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住在一块, 又不是男女朋友,他有什么立场让他先离开,他也想照顾沈甜呢。
被傅时北挤到一边, 秦季蹙蹙眉, 刚想说点什么, 却看沈甜仰着白皙漂亮的脸,跟他说:“秦总, 谢谢你今晚送我来社区医院了, 现在时间是不早了, 您早早回去休息吧。我待会儿打完针, 跟傅总一起回去就行了。”
刚才车子在社区医院门口停好,沈甜下车前,就有告诉他说不麻烦他们了,她可以自己打完针, 走回家。当时没人来接她, 他可以告诉她,没事儿的, 陪她打个小针很快的。
现在傅时北跟她住一块, 显然她更方便让傅时北照顾。
秦季想一想, 没再说什么。主要沈甜现在生着病呢, 她赶紧去打针比较好,他就不在这儿再多生事端了。
秦季很快点点头,看着沈甜, 语气柔和, 很好脾气的说:“好, 那我就先回去了。改天联系。”
他之后看向傅时北,语气冷冷淡淡, “沈甜就麻烦你照顾下了,傅总。”
不用嘱咐他,他知晓的。但傅时北还是点了点头:“再见,秦总。”
秦季鼻音嗯声,再温柔看看沈甜,说句再见,迈着大长腿很快离开了社区医院。
—
社区医院里灯光明亮。傅时北现在近距离看看沈甜,她脸颊红红的,眼神没多少光彩,病恹恹的。他不由伸手也摸了摸她的额头。
好烫。
傅时北的手也是微凉的。微凉的手贴在额头上,也是舒服的。
沈甜有点贪恋那片刻的凉意,不过,很快傅时北的手也抽走了。
她现在只想脑袋被凉意包裹,能舒服点,傅时北手抽走后,沈甜不由低头,悻悻噘噘嘴。
傅时北没注意到她在做鬼脸,他现在注意力都被得快点去打个退烧针给环绕了。他很快关切的再看看沈甜,跟沈甜说:“走吧,你的额头太烫了。快去打一针吧。”
话落,傅时北也朝她扬了扬胳膊,示意她可以抓住他胳膊,他借给她点力气。看她现在虚弱的不得了。
沈甜小声说句谢谢,单手轻轻挽上去。
两个男人的衣服质感都极好,手挽上傅时北的胳膊,触及到的,是他质感良好的轻薄风衣。
—
秦季走出社区医院后,并没有着急回到车上。他在外面屋檐下站了会儿,透过社区医院的几扇落地窗看到沈甜乖乖挽着傅时北的胳膊,去打针了。
他忽然很想抽烟。
因为烦躁。
秦季也是平常不怎么抽烟的主儿,他生活习惯也极其良好,也只有很心烦意乱的时候才会抽烟。他口袋里根本就不会随身携带烟或者打火机。
摸摸西裤的口袋,没烟跟打火机,他在黑夜的雨声中叹了口气,很快撑起伞,回到了车上。
上车,坐好,他跟司机说:“开车吧。”
秦季送沈甜进到了社区医院后,苏禾在车里就低头玩起了手机,没注意到傅时北进去了。他们的车子停放的位置,也看不到社区医院里面。苏禾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现在看秦季一个人上车,上车后,就让司机开车了。
苏禾没看到沈甜的身影,把手机收起,好奇的问了一句:“沈甜呢,不送她了吗,还是她今晚要在社区医院住一晚吗。”
秦季面无表情的回他:“有人会照顾她的,开车吧。”
路上,秦季心烦意乱的一直在看窗外。虽然傅时北跟沈甜不是交往的关系,但是他们住在一块啊,近水楼台先得月,两个人要是对彼此都有意的话,是很容易生情的。
而且他感觉傅时北对沈甜是有意思的,傅时北刚才看沈甜的眼神有着克制的情感在里面的。
他倒没看到沈甜对傅时北有什么意思,这让他稍微放了些心。
不过,他们怎么会住在一块呢。
秦季看会儿窗外,问苏禾:“你知道沈甜跟谁住在一块吗?”
