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鳳英自己雖然不平衡,但聽到蔣翠蘭這麽說,就不願意了,“嘿!我說這話,是因為我家阿修確實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但你家錦丫不是啊,錦丫她爹死的時候,她都八歲了,到了你家可是什麽活兒都能幹了,你家白撿一個勞力給你幹了幾年活,出嫁還賣了一筆錢,你哪哪兒也不虧啊!”
蔣翠蘭剛才說那些話,就是為了讓這些來吃喜酒的村鄰認為她勞苦功高,趙錦兒和秦慕修現今過上好日子,能接趙正過來享福,也不能忘了她。
哪知道王鳳英跟個鬥雞似的,根本不買她的賬,一張口就揭了她的老底。
好氣!
但也得忍著。
“親家,你這話說的,八歲也是孩子啊,沒有我跟她叔,她能活到今日,能嫁到你們家,把你們家旺成這樣?”
王鳳英自覺臉皮也不薄,跟這蔣翠蘭相比,還是輸了輸了。
“你好意思說錦丫是嫁過來的,不是你賣過來的?她就是旺我們家,那也是嫁過來後,我們老秦家的風水養她,她才能旺,她在你們家的時候,聽說你可是帶頭第一個喊她掃把星。”
蔣翠蘭一時語塞,趕忙岔開話頭,“我男人呢?”
趙正骨頭沒長好,還在臥床修養。
柱子卻在外頭幫忙端菜碟,一眼看到他娘,先是愣了愣,旋即將菜碟一放,就跑回了屋裏,重重關上門。
蔣翠蘭啐道,“死孩子!我是你娘,又不是外人,你見著我跟見鬼似的幹嘛!”
又若無其事對趙錦兒道,“錦丫啊,你叔呢?”
趙錦兒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這麽厚的,她走的時候,叔跟柱子兩人還病著呢,她不知道嗎?
現在怎麽好意思回來的?
但多年迫於蔣翠蘭的銀威,趙錦兒被她這麽一瞪一笑,莫名的就有點怕,“在、在裏間……”
蔣翠蘭就大喇喇往裏走去,嘴裏還念叨著,“死鬼,跑到這裏來享福,也不喊我一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