姜阮的愧疚,对韩轻轻,他没有愧疚。
他叹气说:“轻轻,你有自己的亲哥哥,我也有自己的亲妹妹,我比你难,我的错误可能没机会弥补,你却能从头再来,你调整下心态,别再想着依靠我们家了。”
…
五六天的时间,神草花已经被异能催生发芽,长出了两片小绿叶,三个泡沫箱子,一共发出了二十多棵小苗,每棵小苗都有淡淡的清香。
姜阮把秦炎抓过来看神草花的小苗,扒开一棵小苗的根部泥土,那截野山参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是烂掉的木头呢。
姜阮保证道:“发出来的已经不是人参苗了,这改良后的小芽,以后就叫神草花苗。”
秦炎:……从来没听说过人参根能育苗,姜阮的办法秦炎不想去深究,他知道姜阮是特殊的,否则他的腿又怎么会好呢。
她只有对信任的人才会**一点点她的特别,比如给他看神草花小苗的育苗方式。
秦炎压下心头的惊讶,笑着道:“你也太厉害了,那什么时候种植呢?”
泡沫框大小的泥土里蕴含的异能,只能够发芽,想要成长需要更大片的土壤去‘施肥’,施肥就是给土壤灌溉异能,被异能催发的小苗会去吸收泥土里的特殊养分成长,这样结出来的果子才有疗效。
姜阮说:“我想移栽到爸妈那边的院子里,大一点再移栽到山林里。”
这一批的神草花苗是育种的,结的第一批果实的种子就可以育种了。
秦炎陪姜阮把三个泡沫箱的幼苗移栽到韩怀业家的后院。
韩怀业比秦炎睿智,老人摸着脖子上的伤疤,他一直帮小丫头保守秘密,如今丫头在冬天培育出的这二十多株小苗,一定是能治病救人的良药,是个好孩子。
韩怀业叫老伴把后院的两只鸡都宰了,“别叫糟蹋了阮阮的苗,今晚我们吃小鸡炖蘑菇。”
“好呀。”姜阮跑去抓半大的鸡,和傅妈妈杀鸡做饭去。
…
秦炎出去买蘑菇,回来的时候碰到钟文雯。
她的家庭关系秦炎查清楚了,她爸是铁路上的,当年抢修损毁的道路不幸牺牲,他爸有个战友这些年一直很照顾她们,只要回京都会来探望,二十多年过去,她爸的战友如今身居高位,只不过当年大冬天下河救人,目前风湿很严重。
钟文雯可能是来找姜阮帮忙医治的。
秦炎当没看见,钟文雯却叫住他,“秦炎你好,你对象家是哪一栋?”
秦炎很是警惕,“有什么话和我说一样。”
钟文雯笑着道:“我家有个亲戚,患了很严重的风湿,想请她医治,多少钱都可以。”
就算姜阮能治病,也不会给她当人情用。
秦炎道:“那让你亲戚自己来。”
“你、你知不知道他是谁,多少人想见他一面还见不到呢。”钟文雯傲气道:“如果你知道,就会反过来求我让你们去给他治病。”
秦炎估计是他查到的那人,确实很多人想见面都没机会,那就代表他一定要贴上去吗?
而且姜阮给谁治病,也不是看身份来的。
秦炎说:“我还是那句话,想治病自己来。”
…
秦炎把买来的蘑菇送到厨房,姜阮已经把鸡肉炖上了,她刚听到外头吵什么,问道:“秦炎哥哥,你跟谁说话呀?”
“钟文雯。”秦炎帮着把蘑菇洗好,说:“他有个很厉害的亲戚病了想找你治病,我叫病人自己来,她就说她亲戚很厉害,不去会后悔,我想你不会后悔的,回绝了。”
姜阮说:“什么亲戚呀,好大的谱,对了,钟文雯家住哪里,秦炎哥哥你一定知道的吧?”
秦炎笑问:“你又想做什么?”
姜阮坦诚道:“好奇呀,想去看看,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姜阮总是能不经意间改变一些事情,她想做的事情没必要阻拦,便把他查询到的钟文雯家地址给了她。
临走的时候姜阮移栽了一株小苗,放到小花盆里送给秦炎,说:“秦炎哥哥,这个开花很好看的,你带去学校,如果哪里不小心受伤,还能治病。”
“这么好的东西,你不怕被人偷了种子?”秦炎问道。
“不怕,我种出来的才能做种子。”
…
姜阮跑去了钟文雯家,看到在她家喝茶的一老一年轻的两个男人,正是火车上遇到换铺的那两位。
钟文雯正说着秦炎哥哥的坏话,姜阮听了两句就不耐烦听了,先回家睡觉,明天再说。
钟文雯给钟广原续了茶,继续抱怨道:“钟叔,我那个叫秦炎的同学很讨厌的,我找他对象,他问都不问,直接代表他对象拒绝见我,太自大了,这样的学生怎么能被法大录取,将来绝对不能分配进公检法,郭嘉队伍不能有这样的人进去。”
钟广原的秘书孙孝海心里懊悔不已,他说自己去城西打听,是钟文雯说她知道,自告奋勇去找,还拿钟先生的身份去压,这下就算找到,钟先生也不会去治疗了。
钟广原道:“小钟,你在学校要谦虚些,不要随意定义某位同学的人格,或许你不经意的一句话,会给对方造成一辈子的影响,别酿成大错后悔都来不及。”
钟文雯红了脸认错,“我知道了钟叔,我以前从不说别人,但是这个秦炎真的很坏,我们寝室都不喜欢他。”
钟广原和秘书笑道:“听听小钟的评价,看来这个小伙子不招小姑娘喜欢。”
秘书也笑,“都订婚的男人了,如此也是好事。”
送走钟广原,钟文雯妈立刻板着脸教训,“文雯,我怎么教你的,要察言观色,隐藏自己的喜好,你以为钟广原看不出来你对秦炎是喜欢不成,才产生偏见的吗,你今天真是大错特错。”
“妈,也没那么严重吧,钟叔又没见过秦炎,将来也没机会见,至于姜阮,她说话最容易得罪人,钟叔的脾气,再不会找她。”
…
回到下榻的国宾馆,钟广原的秘书非常内疚,“明天我亲自去找,一定把人找来。”
钟广原揉了揉刺痛的膝盖,摇头,“别为难人家了,再说我这趟来是公干,也没时间去做私人的事情。”
秘书还是下决心去寻访,万一对方答应给治疗呢,传的那么神乎其神,肯定是有些效用的。
秘书天没亮起床,又去大杂院等候,有位老奶奶说,姜阮在他来之前就出门,没说去哪里,秘书失望极了,回到国宾馆门口,竟然看到火车上让卧铺的小姑娘,抱着个泡脚桶坐在门口的花坛上。
秘书并没有见过传言中能给人按摩治病的姜阮,出于礼貌和感谢,上前问候,“你好呀,你来这里是要找谁吗,我帮你去问问。”
姜阮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姜阮,我来找钟广原,听说他住这里,你能帮我叫一下吗?”
