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北去酒店大厅见供应商的时候, 张坤也跟着一起去了。
傅时北今晚跟沈甜约会,穿的是运动裤,毛衣跟短款的黑色羽绒服。很休闲的装扮。此时下楼, 他也是这么休闲的装扮。
跟客户日常见面, 也没必要还得穿的多正式。
坐电梯下楼, 张坤看看身旁一身休闲装扮,气质随意自然, 身材挺拔, 肩膀宽, 又优雅的男人, 他说:“傅总你竟然在酒店啊,我还以为你跟你太太约会,在外面还没回来呢。”
傅时北喜欢一个人后,也是很疯很粘人的啊。
沈甜来广州出差两周。沈甜在广州出差的这两周, 他跟傅时北同框的时候, 常会听傅时北念叨:“我好想我家甜甜啊。”
第一次听傅时北念叨时,是沈甜出差的第二天, 中午他跟傅时北在公司食堂吃的饭, 听傅时北说想沈甜。他笑看他, 说:“晚上回家不就看到了。”
傅时北摇摇头, 有些惆怅的说:“回家见不到,她昨天跟几个同事去广州出差了,两个星期呢。好郁闷, 两个星期在家里见不到我的甜甜。”
张坤:“……”
昨天他跟傅时北来广州出差。昨晚傅时北有应酬, 要跟很重要的客户吃饭, 不好推掉,应酬到很晚, 没能去见沈甜。今晚他很想见沈甜,计划要来广州出差的前两天,傅时北就已告诉他了,今晚一定不要给他安排什么应酬。
“我得把时间留给甜甜一点。”
傅时北倒也不是有了爱情就不专心工作的人,在张坤看来,傅总裁是长脑子的恋爱脑。很快又说,“要是非常重要的客户的邀请,还是得参加的。甜甜也快回东城了,回东城见她也是可以的。”
张坤笑:“明白了。”
到了傅时北这种位置,公司排名靠前,财富多,年纪轻轻已是位高权重,可并不是随便的一个应酬,傅时北就要参加的。他参加的应酬,都是能带来很大的价值的,可能是人脉上的价值,可能是很大的合作的价值……一些无足轻重的应酬,就没有什么参加的必要跟意义了。
这次来广州,一些重要客户他白日里大都见过了,有的昨晚也有吃过饭了,一些不太重要的应酬,也就都推了。
今晚就有时间见沈甜了。
傅时北下午有心情很愉悦的跟他提过一句,说是今晚六点会跟沈甜在一家餐厅见面吃饭。
他以为两周了,终于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了,傅时北跟沈甜吃过饭后,在外面得多待会儿呢。
没想到现在才八点多,他就在酒店了。
明亮轻奢的电梯间里,忽然注意到傅时北一向漂亮性感的唇红红的。
傅时北从房间出来,跟他碰面后,他也注意到傅时北嘴角一直翘着,看起来心情非常不错,满面春光。
张坤低头笑一下,意识到什么,在外面可不好接吻可不好有什么亲密举动啊,这位哥是把沈甜带酒店来了吧。
沈甜现在在傅时北房间里呢吧。
他想着,听傅时北敷衍的跟他说:“外面有点冷,就没在外面待太久。”没说把沈甜带来酒店的事情。但他猜测,八成沈甜在他房间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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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时北情绪稳定,精神状态一向好,今天美人在侧,精神看起来更好了些。到一楼大厅,供应商看到他,迎上去,两个人握握手。供应商看看意气风发,个子高的男人,说:“每次见傅总你,傅总你的状态都好好啊。”
傅时北笑一笑。
这边二楼有不错的咖啡店,供应商也带了助理,四个人去二楼的咖啡店坐着聊了会儿。
傅时北之前跟这位供应商有见过数次了,彼此间还挺有话题跟默契度的。知道傅时北不太喜欢听别人讲废话,他超级忙,哪有时间听别人一直东扯西扯,不讲重点只讲废话啊。
