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其實並不複雜。徐海濤在柳晉才麵前答不了十句話,立馬露餡。那篇文章雖然背得滾瓜爛熟,裏麵的一些典故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柳俊暗暗搖頭歎息。
這個假當真造得太沒水平了。剽竊人家的東西,多少也做點修改,起碼換個題目遮掩一下,哪有這樣整的?全文照抄,囫圇吞了下去,連核都不吐。馬馬虎虎背了下來,卻不求甚解。如此造假,若不露餡,是無天理。
徐海濤大汗淋漓,招認了是吳幹事將江友信的文章交給他的。
這個徐海濤的父母,都是普通職工,也不是啥有權有勢的人物,吳幹事為什麽要這麽冒險幫他?
柳晉才揮揮手,令徐海濤出辦公室外邊去等,讓李承彥叫吳幹事進來。
瞧著徐海濤從裏麵垂頭喪氣地出來,吳幹事就知道他什麽都撂了。
“吳軍,你為什麽要幫徐海濤剽竊江友信同誌的文章?”
問話的是李承彥。
柳晉才到任不久,對宣傳係統的幹部不如李承彥熟悉。
吳軍低下頭:“我……柳主任,李部長,我……我錯了……”
“吳軍,我現在沒問你對還是錯,我問的是你為什麽要幫徐海濤作弊?你跟他什麽關係?”
“……”
吳軍沉默,額頭汗出如漿。
“你這是什麽態度?對抗組織嗎?”
李承彥聲色俱厲。
吳軍繼續沉默。
“吳軍,你今年多大,參加工作幾年了?”
柳晉才和顏悅色地問道。
“我……我今年二十五歲,參加工作四年了。”
李承彥威望不高,吳軍可以不理他。但麵對縣革委第一副主任的問話,吳軍卻不敢壯膽不答。
“哦,很年輕嘛,幾年黨齡啦?老家哪裏人啊?”
普通區幹部不一定是黨員,吳軍是宣傳幹事,負責宣傳黨的方針政策,卻不可能不是黨員。柳晉才問了工齡又問黨齡,讓吳軍止不住的心驚肉跳。柳主任新官上任,拿自己開刀立威再正常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