苏禾摇头,从副驾驶扭头看看他:“不知道,怎么了。”
秦季之前让苏禾打听过沈甜下班后,经常出现的场合,他想制造偶遇,跟她慢慢熟悉起来。苏禾没多久就告诉了他,沈甜的生活可简单了。每天就公司跟家,两点一线。
苏禾是知道沈甜住在珑园府的。不过他并不清楚她跟谁住在一起。他没打听那么细。而且这种太过隐私的事情,不是很熟悉的人,也很难得知的。
秦季:“没什么。”
他再看眼窗外,想让苏禾再打听下沈甜跟傅时北什么关系,又一想,还是自己改天直接问沈甜吧。有些事情,问当事人比较好。
—
等沈甜打完了针,她挽着傅时北的胳膊出了门。
刚出社区医院的门,一阵凉风袭来,让沈甜忍不住打个寒颤,没一会儿,又打了个喷嚏。傅时北见状,让她先停下脚步,之后在医院屋檐下,他把他的风衣外套脱下来,披在了她的身上。
他的风衣外套夹杂着他的体温跟淡淡的香气,披在身上,沈甜顿时感觉身体**漾起一阵暖意。
不过,他给的外套是让人充满暖意的。但傅总裁此时的脸,却是冷冷的,看着不太开心的样子。
外面还在下雨,路灯下,马路上看着波光粼粼的。沈甜把他披在她身上的衣服穿好,边穿边心里忍不住嘀咕,是不是这么晚,妈妈联系不上她,他不得不出门来找她,让他觉得有点烦吧。
他们之前明明说好过的,他们住在一块,只是假装在接触了解,私底下各忙各的,互不干涉。尽量的自己照顾好自己,不给对方添麻烦。
她最近给他添麻烦的次数不要太多了,光醉酒让他抱她上楼,就有两次了。
这么一想,沈甜感觉有些很不好意思,忍不住敲了几下自己的脑袋,想让自己以后得注意点了,别随便就麻烦傅总了。
社区医院门口的屋檐下,傅时北看沈甜忽然拿手轻敲了几下脑袋,不由问她:“怎么了,发烧导致头疼是吗?现在打了针了,回家吃点药,好好睡一觉,明早头应该就不会多疼了。”
傅时北说完,看她穿好了外套了,说:“我们走吧。”
他说着,撑开了伞。
沈甜手里也有拿着伞呢,不过现在她很虚弱,需要挽着傅时北的胳膊,借点力。她还是没有去撑自己的伞,同上,她看傅时北撑开伞后,就把伞挪到她脑袋上方了一些。
沈甜微微笑一笑,挽着傅时北的胳膊,两个人走向了雨幕中。
朝车子走去时,傅时北的伞面的大部分也遮盖在了沈甜的身上。傅时北的左侧肩膀,也很快被打湿一大片。
到车子处,傅时北先把沈甜送到副驾驶,让她上了车,他再撑伞走到驾驶处,坐了进去。
刚才在社区医院,傅时北说她的手机关机了,所以妈妈联系不上她。
沈甜在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后,很快扒拉了下自己的包,找到手机。看手机的确关机了,应该是没电了。
外面雨有些大,傅时北开车时,沈甜怕影响到他的注意力,没跟他说话,就乖乖的安安静静的坐在副驾驶了。
社区医院距离珑园府近的很,不到五分钟吧,傅时北就把车开进珑园府地下停车场了。
解安全的时候,沈甜听傅时北问了她:“怎么突然感冒的?”