今晚的见面聊天,这位供应商很自觉的没有耽误傅时北太久的时间,把他想说的内容,比如工厂改进了生产设备,纸巾质量会越做越好等跟他聊了聊。想说的说完,就没再耽误傅时北的时间了。
送走供应商,傅时北看看腕表,跟供应商聊了二十五分钟。
没有让沈甜等太久。
他很快急匆匆的上楼。
张坤看他要回房间时,脚步匆匆,嘴角勾着灿烂的笑,一副归心似箭的模样,想回房间见自己老婆的心思都掩藏不住了啊。看着这样的老板,电梯间里,张坤低头,嘴角又抿一抿,觉得很有意思。
傅时北到了自己房间门口,电子房卡开门进去,到了卧室,看沈甜在**睡着了。
隔行如隔山,要是新媒体类的书,文案相关的书,沈甜要是看的话,能看的很津津有味,但傅时北看的是他的领域的书籍,沈甜刚才在**翻了会儿,感觉很没意思很枯燥,没多久就把书合上放原地了。
床又大又舒服,让她有点困啊。
她之后干脆躺**,盖上杯子,睡过去了。
沈甜在柔软的大**睡的很香。看她睡着,傅时北朝她走去时,动作很轻,怕不小心吵醒了她。
走到床边,在床沿处轻轻坐下,看着**沈甜娇俏甜美的睡颜,傅时北原本翘起的嘴角忍不住再勾一勾,近距离凑近她,认真看了她好一会。
真美。
沈甜今晚是想回她住的酒店的。在傅时北又看看腕表,琢磨着什么时候叫醒她比较好时,沈甜放在枕头边的手机响了起来。
罗美好的电话。
快九点了,沈甜还没回酒店房间,罗美好有点担心她,就打电话问问她了。
沈甜的手机没有调静音,沈甜在**虽然睡的挺香,但没有睡很沉,手机响的第一声,她就醒来了,睁开眼,看到傅时北回来了,坐在床边在看她,她对上他的目光,笑了笑:“你回来了啊,聊完了?”
傅时北点头。
沈甜从**坐起身,问他:“几点了?”
边问,边拿起枕头处的手机,看眼手机上的时间,她哦:“八点四十了。”
傅时北嗯:“八点四十了。”撇到她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名字是罗美好,这个名字,傅时北从沈甜嘴巴里听过好几次了,是她关系不错的同事,也是现在出差跟她住在一个卧室的同事。
傅时北:“她大概是担心你怎么还没回酒店吧。”
沈甜点点头,慌忙接起电话:“美好姐。”
罗美好:“甜甜你什么时候回来啊,这都快九点了。你还不回来,我有点担心你。”
沈甜笑回:“马上回去了,我朋友会送我回去的,不用担心我,你身体不舒服,早点休息吧,我回去后会小心翼翼的,争取不吵到你。”
罗美好笑一下,回她:“我倒是没困意,我在**刷视频看小哥哥们跳舞呢。等你回来。”
沈甜:“好。”
挂了电话,沈甜从**伸个懒腰,望望傅时北:“我得回去了。我室友担心我了。”
傅时北在她要下床的时候,及时的按住了她的肩膀,沈甜的身体瞬间被他的力量压制而定在**。她看他:“你干嘛。”
傅时北回她:“先给我吻一下,再放你走。”
沈甜笑着切声,看着眼前看着斯文禁欲,其实私底下野的一批的男人:“吻可以,但你这次温柔点,要是再强势的让我喘不上气来,别想再吻我了。”
傅时北眼睛亮亮的说好,靠近她些,揽住她的后背,轻轻的温柔的吻她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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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吻够了,或者说,等傅时北这个狗男人吻够了,他松开她,沈甜从**下去,整理下头发,走到房间门口,穿好外套,弯腰低头系帆布鞋的鞋带时,傅时北看向她,问她:“想我走着送你回去,还是开车送你回去?”
