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上再次安靜下來。
承天帝似乎很意外,宋昭然會提這麽個要求。
用宋家此次戰功來抵。
從宋家大獲全勝開始,就一直苦惱賞賜問題的承天帝,怎麽都沒想到,宋昭然會來這麽一出。
抗旨、頂撞天子之罪,聽起來是個掉腦袋的大罪。
但要赦免,對承天帝來說,也就一句話的事。
更別說宋昭然還主動提出以功補過。
連他都心動了。
免了宋九凝的罪,賣了宋家一個天大的人情。
到頭來,宋家戰功賞賜有了著落。
宋家什麽也沒得到,他也什麽都沒失去。
一切都與先前一般無二。
“宋家衛我大晟數十載,是朕的左膀右臂,宋九凝此行雖說胡鬧,念其向來懂事,此為初犯,此事便就此揭過。”
承天帝痛快應下,順著宋家苦心積慮遞過去的杆兒,就下了。
反正他現在,又不能真不計後果處置了宋九凝。
但眼下,還有另一件要事。
他視線掃過一角:“愛卿回京途中,出了件大事。”
“朕的三皇子離京前往流放之地,枉死路上,今日正好出了卷宗,愛卿不妨一起聽了。”
承天帝說話之時,目光死死盯著宋九凝,絲毫不放過她半
點表情。
聽到沈雲闌身死,她麵上露出毫不掩飾的愕然。
隨即冷笑一聲,不再言語。
但絲毫不掩飾自己對沈雲闌的不屑。
承天帝心中不滿至極,但這幾日盤桓心裏的狐疑卻少了幾分。
宋九凝和沈雲闌不對付的事,幾乎整個京城都知道。
她若真在此時表現出哀痛,這才是真不正常。
“李愛卿,”承天帝擺擺手,“將此案結果,宣讀一二。”
“是。”
李就躬身出列,不曾往宋家幾人這裏遞一個眼神,目光集中在手裏的卷軸上。
“三皇子死於距離皇城數十裏外的一處山丘,寒凍而死,解差四名,碎顱而亡,生前遭人下藥,無反抗之力。”