沈甜解开安全带,看向他,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就昨天晚上要睡觉的时候,忽然感觉嗓子不太舒服,我怕是感冒,当晚很及时的吃了预防感冒的颗粒了,也吃了消炎药,谁知道今天早上醒来,嗓子更疼了,还发烧了。”
傅时北想一想,可能是他传染的吗?他周三,跟沈甜吃饭的那晚,嗓子不太舒服,有感冒的倾向,周三晚上吃过感冒药,第二天嗓子不再疼了,但是他也有微微发过烧,烧的不厉害,出差的这些天,他有吃过感冒药。
傅时北感觉有点抱歉,也就看向沈甜,如实的告诉了沈甜:“周三晚上,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我嗓子是有点不舒服的,这两天我也有轻微发烧,但现在好了。也许你是被我传染了。抱歉。”
车里,沈甜跟他目光对视,看傅时北有些内疚,她忙说:“也许不是傅总你传染的,是换季的原因吧。每逢换季,我总是容易感冒的。”
她想快点回家,吃饭,睡觉觉了。
现在,又饿又累又困又不舒服。
沈甜刚这么想完,就听傅时北说:“我们下车吧。”
她巴不得呢,慌忙点头,推开车门,下了车。
傅时北虽然今晚一直冷着张脸,但行为举止都是暖的,会看她冷,给她外套穿。刚才在社区医院,会怕她体力不支摔倒,让她挽着他胳膊。现在下车后,他很快就走到了她的身边,又冲她扬了扬胳膊,示意她可以挽着他回家。
虽然打了小针,但刚打没一会儿,药效还没发挥呢,沈甜的身体还是软的,她身上穿着他的外套,一脸乖巧的再次挽上他的胳膊。
刚才在车里,沈甜没怎么注意到傅时北的左侧肩膀,现在,在明亮的地下停车场,刚才傅时北朝她走过来的时候,沈甜忽然注意到傅时北的左侧肩膀的T恤湿了一大片。
她顿时反应过来,是不是刚才从社区医院走去他的车子旁的那段距离,他撑伞的时候,把伞面都倾斜给她了。
想道谢,又不知道怎么说好,沈甜想一想,没说出来,把谢谢跟对傅时北的感激埋在了心里。
不过,还是得对他说句谢谢才好,其他方面的。
她现在身体不舒服,走路没力气,两个人朝地下停车场处的电梯走去时,傅时北特意放慢了脚步。
两个人慢慢走着,深夜的地下停车场寂静一片。
走一会儿,沈甜看看她挽着的,个子高高的男人的高冷的侧脸,说:“傅总,我最近好像一直给你添麻烦了,真是太抱歉了。我的手机是电量不足,自动关机了。所以我妈妈无法联系上我。真是太抱歉了,还得麻烦你出来找我。”
沈甜再仰头看看他好看的侧脸:“你今天刚出差回来,应该很累吧,真的是抱歉,打扰了你的休息吧。”
沈甜给他道歉的时候,一脸的诚恳。
傅时北心想,大概是喜欢她的缘故吧,他此时低头,看着她诚恳的模样,看着她靠近他,手挽着他胳膊的模样,感觉心瞬间柔软一片,回她:“你不用太客气的,没怎么打扰我休息的,我根本睡不了太早。”
其实这个点了,沈甜一直没回家,他本就挺担心的,她要一直不回来,就算沈母不来电话,他也会联系沈甜,联系不上她的话,出门找她的。
两个人说着话,再朝电梯处走几步,傅时北忽然又看向沈甜,问了沈甜,“今晚一直跟秦总在一块了吗?”
是跟秦季吃过饭,忽然觉得身体不舒服了,他就送她来了社区医院了吗。傅时北瞎想着。
沈甜仰着脸再看看他,回他:“没有啊,我跟秦总也是刚遇上没一会儿。我今晚一直加班了。加班到九点左右,加班完感觉有点饿,去了附近餐厅想吃顿饭的,没想到饭没吃成,还错过了回来的公交车了。”
沈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跟他解释那么多,“在公交车站,坐着用打车软件打了好一会儿车,都没人接单。那时候我手机还是有电的。一直打不上车,我又不太舒服,在我想今晚要不要住酒店的时候,没想到秦总他们开车经过,看到了我,就把我捎到社区医院了。”
沈甜很快又利索的补充:“我身体有点虚弱,秦总说借我点力气,就像现在我在借你的力气一样,所以刚才也挽了下秦总的胳膊。”
她一股脑的解释的好清楚啊。沈甜想。
傅时北也听得很清楚,原来她今晚跟秦季也是偶然遇上的啊。
不过……
傅时北看沈甜:“刚才你说饭没吃成什么意思,是餐厅都打烊了吗,你现在还没吃饭?”
