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宋思衡坐在火堆旁邊,警惕打量著四周:“你覺得那些人會從哪個方向過來?”
宋昭然隨身的狼牙棒杵著地,撐著下巴假寐:“不管從哪個方向,都一樣,小四,時間差不多了。”
“嗯。”
宋思衡隨口應了聲,又往火堆裏加了根柴。
火勢騰地,又亮了些。
片刻之後,火堆麵向樹林的一麵,突然冒起熊熊濃煙,呈半環,將火堆圍在中間。
“爹,若是他們不來,難不成要燒一晚上?”
宋思衡放下心來,將水袋遞給宋昭然:“爹,你的傷怎麽樣了?”
“不礙事,”宋昭然猛灌了口水,“這些將士都是跟著我出生入死多年的親衛,這點事還是能做好的。”
宋昭然扶了下肩上的傷。
從宋九凝說了京中的動向和打算,他就沒打算把這傷治好。
不留點東西,怎麽證明自己確實一年不如一年了?
宋昭然怎麽都沒想到,自己有一天要用這種手段,向他效忠的大晟陛下示弱求存。
說心裏不難受,那是假的。
氣氛沉悶下來,樹林中突然驚起一陣飛鳥。
父子二人瞬間警惕起來,仰頭看去,就見無數黑衣人透過濃霧衝了過來。
森寒的刀刃在昏沉的月色下,閃出冷岑岑的光。
為首的黑衣人眼中散發著勢在必得的目光。
四十個殺手對付三十個親衛,加上一個書生,一個重傷在身的老將,不足為懼。
眨眼功夫,黑衣人已經到了跟前。
他看著宋昭然扶著肩膀,勉強起身,心中冷笑。
宋昭然的腦袋,他要定了。
就在這時,被束縛著看守在原地的二十幾個犯人,手上稍一用力,繩索斷開,袖中短劍入手。
獵人與獵物的身份,瞬間調換。
三十個對手,瞬間多了近一倍。
“什麽?!”
黑衣人大驚失色:“有詐,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