傅时北人脉广,在广州的朋友也挺多的。来广州出差,为了方便出行,有朋友主动把自己的路虎借给了傅时北开。
傅时北今晚去找沈甜吃饭,就是开路虎去的。他俩吃过饭,在附近路边轧了会儿马路。之后傅时北取了车,载着沈甜回到了他所住的酒店。
傅时北的酒店跟沈甜的酒店间隔没多远,1.7公里左右,步行过去也就二十分钟左右吧。
沈甜挺想溜达着回去的,这样她就能跟傅时北多相处会儿。
不过,溜达着回去,等傅时北把她送到酒店楼下,他自己一个人再走回来,那他是不是挺累也挺孤单的。
不过到时候可以打车啊。
沈甜低头系好鞋带,去洗把手,擦干净,涂抹好护手霜后,把包从衣架处拿下来拎在手里,看傅时北,她说:“我私心呢,想你走着送我回去,这样我可以多跟你待一会儿。但是这样,你送我回去后,要自己走着回来或者打车回来了,你ok吗。”
沈甜看傅时北也穿戴好了,她忍不住贴贴他,挽上他胳膊:“或者你就拿着车钥匙吧,开车送我回去吧。这样我们都快点。”
傅时北笑看她:“不拿车钥匙了,就步行送你回去了。因为我也想跟你再多待会儿。”
傅时北轻轻捏捏她Q弹的白皙的脸:“我这边距离你住的那边也不是很远,我待会儿走回来,打车回来都无所谓。”
行吧,当事人既然选择了想步行送她回去,那她还说什么呢。
沈甜再紧紧挽下傅时北的胳膊:“那我们出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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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整,两个人出了酒店房间。
他俩从电梯里出去,朝酒店大厅走了没多远,张坤也下了楼,走到酒店大厅。他想出去溜达溜达,呼吸下广州室外的空气。
张坤到了酒店大厅,看到沈甜紧紧挽着傅时北的胳膊朝酒店门口方向走去的背影,他乐,他就说吧,傅总裁今晚能早早的回到酒店,大概率是沈甜跟着他过来了,要是沈甜没来,他才不会太早就回酒店,一定得跟沈甜在外面能待多久待多久。
不远处,傅时北跟沈甜很快出了酒店,也不知道这两位出酒店是做什么去了。万一也跟他一样,出门溜达溜达,呼吸呼吸广州的室外空气,那他会担心自己也出酒店,万一一会儿在街边跟他们碰上,别打扰了二人的约会。
张坤想了想,决定不外出了,他很快转身,重新走向电梯处,准备去5楼的健身房健健身。
去健健身也蛮好,他喜欢健身的。
兴致高昂的,张坤哼着小调,单手踹进口袋,进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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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时北送她回酒店的一路上,沈甜都紧紧地在挽着傅时北的胳膊。
傅时北身上的味道太好闻了,他人又长得高,在他面前,她感觉很有安全感,挽着他胳膊的时候,沈甜有几次不自觉的会用脸颊蹭蹭他的胳膊,又贴贴他。
这亲昵的蹭,亲昵的贴贴,让傅时北心情很好。在一个路口,等红灯时,在沈甜的脸颊又一次蹭他的胳膊上,傅时北低头看看她,心里软乎乎的,忍不住笑着用另一只手轻轻揉揉沈甜的脑袋。
呵,感情看着真是好啊。
秦季今晚跟着秦母去见了秦母的一个老朋友。大家开开心心吃顿饭,八点左右结束了应酬,吃饭的餐厅距离他们酒店也不是很远,二十分钟左右,司机就开车把他们从餐厅接回到酒店了。
秦母回到酒店处理点工作,快九点的时候,踩着高跟鞋到了秦季的办公室门口,敲敲门进去,喊他一起回家。
秦母说:“明天再忙吧。”
秦季抬头看她时,有咳嗽了几声。
秦母:“快点啦,一起回家吧,回家喝药,我刚才给阿姨们联系过了,让她们照着我给的方子,把药熬出来。”
秦母:“你温阿姨说那个药方她用着不错,药喝上两天,就能止咳了,我们回家快试试吧。你温阿姨可是从来不说大话的。”
温阿姨就是今晚跟他们一起吃饭的,秦母的老朋友。
饭桌上,听着秦季时不时会咳嗽,问了下怎么引起的咳嗽,秦季说完,温阿姨就说了个药方,温阿姨也有哮喘,也好几次哮喘引发咳嗽,说他们可以试试看能不能止咳。温阿姨说她用着不错。