沈甜摸了摸有点饿的肚子,说:“倒不是餐厅打烊了,在营业呢,是我点了碗葱花面后,以前感觉很爽口的面,今晚吃了一口,感觉有些油腻,让胃里不太舒服,就没吃,就离开了。”
两个人说话间来到了电梯处了。
电梯此时就停在了-2,傅时北按下上楼的按钮,门开,两个人走了进去。
傅时北按好楼层,电梯关门,开始缓缓上升。
看着渐渐上升的红色数字键,沈甜说:“终于到家了,我可以吃点东西了。”
“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吧。”想着沈甜现在不舒服,她感冒又多半是他传染的,傅时北想做点什么弥补下。
傅时北怎么就那么高啊。
跟他说话还得仰头。
她可不想再麻烦他了。电梯间里,沈甜再仰头看看他,说:“不用麻烦你的,傅总。你忙你的就成,家里有现成的速食馅饼,三四分钟我就能煎好,再准备冲泡杯燕麦。这些我自己可以做的。谢谢傅总了。”
打针的药效是开始发挥作用了吗。在电梯上升过程中,沈甜感觉身体好像有了不少的力气了。
电梯间里,感觉到自己有力气后,她很快松开了挽住傅时北的胳膊的手,活动了下身体,说:“刚才打的那一针感觉还挺管用的,我感觉现在好像开始恢复力气了。”
灯光明亮空间宽敞的电梯间,看沈甜现在脸色依旧红红的,不过红的有了些光彩,眼神也明亮了些,多了神采,跟刚才社区医院见到她时的那种无精打采,病恹恹的状态是不一样了些。
感觉身体好点了,简单给自己做顿饭,活动活动身体也好。
傅时北点点头,就让她自己来吧。
“对了,傅总你吃饭了吗。我要不要给你也煎两个馅饼。”这个点,虽然感觉傅时北应该吃饭了,但是万一也没吃呢。礼貌问一句吧。
傅时北回她:“我吃过了。”
—
在社区医院打了小针,也拿了些药。
药是傅时北拿上来的,今晚的医药费,都是傅时北支付的。两个人进了家,换好鞋,洗干净手,沈甜先去了自己卧室,准备先换身衣服,再做饭。
她去卧室时,傅时北喊住了她,她扭头看他。
傅时北面无表情的晃晃药:“待会儿吃过饭,记得吃药,我把药待会儿放餐桌处。”
沈甜点头:“好。”
傅时北又想到什么,提醒她:“你记得给你的手机充上电,开机后给阿姨去个电话,阿姨现在应该还没睡,在等你消息呢。”
沈甜差点忘了这件事,得给妈妈打电话说一声的,她忙笑说:“好的,谢谢傅总,我进了卧室,马上去充电,稍后就跟我妈联系。”
傅时北点头:“那晚安了,放好药,我就回卧室休息了。”他停顿了下,再看她,“如果晚上你又感觉哪里不舒服,想去医院看一下的话,可以随时去敲我的门。”
沈甜点头:“好,谢谢傅总。”
—
沈甜进了自己卧室,先从包里拿了手机去充了电。之后她换上了舒服的运动薄款的长衣长裤。换好衣服,她去把充了一会儿电的手机开机,看手机有10%的电了,她暂时拔下数据线,拿起手机坐在床边,给妈妈去了个电话。
沈母的确一直还没睡呢。
这雨天,深夜,忽然沈甜的手机就关机了,联系不上人了,她哪还有心思睡觉啊。
沈甜来电话时,沈母跟沈父都很焦灼的坐在**等沈甜的消息呢。
看到手机响起,屏幕上显示着甜甜,沈母慌忙拍下一旁的沈父:“甜甜来电话了。”
沈母快速接起:“甜甜。”
沈甜嗯声,很快跟沈母解释:“妈,我刚才手机关机是手机突然没电了。今天虽然是周六,但我有去公司加班,加班到九点左右才离开公司。今天一天实在太忙了,在公司忘记给手机充满电了。我又没有随身携带充电宝,手机没电就关机了。”
沈甜:“我现在已经回家了,傅总把我接回来的,你不用担心我了。”
不太想妈妈担心她,感冒的事情,去过社区医院的事情,沈甜都没说。
不过沈母还是听出她的嗓音有异:“甜甜你是不是感冒了,怎么感觉有点鼻音啊。”
沈甜吸吸鼻子:“好像有点小感冒,我会吃药的。不用担心我。”
沈母:“好,那你早点睡觉,睡觉前喝包感冒颗粒。”
沈母:“对了,小北把你接回来的是吧?刚才打你的手机关机,我担心啊,就联系小北了,想问问他你在不在家。没想到你不在家,小北说出去找找你,你可能还在公司。”
沈母:“我刚才有问小北,你们最近相处的还好吧,小北说还可以。甜甜啊,小北应该不讨厌你,好好把握机会。”
