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晉才住回了柳家山,柳華放了寒假,也回到柳家山。最高興的莫過於柳葉柳嫣。她們一點不明白柳晉才現在麵臨的處境和壓力。
這也很好,可以盡情享受天倫之樂。
並不是每個人都和柳俊一樣,可以再世為人的。絕大多數人隻有一輩子,童年的記憶也就隻有一次。柳晉才完全不希望女兒們的童年生活,會因為這個事情,留下什麽陰影。
他甚至樂嗬嗬買回來一個口琴,頗有耐心地教導三個女兒姐識簡譜,吹口琴。
反倒是柳俊的功課,他一點都不用艸心。
柳晉才從公社回家,周先生二話不說,次曰便卷起鋪蓋,和師母一塊打道回府。他是看在嚴玉成和柳晉才的麵子上才去公社做那個勞什子文工隊員的。
堂堂教授,再淪落也得有個譜不是?
照周先生的說法,以柳俊現今的英文水平,去英語國家生活全然沒有問題了。便是俄語,曰常會話也能勉強應付得來,隻是在稱呼別人的全名時需要格外小心。
這也難怪,就是老毛子自家,一生下地就嘰哩咕嚕的,用了一輩子俄語,有時亦會被自己的名字繞暈。假如漢人的名字,也動輒幾十上百字,不被繞暈的隻怕也沒幾個。
語言學習上的天賦尚隻是冰山一角,柳俊的“天才”遠不止此。周先生已經決定不再教他數學。因為周先生是學文科的,大學數學基本上忘得差不多了。假使他發覺自己對微積分的了解,尚不及這個八歲的學生深刻,恐怕要惱羞成怒。
文史知識,柳俊自然還是難望其項背,而且自認為,今後亦全無指望能趕上先生的水準。他現在隻是限於社會現狀和年齡太幼,無法施展拳腳。待到再過得幾年,估計自己也沒多少時間沉迷於故紙堆。倘若柳晉才能頂過這一劫,成功上位,柳俊即使不從政也會去經商,做一個名副其實的“大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