这位温阿姨,秦母的老朋友,人很坦诚正派,秦母挺信任她。
静静的典雅的酒店,秦母站在秦季办公室门口,听着秦季又继续咳嗽几声,秦季都咳嗽好久了,一直总不好。当妈的,孩子再大也是孩子,生病了,是会心疼的。
秦母:“没忙完的,明天再忙吧,快跟我回家吧。”
秦季点头,拿起外套出了办公室。
跟秦母坐车回家,司机开车,酒店附近的路口,车子暂停,等红灯时,他无聊的看窗外,看到不远处人行道旁的街边,路灯下,沈甜挽着傅时北的胳膊,脸颊亲昵的蹭在傅时北胳膊上,傅时北笑着低头揉了揉沈甜的脑袋。
两个人感情看着是真好啊。
人行道处的绿灯亮起来了。
傅时北跟沈甜开始过马路。
看着过马路时继续有说有笑的两个人,他明明什么都知道。
知道人家是夫妻,感情好是应该的,也知道感情的事情勉强不来,不是属于他的,就不要去想了。但是怎么看到沈甜跟傅时北在一块,那么开心,他心里就是控制不住的悲伤跟难过呢。
难过死了,是让他想窒息,让他心情格外沉重的难过。
秦季在心里哼一声,沈甜那么不善良,就没把他放眼里,所以跟他吃饭时,满口谎言,胡说八道,把他当成她跟傅时北play的一环。他现在也真是贱气,对一个毫不在意他的人,这么上心。
眼不见为净,秦季很快从沈甜还有傅时北处,转开了视线。
他刚转开视线,却听秦母有些兴奋的语调说:“我看到小北跟他太太了!傍晚在便利店门口跟你说话的女孩还真是小北的太太啊。”
秦母看着有说有笑的傅时北跟沈甜,“他俩看着关系可真是不错啊。”
秦季板着脸闭上眼,没说话。
秦母看他一眼,又看向窗外的傅时北跟沈甜,沈甜结婚了,真的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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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母回到家,先进了主卧,换好衣服,卸了妆就急匆匆的进了厨房,看看忙碌着在熬药的阿姨们:“快熬好了吧。”
吃饭时,朋友告诉给她药方后,她就发信息把药方告诉给家里的阿姨们了,让阿姨们看看需要买什么就抓紧去买。并告诉阿姨们,等她快回家的时候,会通知她们一声的,到时候开始熬药就行了。
她刚才从酒店准备回家的时候,发信息给阿姨们了,让她们可以准备熬药了。
秦母的家跟酒店挨得很近。
十五分钟车程,她跟秦季就回了家。
厨房里,阿姨们说再稍等会:“五分钟左右。”
秦母点点头:“辛苦你们了。”
秦母忽然有点饿了,今晚跟朋友吃饭,好像一直聊天了,两个人许久没见了,朋友近两年来搬去了上海生活,很少回广州了。这是回广州探亲,想起了她,就约着见见了:“我好久也没见小季了,有点想小季了,小季在广州吗,要是在,把他也带来吧,让我瞅瞅。”
朋友想见秦季,秦母今晚就把他带去了。
秦季回到家也直接进了卧室,他的卧室,之后关上了门。
秦母想着,等阿姨们把药熬好,她亲自给秦季端到房间去。在她在厨房里拉开冰箱想看看冰箱里有什么吃的,能让她填饱下肚子,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很大的一声响动,像是花瓶碎裂的声音。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秦母吓一跳,她慌忙从冰箱处扭头,看此时在厨房待着的一位阿姨,跟她说:“好像是花瓶打碎的声音。”
秦母家里现在有两位阿姨。另一位阿姨刚才出厨房去拿东西了,秦母话落,她进厨房,告诉秦母:“我听着也像是花瓶碎裂的声音,声音好像是从小季卧室里传来的。”
秦母一听是秦季卧室里传来的,慌忙出厨房,走去秦季的卧室。
花瓶打碎一个倒没什么,虽然家里的花瓶都不便宜。她更担心花瓶碎了,秦季别受伤了。
她走到秦季卧室门口,敲敲门,秦季很快前来开了门。
回家到,秦季也换了衣服,换了舒服的运动衣裤,看着清爽居家。
门开,秦母仰头看看这个比她高一头的儿子,着急的问他:“你卧室里的花瓶是不是打碎了,我刚才在厨房听到了响动。”
秦季点点头。
秦母慌忙把他从头看到脚:“那你受伤了吗?”
秦季摇摇头,有点没精神,秦母不知道他是不是困了。
秦季说:“没有。”
秦母这才问:“怎么回事儿,怎么把花瓶给打了?”