沈甜不太喜欢这个话题。
饶了她吧,傅时北那种站在云端的男人,她真不敢觊觎啊。
敷衍沈母:“好,我知道,会好好把握机会。”她看看不远处墙上的钟表的时间,“时间不早了,妈,你早点休息吧,我也困了。”说着,故意打个哈欠。
沈母:“好,那你早点睡吧。”
说完这句,沈母又想起什么,这个熊孩子,现在还没想起来今天是她生日是吧。沈母一会儿说:“对了,沈甜啊,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记得吗?”
沈甜想都没想,直接问她:“什么日子?”
沈母切:“忘了算了。”
听着妈妈语气不开心了。沈甜慌忙动脑子想了想,很快笑说:“老妈生日快乐。”
沈母笑了:“还记得呢,这还差不多。”
沈甜吐吐舌头:“抱歉啊,今天实在太忙了,一时给忘了。”
沈母又笑一笑,很宠爱的跟她说:“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吧。”
挂了电话,沈甜把手机重新充上电,之后起身出了卧室,准备做点东西吃了。
从卧室往客厅方向走,经过玄关,沈甜侧头看看玄关处衣架上,刚才进门后,她把她穿着的傅时北的外套有小心翼翼脱下来,挂在了衣架上。
她穿过他的衣服之后,要不要明天送去干洗店给他洗一下啊。他的这件风衣,好像不能水洗。
明天问问他再说吧,她自己突然把他的衣服送去干洗店,不跟他说一声,感觉不太好。
沈甜现在真的感觉身体舒服了不少,在厨房做吃的时,她边做又边想起傅时北今晚的脸一直都冷冰冰的。
一定是她最近麻烦他的次数太多,招他烦了,惹他生气了,是吧。
她从今往后,一定不能再麻烦他了。
人家一大总裁,事务繁忙,哪有时间一直让她添乱。
—
傅时北想,他今晚好像有点没做好情绪管理,导致一直在冷脸。
刚才在社区医院附近的路口等红灯时,细雨中,路灯下,忽然看到沈甜从秦季车里下来,他只觉得心情像是瞬间回到了前几天,沈甜醉酒说想秦季,喜欢秦季的时候。脑袋跟心脏砰一下,瞬间炸开。
片刻后,心情好像被大石头忽然压住了,窒息而沉重。
—
周日又有下雨。
淅淅沥沥的小雨。
在雨声中,在低沉的光线中,身体情况还不是很好的沈甜几乎睡了一整个大白天。不过早餐跟午餐,她都有起床按时吃,因为需要吃药。
要想身体快点好,谨遵医嘱,按时吃药很重要。她可不想不吃饭不吃药,周一再病着去上班。
所以她得在休息的日子里,吃饱饭,乖乖吃药,快点养好病。
她可是一直把自己当宝贝的,可得好好照顾好自己。
周日睡一个大白天,夜晚来临的时候,沈甜下床去准备吃晚餐的时候,从**起来,下床时,感觉自己的身体又轻松不少,好像全身都充满了劲儿,而且精神状态也明显感觉好了不少。
她好像病快好了。
可真好。
睡了一个大白天,吃了晚餐可不能再继续无缝衔接睡了,睡太多,凌晨可能会醒来,之后睡不着的。她准备十点半以后再睡。
沈甜这么想着,从卧室走去客厅的时候,准备吃完晚餐,去楼下遛遛弯。傍晚雨停了,出门运动一下,也是很有必要的。
等快速吃过晚餐,沈甜晚餐订了外卖,一家很有名的粥店的粥还有馅饼。吃过晚餐,沈甜去了楼下愉悦的溜了遛弯。
真是病一场才会懂,身体舒服是多么快乐。
—
时间过得总是很快,九月份已经来到中旬了。
新的一周的周一,9月11号,天气慢慢在转冷了。
躺了一个周日,沈甜今天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早上,她早早的,精神奕奕的起了床,从卧室出来,要去厨房做早餐,今天她准备做煎饺吃。
冰箱里,她有储存很多速冻水饺,有储存速食馅饼,也有储存了些脆皮煎饺。做起来很方便。
她从卧室出来时,穿了长款的娃娃领的衬衫+牛仔裤。头发一如既往高高扎了起来。
她从卧室刚出来,就迎面看到了高高瘦瘦,身姿优雅的傅时北穿着白衬衫,黑西裤,手里拎着长款的银白色的轻薄风衣朝玄关的方向走来。
看样子是准备出门了。
两个人目光对视,沈甜微笑给他打招呼:“傅总早。你要出门了?”
