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裏的內容卻讓眾人眼前一黑。
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他居然要他們票選出兩個下車的人……這不是讓他們去送死嗎?
誰知道被票選出的人會是什麽下場?
這裏又黑又陰森,會有什麽恐怖的東西還猶未可知!
“這裏這麽黑,附近什麽都沒有,下車的人怎麽辦?”有玩家實在是不服氣,忍不住質疑。
“這是你們自己的問題。”司機麵上仍然無懈可擊,維持著那副溫和的模樣:“我隻能說出我的解決辦法。”
“要是你們都不願意采納,那我們隻能在這裏停車等待,沒有辦法繼續處出發。”
這就是在威脅他們了。
要是不按照他的要求來坐,大巴車不會再啟動,他們隻能在這裏坐等任務失敗。
是兩個人死,還是一車人死……這個選擇題被交到了眾人手裏。
平心而論,沒人會願意死,但是要是不票選出兩個人,他們全車的人都會死。
沒有人會偉大到願意為了那兩個無辜的人放棄自己的生存機會,即便這個生存機會不是必在。
因為他們自己很有可能也被選中。
但是副本中的玩家最擅長的就是賭。
賭那個萬一的有可能。
何況現在這裏這麽多人,被選中的也不一定是自己。
這麽一想,不少玩家的眼神都變了,低下頭沉思。
“那我們怎麽選人?”有人顫抖著問了一句,聲音很壓抑。
不少人都低下頭,心髒狂跳。
他們也在想。
要選擇是誰很容易,問題是怎麽把選擇好的人弄下去?
餘緋看著司機滿是肌肉的強壯身體,心裏已然有了答案。
果不其然,麵對玩家的這個問題,司機隻是會心一笑:
“各位乘客放心,為大家提供舒心的服務是我們旅行團一貫踐行的標準,你們隻需要在心裏選擇好是誰,那麽我會解決這個問題。”
“兩個最高人數認定的人,我會解決好的。每個人心裏隻能選擇一個人。”
他怎麽解決?自然是用蠻力將被選中的玩家拖下去。
眾人再次陷入沉默。
餘緋和餘暢對視一眼,兩人都不著痕跡看了看後麵。
她們的眼神很隱蔽,也沒有轉頭朝後看,但是指代的是誰,兩人心裏都很清楚。
那個坑害了卷發女生的男生。
這樣的貨色萬萬不能繼續留在車上,在副本裏,他能每次都找到紀念品嗎?
這次搶奪的是卷發女生,下次難保就不會是她們。
因為她們兩人也是女生。
或許這次她們沒有被搶,主要原因是因為當時她們還在白哥文具店,而且一直沒出來。
這三個人顧忌著白哥文具店的規則,所以才沒有動手。
出了白哥文具店,他們沒有了規則限製,卷發女生又沒有同伴,所以成為了被盯上的那個人。
兩人很快在心裏選定好對象,與此同時低下頭,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不排除有人不知道選誰,直接看誰選誰的情況。
要是這樣被多數人選中,那也太冤枉了。
她們現在低下頭,也是為了減少這種可能性。
這十分鍾對大巴車裏的玩家而言,是格外難熬的十分鍾。
他們每個人都有被選中的可能性,所以一邊害怕著被別人選中,一邊又自相矛盾地去選擇別人。
司機像是能隨時感知眾人的想法,他唇角始終有一抹玩味的笑意,眼神一一掠過眾人。
被他的眼神看過的人都背後一涼,大家都怕他的眼神下包含著什麽特殊含義。
就在大家心裏無比折磨的煎熬中,十分鍾到了。
司機從前麵走過來,直奔後麵。
餘緋和餘暢也坐在中後排,兩人的呼吸都在此刻屏住。
司機最終站定在了瑟瑟發抖,拚命捂住嘴唇的卷發女生麵前。
他像是看不見卷發女生的可憐模樣,一把將她從座位中拖出來。
與此同時後車門打開,外麵的夜色猶如猛獸張大的嘴巴,隨時準備迎接到嘴的美食。
卷發女生眼底閃過絕望。
她是第一個被選中的人。
很明顯,她已經沒了第一塊木牌,看樣子在烏塔木小鎮也沒有找到紀念品,於是投票給她的那些玩家抱著她反正也沒辦法活下去的理由,給了自己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
事已至此,卷發女生無力去怨恨車裏的所有玩家,她隻是將自己怨毒的視線看著最後一排的三個男生。
“如果有下一次投票,你們一定要投他們!”她指著那三個麵色陰沉的男生:
“他們會搶奪你們的紀念品,甚至還會淩辱女生!”
話音落下,她就被司機一把推出門外。
車門關上,車內恢複安靜,隻能聽見人們急促的呼吸。
外麵明明應該是路麵,但是卷發女生卻像是墜入了深淵,沒有傳來沉重的落地聲,她就像是憑空消失了。
後座的三個男生在一瞬間接受了大家的目光洗禮。
他們的臉色青白交接,很是難看。
誰能知道那個卷發女生,死到臨頭了為什麽還要拉他們下水?
現在三個人的心裏慌的一批。
在玩家們互相都不特別了解的情況下,卷發女生的那番話足以讓大家都對他們仇視。
誰會喜歡自己隊伍裏跟著三個心思不純的玩家?
雖然他們自己可能也有陰暗的想法,但是人就是這樣奇怪的生物,明明自己也有,卻不希望別人有。
看著其他玩家別有深意的視線,三人呼吸都急促了不少,快速思索怎樣能讓自己平安。
他們顯然忘了,還有一個名額沒有被扔下車。
在他們思考的時候,司機已經站在了脖子上有指甲痕的那個男生麵前。
在他驚恐的視線中,他拖著嚎叫不止的男生來到後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