秦季回:“刚才在躺椅上看书,眼睛光盯着书了,随手从旁边的茶几处拿手机的时候,不小心把花瓶给碰下去了。”
秦母松口气:“这样啊,你没事儿就行。”
秦母:“那我让阿姨过来给你收拾下,你先别关门。”
秦季轻声的拒绝了:“我自己收拾,别让阿姨来收拾了。你知道的,我在家的时候,不喜欢旁人进我卧室。”他不在家的时候,阿姨们可以进来帮他收拾东西,他要在家,他就不喜欢旁人进来了。
秦母:“那好吧,你自己收拾吧,家里的清洁用具在哪儿,你清楚的。”
秦母:“你的药,阿姨们快熬好了,待会儿我给你端过来。”
秦季没受伤就好。秦母说完,很快又走去厨房,继续找吃的了。
—
秦季刚才撒谎了。花瓶并不是他拿手机时,不小心碰到了花瓶,花瓶掉地上的。是他故意扔下去的。
他回了卧室,换好衣服后,在躺椅处躺下,闭上眼,想什么都不想的静静待会儿,但沈甜的样子总是在脑子里浮现,沈甜今晚挽着傅时北的胳膊走在路上,脸颊亲昵的蹭在傅时北的胳膊上的场景,也是时不时就浮现,赶都赶不走。
烦死了。
他睁开眼,从躺椅上起身,越想刚才回家时看到的场景越生气,或者说是嫉妒。很嫉妒。
为什么沈甜喜欢的人不是他,而是傅时北呢。
他哪里比傅时北差了吗。
或者,因为傅时北运气好,他们先认识的?
嫉妒让他心里很难受,他很想发泄一下,感觉不发泄很憋得慌。注意到躺椅处的茶几上的花瓶,他想都没想,拿起来就重重的扔到了不远处的没有铺地毯的地面上。
花瓶接触到大理石地面,重重一声响,就碎裂成了好多片。
秦季蹲下身收拾花瓶碎片的时候,冷静了下来,有点后悔刚才的行为,他怎么就那么失控的。他长这么大,也不是一直都情绪很稳定,也会有生气抓狂的时候,但情绪再怎么低落,很难受,他也从来没有蓄意摔打过东西的。
心里难受的慌,想发泄的方式很多。比如出门跑跑步,转移下注意力,或者打电话给苏禾聊聊,或者去打打沙袋也好啊……多种多样的发泄方式呢。他今晚怎么会选择摔东西呢。
想想自己再年轻一些的时候,都能控制好自己,不乱摔东西的,这越长越大,竟摔起东西来了。
秦季叹口气,对刚才的自己有点失望。
多大的人了,再怎么生气抓狂,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也该有点数。这点自控力都没有的话,那也太丢人了。
秦季刚收拾好花瓶碎片,把卧室打扫干净,就听到秦母又来敲门了。
他开了门,秦母把熬好的药端给他:“趁热喝吧,阿姨熬好了。”
秦季接过药,秦母看他:“花瓶碎片收拾好了吗?”
秦季点头:“收拾好了。”他看看秦母,对秦母说了句,“对不起。”
秦季突然说对不起,秦母愣一愣:“嗯?”
秦季耸了下肩:“打碎的那个花瓶,是你特别喜欢的一个艺术家的限量版,你买了之后,我觉得好看,抢过来放在我的卧室,现在它却碎了。”
秦母哎呦声,不以为意:“一个花瓶,碎了就再买新的。你只要没受伤就行。等药凉一下后,就快喝了它,别总是咳嗽了,咳嗽你不舒服,周边的人也被你整天的咳咳咳的扰的挺心烦的,你知道吧。”
秦季笑一笑:“好,我一会儿就喝,希望能尽快不咳,不要再吵到你们。”
—
十点半,秦母睡觉的时候,也又想了会儿沈甜。沈甜现在不是单身了,而是跟傅时北结婚了,这蛮好的。她就不用担心秦季跟沈甜的再次见面,两个人旧情复燃之类的了。
不过她为什么还是隐隐有些不安呢。
秦母躺在**,辗转反侧一会儿,想起今晚她让秦季去买烟,秦季买烟回来,气呼呼的。
秦母有点搞不明白,是她让秦季去买烟,而让秦季不太开心的,还是他的不开心跟沈甜有关。
会跟沈甜有关吗?