傅时北很冷淡的看她一眼,点头:“对。”
沈甜周天几乎都在自己卧室睡觉了,除了吃饭就没怎么出卧室,他俩吃饭的点又有些错开,昨天一天他俩在家里也就没怎么碰面。此时看沈甜生机勃勃的,感冒看来好多了。傅时北心里有了数,也就没有问她身体状况。
跟沈甜说完话,傅时北就准备往玄关的方向继续走,却听沈甜很快问他:“傅总,我周六晚上穿的你的那件外套,我待会儿出门,给你送到干洗店吧。”
沈甜看着他:“穿了你的衣服,我感觉给你洗一下比较好。”
傅时北又很冷淡的看她一眼,说不用:“我之前应该有跟你说过吧,阿姨每周五都会来打扫卫生。到时候,我需要干洗的衣服,阿姨会统一整理下送去干洗店的。所以你就不用管了。”
这样啊。阿姨会帮忙处理他的衣服啊。
傅时北的衣服应该超多,沈甜感觉应该比她的多好多。
他每天出门,穿的衣服,戴的腕表,很少有重复的款。
沈甜望着他冷淡的脸,点点头:“好的,那我清楚了。”
傅时北很快到了玄关处,换好鞋,去玄关处附近的洗手池洗把手,出来,跟她说:“我去上班了。”
沈甜:“那你慢走,傅总。”
—
等傅时北开门离开,沈甜走去厨房,开始做早餐,脆皮煎饺。边做早餐,她又边回忆刚才跟傅时北打招呼的时候,傅时北的态度。
真是好冷淡啊。
想想以往她跟傅时北说话的时候,傅时北会对她很礼貌的笑一笑,有耐心有亲和力,很nice。
今早,他是不是太过冷淡了些。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那种冷淡感,不是很想跟她多说什么的冷淡感。
这么想着,沈甜仰头叹息声:绝对是她最近太麻烦傅时北,真把他惹烦了。
周六晚上在社区医院看到他的时候,他的脸就冷冷的。到现在,还是冷冷的。
做饭的时候,还是专心一点比较好。沈甜仰头叹息,走神的片刻,平底锅里的煎饺被她煎过了,有股糊味弥漫出来。
闻到糊味,沈甜慌忙关火。把煎饺放盘子里,她看看煎饺底部,好在糊的并不严重,是可以吃的。
—
沈甜也不知道怎么这么巧的。
新的一周的周一到周三,这三天早上,她从卧室出来的时候,都刚好遇上了傅时北准备去上班。两个人遇上,沈甜先主动打招呼,傅时北会回应,但他的态度跟周一时一样,很冷淡。
沈甜看着他离开时的背影,想着他对她冷淡的样子,真是忍不住会多想,他真的真的烦她了是吧。
她想一想,她是8月13号搬过来的,现在是9月13号,刚好过去一个月。双方家长好像很希望他们接触两个月。
周三的早上,沈甜在明亮的餐厅吃着早餐,目光透过落地大玻璃窗眺望会儿窗外视野辽阔的美好景致,琢磨着,他既然很烦她了,那她接下来的一个月一定得尽可能的做个透明人才好。
然后接下来的一个月,她得快点着手找找房子,找到房子就快点搬出去。不在这里碍眼了。
—
傅时北哪是烦她啊。
他只是在自我保护。
上周六晚上,把生病的沈甜从社区医院接回家的那个晚上,他失眠了好久。在**翻来覆去睡不着好久。
睡不着,干脆不强求自己一定要睡着了,他闭着眼,让自己试图平心静气下来。
那晚,睡不着,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一直在嫉妒在生气,嫉妒跟生气沈甜喜欢的男人是秦季,而不是他。