她就是姜阮,那也太巧合了,带着激动,秘书同样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孙孝海,是钟先生秘书,请问你找钟先生什么事?”
姜阮把浴桶举高一点,“给他治病。”
“那谁让你来的?”
“我自己,这么多问题,你们还治不治了?”
“治治,你先跟我进来。”秘书喜出望外,再多问一句,jsg他怕这小姑娘不耐烦跑掉。
…
钟广原上午还有个会,姜阮说治疗一个小时就能结束,可以用他吃早饭的时间,不耽误他出门。
钟广原不敢让她治疗,她把药说的那么贵,他怕自己付不起代价,有时候代价并不是钱,而是人情。
他问道:“那我需要付你多少钱呢?”
姜阮说:“我不收钱。”
“不收钱,那我可不敢让你治呀。”
姜阮义正言辞道:“你怕什么呀,我又不是圣人,不会白给你治疗的,其实我本来不想来的,但是秦炎哥哥的同学挺讨厌的,我怕他同学以后为难他,影响他毕业分配工作,所以呢,我给你治疗,你请我吃一顿饭。”
“秦炎是你对象?”
“对,说他坏话的同学叫钟文雯,她喜欢我对象,示好不成恼羞成怒,就对他有偏见了。”
钟广原昨晚就听到这个名字,不过昨晚秦炎在别人嘴里是个讨厌的人,昨天说秦炎讨厌的人,今天在姜阮嘴里,也是个讨厌的人,可见人的偏见是很可怕的。
服务员送来了开水瓶,姜阮把开水和冷水都兑到浴桶里,叫钟广原把脚泡进来。
秘书帮着把钟先生裤腿卷到膝盖,给姜阮一个小板凳,问道:“你帮每一个人治疗都是有目的的吗?”
姜阮抬头反问:“那当然了,每个人做事都有目的,我敬佩那些不图回报舍己为人的,但你看我像那种好人吗?”
秘书被反问的哑口无言,可据他了解,这姑娘帮人也没图什么大的回报。
钟广原很少碰到这样坦诚的人,来了兴致,“那你说说看,你几次帮人都图的什么回报,我看下标准,判断下自己付不付得起?”
姜阮:“你真麻烦,我治疗的第一个人是秦炎哥哥,他一开始对我恶声恶气,但我知道他没坏心眼,他给我工资,给我吃饱饭,不像别的男雇主那样占我便宜,我就觉得他是个好人。”
这话坦诚的让秘书都脸红。
钟广原感叹,“你以前过得很幸苦吧?”
“还好。”姜阮把韩爸爸忽略过去,接着说:“第二个治疗的是荀力妈妈,我想去村里收黄鳝,就得他让出市场,不过呢,我可没有直接去他家,我先给他邻居的爷爷奶奶们治疗,让他主动来找我。”
“你还挺聪明的。”钟广原笑道。
“我也觉得我挺聪明,但是很多人都说我是傻子。”
姜阮叹气,继续道:“第四个叫周成中,是大湾村的村民,他受伤退伍,帮他真没图回报,但你说巧不巧,他们分村后,他成了新大湾村的村支书,我顺利承包了山头,这算无心插柳,得了一片山林。”
“第五个就是你啦,你是钟文雯亲戚,我怕她仗势欺人影响秦炎的毕业分配,所以呢,你下次和钟文雯一家吃饭,把我喊过去,让他们不敢小看我,这交易你看行吗?”
钟广原突然觉得这小姑娘大智若愚,她付出对病人来说相当于半条命,可是要求的回报微不足道。
钟广原将双腿泡进浴桶里,解释道:“虽然都姓钟,但我并不是钟文雯家的亲戚。”
“可你跟她家关系太近了,别人都会认为你们是亲戚。”
钟广原若有所思。
秘书心里认可姜阮的话,他早就想提醒钟先生,不要过多的和钟家走得太近,可又找不到恰当的时机,姜阮无意间提出来,比他提醒的效果更好。
姜阮用异能给他按摩了半小时,叫他起来走一走,询问效果,“怎么样,我没有唬人吧,是不是好多了?”
确实疗效神奇,膝盖的僵硬和刺痛减轻不少,行走轻便,双腿暖洋洋的,看来传闻有依据,她的药确实对风湿有奇效。
“你的药无法量产吗?”钟广原还是希望能造福更多的病人。
姜阮说:“我在想办法啦,或许到明年就有药了,但你们不要对外说,我怕有人搞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