秦母也不是太爱胡思乱想的人,工作上的事儿很多,一些细碎的事情,是不值得她操心费神的。想着沈甜反正已经结婚了,跟秦季还能产生什么关联啊,她就别想太多了。
—
终于回到了东城了。
还是熟悉的城市最让人喜欢了。
周六,沈甜他们一行人上午九点四十分的飞机,从广州白云国际机场起飞,十二点半左右,抵达了东城。没联系人来接,包车走很方便的,他们一行人包了辆车,把他们一一送回了家。
到家一点半左右,沈甜把行李箱暂时放玄关处,换好鞋,走去卧室换好衣服,很舒服的运动装,之后她边从卧室出来,边舒服的伸个懒腰。
终于结束出差了,终于回东城了,终于回家了,感觉真的太棒了。
在自己舒服惬意的大大的家里,沈甜放松的,开心的哼着小调,没多久走去了餐厅,从餐边柜里取了盒常温牛奶出来,之后边低头把牛奶瓶盖拧开,边走去了舒服的沙发处。
坐沙发上,开电视,沈甜喝口牛奶,感觉此时的时光真的是太悠闲自得美滋滋了。
午饭还没吃呢。
刚才在飞机上她没吃东西,下了飞机,就直接回家了。现在快两点了,饿啊。加上今天早上的早餐,她吃的也很早,七点钟就吃完了。肚子挨到现在,也是不容易了。
在沙发处斜躺着,背脊倚靠在抱枕上,沈甜拿起手机点了外卖。她现在可是懒得自己下厨的。
点了个披萨。点好餐,沈甜发了信息给傅时北:“哥哥,我到家喽。”
沈甜:“你现在忙吗?”
傅时北原本也是今天上午回东城的,上午十点多的航班,但临时有事儿,改到了下午三点左右,他要回到东城,大概得傍晚六点左右了。
傅时北很快回复:“到家了就好,好好休息,晚上我们就能见到了。”
傅时北:“正在开会,不过现在中场休息,刚想发信息问你呢,到家了吗。你就来信息了。”
沈甜笑一笑,他现在不忙就行,她可以跟他再多说几句。在沙发处边喝着牛奶边快乐的晃晃脚,沈甜问:“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吗,晚上我做好了饭等你啊。”
傅时北此时开会的地方在他住的酒店的会议室。
他看到沈甜发来的信息,出了会议室,走到外面一安静的沙发处,跟她聊的。
会议室外面的长廊,挑高很高,空间感很足。
广州今天的天气格外好,午后一两点,外面阳光明媚灿烂。
沙发背后就是大落地窗,傅时北穿着白衬衫,在明亮的光线下,想一想,回她:“我们出去吃吧,你也刚出差回来,就好好休息吧,别做饭了。”
沈甜:“我打算三点去卧室睡觉,睡一个小时就够了,睡多了容易晚上睡不着了。睡醒后,我想去超市逛一逛,我看冰箱里的食材不多了,去买点菜回家。”
沈甜:“今晚我莫名有想下厨想做饭的欲望,也不知道是不是快两个星期没进厨房了,我怀念厨房的烟火气。”
既然沈甜想做饭,那他可就不客气了。傅时北:“我今晚倒是有特别想吃的东西,想吃炸酱面。你会做吗?”