努力让自己平心静气下来之后,没有开灯的,黑暗的卧室里,他理智的分析下目前的情况,理智的告诉自己:感情强求不来,人生也不是事事如意的,不是你想要什么,就一定能得到什么。有些时候,感觉得不到,那就利索的放手,别让自己一直沉迷其中,也是对自己的尊重。
既然沈甜喜欢秦季,秦季看起来也是喜欢沈甜的,人家两个人互相心动,互相喜欢,他以后还是就别掺和其中了。
他要及时止损。
他不要喜欢沈甜了。
他要冷淡她,停下对她的心动跟喜欢。
—
想在心里放下一个喜欢的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是会让自己难受的。
傅时北最近的情绪一直很低沉,他身上的气氛很低压。
张坤跟在傅时北身边工作许久了,很少见到他如此低气压的时刻。一整天都冷着脸,一副不可靠近的样子。
傅时北这人吧,虽然平日里也不太笑,但是散发出来的气场是很随和的,谦逊又低调。可不是现在这种,嘴角紧抿,让人望而却步的冷。
是不是跟沈甜又发生了什么很不愉快的事情。
能让傅时北这位擅长情绪管理,很多事儿他这位大忙人也是真的并不放在心上,所以日常里看到的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很松弛舒服的气场,让他情绪失控,绷不住,据张坤目前的认知,也就沈甜能这么影响他了。
之前看到沈甜跟秦季从一家餐厅出来,傅时北那晚跟客户吃饭时,瞬间烦闷的不得了。
这次,是什么事儿啊。
张坤想问,看傅时北整个人的气场那么低,没敢问。
上次看到沈甜跟秦季从一家餐厅出来,傅时北那晚跟客户吃饭情绪不高,很烦闷,可能当天晚上跟沈甜沟通了解过,她跟秦季没什么关系吧,第二天,傅时北心情就好了,转晴了。
这次,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到底是不是跟沈甜有关,一晃新的一周过去,又迎来了一个新的周一,张坤看傅时北的气压还是很低。
高管们也都注意到傅总裁最近气场冷的很。大都是头一次碰上傅时北气场这么冷,高管们个个人精,吃不准惹恼了这么低气压的傅时北会有什么后果。开会时,大家都收敛好多,都不敢惹他。
不过经过一周的适应跟观察,老板的冷气场大家慢慢习惯了。也都知晓了,老板冷归冷,但还是以前的傅时北,工作上一丝不苟,认真努力,要求严格却也通情达理。
张坤也很快适应气场冷的傅时北了。
新的一周的周一傍晚七点多钟,两个人从公司出去,准备去吃点饭,回来继续加班。
九月中旬的傍晚,东城冷冷的。
两个男人穿着风衣并肩走一会儿,张坤问了傅时北:“傅总你知道你最近有点怪怪的吗,看你心情好像不太好,气压有点低,是发生什么了吗。”
九月中旬的东城,七点左右,天已经暗淡了下来,路灯亮起了。
明亮路灯下,傅时北跟张坤走到一个街边的人行道,等红灯时,傅时北看向对面,好巧,竟又遇上了沈甜了。
沈甜此时跟她公司的一个女同事正站在一块,两个人一人戴着一只有线的耳机,在共同听一首音乐。音乐应该挺有节奏感的,隔着马路,他看沈甜跟她的女同事,边哈哈笑着说着什么,两个人边跟随着音乐有轻轻的摇摆。
她们的氛围活泼又轻松。
给这秋夜增加了不少生动。
路灯灯光倾泻下来,打在沈甜的身上,看着她好美啊。
她好美,又生动,快乐。
不过,打住。
不要看她。
不要被她迷惑。
傅时北很快收回视线,看一旁的张坤,回答他的问题:“没有发生什么,我心情还好啊。”
心情还好?
呵呵,好个屁。
他是不照镜子的吗,自己的脸最近冷成什么样,都没点数吗。不过老板说什么是什么吧。张坤点点头:“好吧。我们去吃什么啊?”
光跟着老板走路了,老板去哪儿他去哪儿,张坤都不知道傅时北想去吃什么呢。
对面的街有家西餐厅,傅时北想吃牛排了,回他:“去吃牛排吧。”
张坤:“行。”反正是老板买单。
跟傅时北一起吃饭,如果是比较便宜的餐厅,一般张坤就去买单了。要是稍微贵一些的餐厅,一般都是傅时北买单。
他跟傅时北一起吃饭,一般都是傅时北来选择想吃什么。以傅时北的身家背景,他吃的东西,去的餐厅大都会贵一些。张坤作为打工人,要是自己吃饭,他才不会选择贵的餐厅,贵的东西吃,多费钱啊。他对吃的也没那么讲究。
陪着老板吃饭,跟着老板去贵的餐厅,要是AA制,他可承受不住这消费。傅时北也明白,是他不想自己一个人吃饭,想张坤陪着他,他选择的一些餐厅,张坤是因为陪着他,不得不来的。他当然不会让张坤来买单。
张坤能陪着他吃饭就够了。吃饭的费用,他就一并都结算了。
—
人行道处的绿灯很快亮起来了。傅时北偷偷再看眼沈甜,看绿灯亮了,可以过马路了,沈甜跟同事把耳机摘了,不再听音乐了。之后有说有笑的朝马路对面走来。
过马路的人很多,人潮汹涌中,沈甜没注意到傅时北跟张坤。张坤现在饿着呢,只想快点过马路去西餐厅,也没看到沈甜,只有傅时北注意到了沈甜,跟沈甜在人潮中走过去后,他走了没多远,扭头又看了看沈甜的背影。
天气渐凉。沈甜今天穿的是针织衫跟到脚踝的长裙,优雅轻盈而美好。
他快速看几眼,很快扭头,心里呵了声:他因为她,最近心情糟糕透了。沈甜还是跟以前一样,开心又快乐。他在她心里一点位置都没有,他心情不好,她也不懂为什么,更不会去在意吧。
傅时北抬头看看不远的路灯,心想,他是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竟然有这么一天,因为一个女人而难过郁闷着。
—
她怎么会不在意傅总的心情呢。
她相当在意的好吧。
上一周,周一到周三的早上,她早上都有遇上傅时北去上班,她跟他搭话时,他冷淡的很。周五周六的傍晚,她也有在家遇上傅时北。她在家里的餐厅吃饭的时候,傅时北从外面回来了。
他途径餐厅时,她看到他,微笑着冲他打了招呼。
傅时北又是冷冷淡淡的看她几眼,之后礼貌打个招呼,他进他的卧室。
她望着他冷淡的背影,想着自己这是在热脸贴冷屁股吗,切一声,心情也会因为他的冷淡而有些糟糕的。不过,她很快就安慰起了自己,她已经在找房子,在这边也住不了多久了,她就可以离开了,傅总就能对她眼不见心不烦了。
沈甜是觉得傅时北讨厌她了,所以对她冷淡的。
一想到傅时北讨厌她了,沈甜心里也是不太好受的。谁愿意自己被人讨厌呢。要是被无关紧要的人讨厌也就讨厌吧,但是傅时北,在沈甜心里面,她挺感谢他的,之前都对她挺照顾的。
被他突然讨厌,她当然心里不会太好受。
今晚沈甜回到家,想起自己最近被傅时北讨厌,趴在自己卧室的沙发处还又emo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