沈甜笑眯眯回复他:“会做的,我做的还很好吃。”
沈甜:“还有什么想吃的吗,今晚你可以随意点哦。谁让我心情好,特别想下厨。”
傅时北轻笑,又想一想:“除了炸酱面,没有其他特别想吃的了,要不其他的,沈大厨就看着来吧。”
沈大厨。
沈甜嘿嘿:“好吧,那沈大厨看着来吧。”
傅时北还得开会呢,沈甜不想打扰他了:“你忙吧,我有数了。晚上见。”
—
沈甜吃过披萨,休息会儿,去洗个澡,三点钟去睡觉,四点十分醒来,换好衣服,出门去了趟超市。买了好多蔬菜水果,也买了好些肉类,还买了些零食。装了满满两个大袋子。这家超市买东西,满200元可免费送货。有店员把东西给她送到了楼下,让沈甜省了不少力气。
不过回到家,快五点半了。她在超市里逛了一个多小时。傅时北应该七点左右能到家,眼看还有一个半小时,傅时北就回来了,沈甜慌忙把东西拎到厨房,把东西从购物袋拿出来,一一放置到适合它们的位置。
在厨房整理好买回家的东西后,她脚步匆匆去卧室换衣服。
这次换了件粉色的短款毛衣跟运动裤,把头发重新扎一下,扎的再高一些,扎成清新的马尾,沈甜看看镜子里清爽精神又漂亮的自己,满意的点点头,之后脚步匆匆从卧室出来,去厨房抓紧忙活去了。
她今晚要做炸酱面,还有可乐鸡翅。
做饭倒不着急,她现在比较想快点把今晚做饭所需要的食材处理好,食材处理好了,做饭就很容易了。
……
不到七点,傅时北就回家了。
沈甜在厨房忙碌的很认真,傅时北回来她都没听到,直到傅时北进了厨房,从背后抱住她,她才意识到他回来了。
“我好想你啊,甜甜。”傅时北搂她的腰紧一些,说。
沈甜笑看他:“我们昨晚在广州不是见过的吗,忘了啊?今天就想我了。”
傅时北看着她好看的脖颈,在上面轻轻吻一口:“昨天见过,今天也想。”
沈甜嘴角勾勾,问他:“闻到香味了吗,我今晚做了你想吃的炸酱面,也做了可乐鸡翅。可乐吃鸡再炖十分钟左右,收收汁,就能出锅了。”
厨房里的灶台,一处炖着可乐鸡翅,另一处,沈甜在做炸酱面的酱料,她边搅动会儿酱料,边说:“酱料也快做好了,一会儿就能开饭了。”
她微侧头看看傅时北:“你要不要趁饭还得一会儿才做好的空隙,先去洗个澡,换个衣服,放松下身体啊。”
傅时北乖巧的点头:“好。不过……”他再抱紧她一些,把脑袋凑过去,“你亲我一下,我就走。”
沈甜笑着在他光滑白皙的脸颊处亲一下,傅时北心满意足,离开厨房。
不过,刚离开厨房,又回来了,到厨房门口,跟沈甜说:“忘了夸夸你了,饭菜味道很香的。今晚的饭一定好吃。”
傅时北:“谢谢你啊,老婆,让我回家就能吃的热乎乎的饭。”
傅时北嘴巴也真是甜啊。
沈甜这是第一次从傅时北嘴巴里听到他喊她老婆,他一般都称呼她甜甜。
对于他突然喊得老婆,沈甜怔了下,随后笑:“快点去洗澡换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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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真的没有多憧憬爱情跟婚姻。甚至有时候觉得完全是个累赘,自己一个人自由自在多好,两个人在一块,还要照顾对方的情绪,做一些事情前,还要顾及下考虑下对方的意见,想想好麻烦啊。
自己一个人,只需要对自己负责就好了。而且他又每天很多事儿要处理要做,是个喜欢独处的人。独处并不会让他觉得孤单。不孤单也就不会想有人陪伴多好。
但如今真是好喜欢现在的婚姻生活啊。好喜欢忙碌完,回到家就能看到喜欢的人。想起沈甜,浴室里氤氲的水汽中,傅时北的嘴角忍不住又勾一勾。
感情也真是有神奇魔力。他现在一看到沈甜,从外面回来时的疲惫好像顿时就消散了。
他跟沈甜的这段婚姻,来的挺不容易的,他觉得。甚至现在想想,会有点后怕,那晚,在他提议要不要结婚的时候,如果沈甜不答应,那么他们就不会有现在。沈甜不答应,他可能永远都得不到她的。她又不喜欢他。
现在虽然应该还不喜欢他,但是她只要来到他身边就好了,感情可以慢慢培养。
浴室里,花洒里的水继续哗啦啦流下,傅时北沐浴在其中,心想,他不会辜负这来之不易的婚姻安排的。
傅时北洗过澡,吹干头发,换好衣服出门,看沈甜已经做好了饭,把饭菜都端上桌了,现在在摆放筷子了。
看到他,她笑:“可以开饭了,过来吃吧。”
傅时北迈着大长腿走过去,看看饭桌上的可乐鸡翅跟炸酱面:“真是好香啊,卖相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